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昙贵妃如此天真可爱,明帝忍不住笑了起来。
“贵妃怎会无用?你在朕的身边,只要照顾好朕,让朕心情愉悦,比什么都重要。”
见明帝竟说出此等甜言蜜语,昙贵妃脸色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明帝。
她嗔怪道:“皇上,孩子们都还在呢。”
“在又有何妨?他们已经成家,不必忌讳他们。”
昙贵妃甜蜜地笑了。
姜宁立在一边,唇角挂着笑,黑白分明的凤眸深处却闪过嫌弃。
昨天见到西域公主丽莎时,明帝还一脸贪色,甚至还不顾颜面,亲自送丽莎公主去蓝翠宫歇息,足足待了一个时辰都没回来。
今天,明帝却又拉着昙贵妃的手,诉说衷肠。
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恶心。
宇文诀似乎猜测到了姜宁在想什么,唇角勾了勾,轻轻捏住她的手。
“放心,本王不会这样的。”
姜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唇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她虽不相信宇文诀将来不会改变,可至少现在,宇文诀做得确实不错。
据她所知,宇文诀从未勾搭过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从未正眼看过哪个女人。
即便京城无数少女对他追捧不已,要嫁给他做王妃的人,足以从京城排到西昊!他也从未对谁动心过。
至于当初和他在一起,心心念念要娶的女子,至今也不知踪影,所以,倒也罢了,略等于无。
昙贵妃听说宇文诀和姜宁险些和离,如今见两人十指相扣,忍不住开心起来。
“凌王,姜宁,看你们两人感情似乎有所进展。”
昙贵妃眼神闪烁,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忍不住打趣。
想到昙贵妃不喜欢自己,姜宁耳根红了红,试图把手从宇文诀的大手里扯出来。
宇文诀紧紧地握着,岿然不动,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去。
昙贵妃轻咳一声,起身走向姜宁,拉住了姜宁的另外一只手。
她神色诚恳温柔,道:“姜宁,之前是本宫对你先入为主,有了成见,可这段时间以来,你用自己的行动打动了本宫,本宫诚挚地给你道歉,请你原谅我之前的不是。”
姜宁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可置信。
可看着昙贵妃一脸真诚,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贵妃娘娘,您别这么说……”
之前她名声极差,任由谁都会对她先入为主,所以昙贵妃如此,她并不责怪。
昙贵妃道:“听说你在御书房为晋王和小宝滴血验亲,已经确定小宝是晋王的孩子了?”
姜宁脸色微变,神色复杂地看着昙贵妃,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年是皇后和郭贵妃联手,坑害昙贵妃。
害她在佛前礼佛多年,受了无数的苦。
如今昙贵妃知道真相,又处处被皇后为难,心中恐怕早已把皇后视为死对头。
得知小宝是晋王的孩子,昙贵妃心底恐怕会有所不悦。
姜宁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宇文诀开口道:“母妃,此事已经理清,姜宁是儿臣的王妃,小宝自然也是儿臣的孩子,跟大哥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让晋王那种人沾染小宝分毫,免得把孩子给带坏了!
听着宇文诀那让人心定的声音。
姜宁不由得抬眸看向他。
宇文诀侧脸棱角分明,线条硬挺,俊美得如同神祇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见宇文诀误会,昙贵妃连忙解释。
“你放心,本宫不是介意这个,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本宫和小宝已经成了好朋友,我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看。”
“无论皇后和晋王那边怎么说,小宝都是姜宁亲自生的,自然也就是咱们的孩子!”
宇文诀惊讶地看着昙贵妃,疑惑地问:“母妃当真不介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昙贵妃变得如此大度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昙贵妃举起两根手指保证。
“诀儿,姜宁,你们放心,从今日起,本宫势必把小宝当成我的嫡亲孙子看待!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
发完誓,她笑盈盈地看着夫妻两人,说道:“这下你们可放心了?本宫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发的誓,皇上也可以作证。”
明帝坐在床上,微微颔首,宠溺地望着她,笑道:“贵妃善良大度,体贴懂事,朕很是喜欢。”
昙贵妃脸色红了红,眼底忍不住闪过骄傲。
姜宁和宇文诀对视一眼,心底也有些感动。
姜宁恭敬地给昙贵妃行了一礼。
“多谢母妃体谅,以后我和小宝必然好好孝敬您。”
昙贵妃既然都表了态,她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昙贵妃不为难他们,相反还愿意支持他们,姜宁已经颇为感激了。
昙贵妃亲自把她扶了起来,婆媳两人携手坐下,相视一笑,恩仇尽泯。
苏公公见状,也颇为欢喜。
他笑呵呵地接过小太监端来的汤药,送到明帝身前。
“皇上,药已经熬好了,奴才伺候您喝药吧。”
明帝微微颔首,任由苏公公服侍着把那一碗汤药给喝了。
解毒之药尤为苦涩,喝得明帝眉头紧皱,脸色都黑了。
明帝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朕不该听信小人谗言,乱用仙药,如今倒好了,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还得喝着黑漆漆苦哈哈的汤药。”
姜宁拿出一袋薄荷糖给明帝,调侃道:“父皇若是觉得苦了,就吃上一颗薄荷糖,能够提神醒脑不说,也能够掩盖那些中药的气味。”
明帝看着那绿油油的糖果,有些讶然。
他拿出一颗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把方才的苦意冲淡不少。
明帝见状,顿时高兴起来。
他塞进口中一颗,对姜宁赞不绝口。
“姜宁,这薄荷糖极其美妙,竟真能压制这些药的苦味。”
“自然,这可是我精挑细选为父皇准备的。”
姜宁展颜一笑,眉眼之间,略显骄傲。
徐安从外面进来,恭敬地禀报:“皇上,您不是让奴才盯着鸣鸾宫那边的动静吗?方才奴才发现,玄虚道长又去了鸣鸾宫。”
顿时,乾清宫的氛围尴尬凝滞,阴沉得如同风雨欲来。
明帝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愤然地捏住那袋子糖,恨不得捏碎。
昙贵妃察觉出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她轻咳一声,试探着问:“姜宁,难道皇后和国师在背后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明帝的脸色岂会如此难看?
姜宁压低声音,低声提醒她:“母妃慎言。”
昙贵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何。
她喃喃地道:“还能为何?能让皇上如此生气的,恐怕也只有皇位和储君两件事了。”
姜宁勾唇,但笑不语。
桂嬷嬷却显然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拉了拉昙贵妃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昙贵妃素来听桂嬷嬷的话,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站在一边,安静地等着明帝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明帝咬牙开口。
“皇后果真胆大至极,朕都病了,她还如此放肆!”
竟敢如此频繁地见玄虚这个外男,那个贱蹄子到底把他这个皇上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