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日子太平静了,果然有人想出来洒洒血,刺激一下满朝文武。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想怎么送她下地狱了!
“学成出来,怎么没入六部六科历练?”
岑瑞大抵是不会说奉承的好听话,梗着脖子红着脸道:“为朝廷效力,在何处都是历练!若能得太后指点一二,微臣与家中长辈都觉得,一定比在任何一处都能获益更多!”
靳漫轻笑:“倒是嘴甜的很!”
岑瑞嘭地一磕头,十分实诚。
“谢太后夸赞!”
靳漫挑眉。
觉得这孩子挺有趣。
瞧着细皮嫩肉一副世家文公子的样儿,脾气却像头初出茅庐的牛犊子。
“以后你就留在哀家身边伺候吧!”
岑瑞欢喜谢恩,毕竟能得当权者青睐,就一定能够飞黄腾达!
“是,多谢太后娘娘恩典,微臣一定尽心尽力当差!”
......
此后,靳漫去哪儿都带着他。
包括上朝,也让他站在偏殿入口等着。
时间长了,会问他一些政务上的事,听听他的意见,交给他处理一些心腹才能做的事。
他都能办得不错。
那些犟驴见他是靳漫身边的人,多多少少刻意刁难。
但凭着一股子小牛犊子的蛮劲儿和冲劲儿,谁也不怕,只管朝着目标去做。
靳漫偶尔替他善后。
一年多时间。
岑瑞从御前六品侍卫,一跃成为三品将军兼任兵部侍郎,风光无两。
罗素端着茶水从外头进来:“岑瑞这孩子聪明,却不够精明,心性也弱了些,都在您身边待了那么久了,还像个孩子!还需得多经几次挫败才能打磨出棱角,真正的独当一面大人。”
“这会儿也不怎么的了,一个人埋在卷宗里不开心呢!”
尽管靳漫确实对“路公子”有过情窦初开,怀春美好期待,但毕竟是假的,是欺骗。
即便有什么会意,也只会让她在想起时质问自己为何那么蠢、被他欺骗算计。
却永远不会因为时光远去,而模糊了“路公子”对自己的伤害和利用!
她留下岑瑞在身边,不过想看看那些人想做什么。
时间久了,发现这孩子挺有趣的。
更多的是带小辈的感觉,而无任何暧昧。
“让他自个儿心里咕哝去,要说总会说的。”
罗素“是”了一声,把案上的折子归拢了一下,将茶水端倒她手边:“殿下这几日脸色不太好,得歇一歇。”
靳漫为政务烦忧,身子也不及男人那么健壮耐操劳,烦心事一多,难免乏累:“无妨,等贪污之事解决就能松一松了。”
停下来歇口气。
喝了半盏茶提神。
“皇帝近日都在做什么?”
罗素低声道:“陛下今日来往于紫宸殿和文华殿,寻常除了身边伺候的人和各位授业老师之外,就与小公主最常在一起。小公主有时说您多好多有才能,小皇帝已经控制不住会流露出不满了。”
“前儿小公主出宫去玩,皇帝悄悄让她身边得人带了东西给程老太师的孙女。昨日又借故打发了随侍太监,与侍读先生单独待了一刻钟。侍读离宫后在街上绕了半日后,从琼亲王府的后门进去了。”
“摆明了是有猫腻的!”
靳漫挑眉。
琼亲王!
如今朝中最想杀她的,就是他!
处处以小皇帝的亲叔祖、皇室的老辈人自居,私下勾结犟驴、煽动朝臣,一日日忙的很!
“皇帝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罗素皱眉道:“陛下这两年明着事事与您有商有量,私下里做出来的事分明早与您不是一条心,他更在乎权利是不是能在自己手里,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谁的孩子、身体里流的倒是是谁的血!”
“如今臣民一心,没有几个记得宫里头还有这么个小皇帝,他心里肯定不服,怕您以后不会让他亲政,奴婢担心下一步就该被人挑拨着,来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