李府中,李夫子意犹未尽地躺在榻上,满面红光,一脸淫色。
想到今天只做了一次便回来,他不免咂咂嘴,觉得不尽兴。
也不知冯氏什么时候能把让他进府的事办好……
想到这儿,李夫子越发兴奋起来,眯着眼哼起了小曲儿。
等他进了张府,想什么时候去找冯氏就什么时候去,那跟做了夫妻有什么区别?
哪还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想到冯氏那细腻的肌肤、柔软的胸脯,李夫子越发心痒难耐起来。
到时候进了张府,他就能天天见着老婆孩子了。
那张家,再家大势大有什么用?不还是给他养着老婆孩子吗!
那张恩全再牛逼轰轰,也只配窝窝囊囊戴绿帽子!
李夫子越想越得意,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砰——!”
李府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谁啊?!”李夫子吓得当即坐起身来,神色惊惧。
“拿下!”几个京兆府的衙役冲了进来,顷刻间便将他的床榻围住了。
“你们干什么?!怎么随便出入国子监夫子的房舍,我——诶诶!放开我!”
衙役不由分说,直接将人绑了,带去了白府。
李夫子被人狼狈地推进了白府大院,踉跄几步才站稳。
见院中站了一堆人,李夫子自觉丢了面子,正要发怒,却看到院中一片狼藉和血迹。
“不对啊!怎么是白府……”李夫子神色剧变,猛地住嘴,满脸惊疑。
京兆尹狐疑地观察着李夫子的表情,心中有了数。
这件事,就算不是李夫子做的,也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京兆尹厉声开口:“李寻,我问你,你是否给国子监孔林的点心中下了毒?”
李夫子眸光一颤,眼底的惊惶一闪而过。
反应过来后,李夫子大声嚷道:“我没有!京兆尹大人明察,我与孔夫子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他?肯定,肯定……”
李夫子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沈夭夭等人,眸光立时又亮了。
想到今日在学堂上的事,李夫子越发记恨沈夭夭他们。
李夫子指着他们,咬牙大骂道:“肯定是你们害我!今日你们在课堂上与我有了龃龉,于是便来栽赃于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蛊虫的事!”
余长安怜悯地看着李夫子,摇了摇头。
真蠢啊,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当夫子?
给国子监看大门都不够!
京兆尹冷冷一笑:“我刚刚根本没有提蛊虫!你若没有给孔夫子下蛊,那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随着京兆尹一声厉喝,李夫子顿时面无人色,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他脑子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唇瓣也跟着颤抖着,满脑子唯有一个想法——
完了,全完了!
京兆尹冷哼一声,当即喝道:“来人,把他给我押回京兆府候审!”
说完,府尹的衙役架起了李夫子,京兆尹也随之离开。
李夫子是逃不过这一场严审了。
事情初初有了定论,余落蕊上前安抚惊魂未定的白夫人,让她宽心。
“今日夫人受惊了,我等也就不打扰了。夫人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等一下!”
白夫人赶忙上前,抓住余落蕊的手,不让她走。
白夫人的手心发凉,惶惶不安地看着余落蕊,像是即将溺水的人看着最后一丝希望。
“方才,方才夭夭说,我腹中之子的死劫在三个月后,可那时候我就快生了啊!会,会是什么死劫呢?”
白夫人越想越觉得害怕。
若是在她生产之日,死劫来临,那岂不是要一尸两命?
她死了不足为惜,可怜她这还没能见天日的孩子……
余落蕊眉心微蹙,心中也是担忧不已。
但她不忍再让白夫人担惊受怕,只得轻声安抚道:“乖宝说的死劫,或许是跟生孩子相关。”
“自古妇人生产便是道鬼门关,不过您吉人自有天相,先别担忧那么多,好好养胎才是正经!”
说着,余落蕊又赶紧叫郑妈妈过来。
“我已经给夫人约了最好的御医,届时便候在白府;这位郑妈妈乃是接生的一把好手,当初我生乖宝时也是凶险万分,如今不也好好的?”
余落蕊一番话说完,白夫人仍旧是惴惴不安的样子。
见状,郑妈妈也安慰道:“白夫人您放心,老身给人接生几十年了,自问有些独到的经验,一定拼尽全力保夫人母子平安!”
白夫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对着两人连声感谢。
安抚好了白夫人,余落蕊便带着自家人告辞了。
路上,余长安坐在马车里,仍旧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那个李夫子,实在是可恶!阴差阳错差点害了白府全家人!要不是有表妹的金镶玉锁,还不知道白夫人的小宝宝会怎么样呢!”
江与文也觉得后怕,沉声道:“是啊,白夫人与她腹中之子,今日实在是糟了无妄之灾了!”
沈夭夭拍拍小胸脯,一脸自信:“放心有我在,白夫人不会有事哒!”
余落蕊揉了揉沈夭夭的小脑袋,但面上仍旧是愁云不散。
忽的,她想到什么,掐着手指一算——
“诶,白夫人临产是在三个月后,这么一算的话,姜妃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产子呢,她只比白夫人晚了一个月!”
闻言沈夭夭一愣。
差不多时间?
然后白夫人就忽然出了事——
今天得知白二老爷是阴差阳错吃下点心时,沈夭夭就觉得不对劲!
如今看来,这也太巧合了!
而且,李夫子虽然可恶,但到底也只是个读书人。
那么……他的蛊虫,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沈夭夭越想越觉得心凉。
李夫子的蛊虫,该不会也是从姜妃那里,得来的吧?
思及此,沈夭夭瞳孔微微大睁。
若那蛊虫真是姜妃给的,那现在李夫子失了手,他岂不是有危险?!
沈夭夭猛地一个激灵,雷打般坐直了身体。
她这动作把车内的人都吓了一跳。
余落蕊诧异道:“乖宝怎么了?不舒服吗?”
余长安和江与文也是不解地看着她。
沈夭夭忙不迭道:“快,快回去,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