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速蹲下:“旅长,我给您包扎,不然手就要残了!”
话落,男人抬头,双目泣血迷茫地看着他:“不,不能,我要救人,她撑不了多久……”
那是一张充满了绝望的脸,写满了不甘,也写满了悲哀。
那也是一张熟悉的脸,是前几天在食堂门口撞见的,盛师姐的丈夫,也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此刻,他狼狈苍白的面容,苏瑾的心狠狠一跳。
“傅,傅旅长……”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苏瑾的心里升起。
眼前这片凌乱的泥地,让他有片刻的呼吸停止。
“您别愣着,快帮我们旅长包扎!”警务员是一刻都不敢耽误,急的提醒。
苏瑾猛地醒神过来,连忙伸手想要拉过傅星翰的手,却被他躲过。
“救,救她,救救盛夏好不好?她比我更需要医生!”傅星翰边喊边继续伸手刨。
警务员实在是看不下去,紧紧攥住傅星翰的双臂将他往后拖:“医师,快!”
盛……盛夏?
苏瑾一怔,环顾四周,没有脑海里的那个身影。
苏瑾咽着口水让自己拼命冷静,转身上前从药箱里掏出酒精、纱布、伤药和纱布。
这双狰狞的手让苏瑾都不敢下手,但他还是冷静嘱咐:“您一定要紧紧抓住他,我要直接用酒精瓶洗这双手,可能会很疼。”
酒精倾斜而下,傅星翰的手一动不动。
连苏瑾都吸了口凉气,却忍不住开口:“傅旅长,盛师姐她受伤了吗?”
“盛医师被埋进这里面了!”警务员心痛极致。
“啪嗒”
怎么会……
苏瑾恍惚地转头,看着没有踪迹的灾难场地,他脸色瞬间苍白:“盛,盛师姐怎么会……”
“医师,快,我们旅长晕过去了!”警务员崩溃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瑾死死地咬住牙回头。
强忍着情绪替傅星翰包扎完这双满目疮痍的手,才敢再次回头。
“救,救救盛夏!”傅星翰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就要往那片看不清前方的平地爬去。
苏瑾立刻拉住他:“傅旅长,盛师姐已经被你处分停职了,她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又会被埋?”
一句话,如鱼雷炸响。
炸的傅星翰半天回不过神,他恍惚望向苏瑾:“什,什么?”
话落,他又看向警务员,声音嘶哑:“我什么时候处分她的,什么时候!”
警务员拼命摇头:“医师,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旅长根本没处分过盛医师啊!”
苏瑾僵硬至极。
“不是你,那是谁?”
“你知不知道盛师姐最看重的就是她的医生这条路,是谁停她的职啊!”苏瑾闭上眼睛,忍不住问出声。
傅星翰眸子暗淡无光,他现在像一具残破的尸体,连说话都成了困难。
“我,我能不知道她最看重的是什么吗……”2
他纵使和盛夏闹的太狠,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去悄悄糟蹋她的前途……
“快,救人!”
“还有人被埋在里面!”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群众崩溃的声音跟着响起。
傅星翰和苏瑾同时转头望去,是其它的领导带着更多的战士赶到。
傅星翰眼里突然间有点儿光,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朝着首长的方向跑去。
“傅旅,你没事吧?”首长看着傅星翰被包的严实的双手,眼神一缩。
谁都没想到这里二次坍塌,得知这一消息,首长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人匆匆赶来。
傅星翰拼命摇头:“首长,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救救盛夏好不好?”
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警务员的举起的雨伞,算是白打。
站在首长身后的林暖暖一怔。
首长也跟着一愣:“盛医师,她怎么了?”
“报告首长,盛医师救人被埋在里面了!”警务员难过开口,替说不出话的傅星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