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悄悄红了脸,嗔怪道:“王妃,奴婢还小,而且也不认识什么男人……”
“等将来真的到了出嫁之时,恐怕还得王妃多替奴婢操心。”
婢女出嫁都是听主子的,她既然是姜宁的人,自然也得听姜宁的安排。
姜宁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挑一个俊俏好看的给你如何?”
夏荷掩唇笑了起来。
“那自然是好,只是俊俏好看也不能当饭吃,还得头脑聪明,果敢踏实肯干才对。”
主仆两人说了一通,哈哈地笑了起来,马车里原本的压抑一扫而空。
大部队又在路上行了两日,已经快到京城的范围内。
追风去前面探查了一番,回来禀报。
“王爷,属下已经巡视完毕,前路并没有危险。”
宇文诀微微颔首,沉声道:“还有两日就到京城了,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危险,咱们需得越发小心。”
追风谨慎地点了点头,恭敬地道:“王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定时巡逻,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两人正在说话,却听见那边传来了马蹄声。
追风浑身警惕了起来,立刻提着长剑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一看,却是熟人。
追风眼前一亮,惊喜道:“逐月,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逐月风尘仆仆,可看见好友,脸上却满是笑意。
“我刚从青亭山回来,王爷和王妃在哪里?我要见王爷王妃。”
追风没有迟疑,立刻把他带去见宇文诀和姜宁。
自从那天晋王胡说八道之后,宇文诀和姜宁就很少再见面,即使偶尔碰见一次,也都没什么话可说。
此时逐月的归来,再次把两人聚集在一起。
可两人依然站得远远的,都觉得有些别扭。
逐月上前恭敬地行礼。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说罢,他眼神疑惑地望着两人,问道:“王爷王妃这是闹别扭了吗?怎么离得这么远?”
之前的时候,宇文诀和姜宁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一步之遥。
可如今,两人恨不得一个天南一个海北,似乎但凡靠得近些,就能要他们的命。
逐月话一落音,宇文诀和姜宁都是脸色一僵。
可谁也没开口。
追风拉了拉逐月的衣袖,轻咳了一声,示意他闭嘴。
逐月这也意识到事情不对,没有再问。
逐月禀报:“王爷王妃,属下这些日子在青亭山附近查到了很多消息,都是关于那玄虚道士的。”
宇文诀沉声道:“可有什么有用的?”
逐月点头,恭敬地说:“王爷有所不知,玄虚本是青亭山祖师青玄道长的徒孙,是他当年在山下捡来的孤儿,可也有消息说玄虚其实是前朝某位公主一脉所留下的子嗣。”
姜宁眼眸闪了闪,惊讶地问:“竟还跟前朝有关?”
如果能证明玄虚是前朝余孽,那对付玄虚来可就简单多了。
逐月点了点头:“王妃,属下也去查证了此事的真实性,虽然如今还没有证据,可即便只是流言蜚语,凭借皇上的脾性,也会对玄虚有所怀疑。”
明帝本就是一个敏感多疑之人,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他都会疑心上几分,更何况,玄虚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
姜宁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条消息倒还有用,可还有其他的?”
逐月嘿嘿一笑,说道:“王妃,青亭山上许多人都看出六公主和玄虚长相相似,关系匪浅。
曾经也有人怀疑六公主是玄虚的私生女,可这个消息刚传出来不久,那说闲话的人就莫名其妙地跌下山崖摔死了。”
宇文诀脸色阴沉,声音冰冷地道:“哪里就有这么巧合?此人八成是被人所害。”
逐月点头。
“属下也这么以为,属下又深入调查了一些人,发现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风月流言。”
姜宁和宇文诀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
追风却好奇地催促:“还有什么说法?快说来听听。”
他年少风流,最是喜欢听这些八卦了!
逐月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有些人说,玄虚道长对六公主颇为关照,从小就养在身边,其实不是当做徒弟,而是当做童养媳来养的……
也有人说六公主对玄虚情深义重,纠缠不休,不少人都看得出来。”
姜宁有些无语。
“先不说他们两人是不是父女,单说这年龄相差也太大了吧,怎会有此等流言?”
果然,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乱传播流言。
逐月挠了挠头,“王妃有所不知,据说六公主小时候,玄虚道长对她爱不释手,经常亲亲抱抱举高高,山上很多人都看不下去。”
姜宁默然。
宇文诀深不见底的黑瞳里闪过冷色。
如果宇文灵真的是玄虚的亲生血脉,那他对宇文灵如此疼爱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他不喜欢玄虚,可玄虚应该也不至于变态到对宇文灵有私。
追风啧啧称奇。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六公主上山的时候已经好几岁了吧?玄虚虽是她的师父,可也该避嫌才是,哪里能做这等亲近之事?”
姜宁沉吟片刻,道:“如今宇文灵卧病在床,昏迷不醒,兴许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等回京之后我想办法救醒她,说不定会问出实情。”
她也见过宇文灵几次。
宇文灵表面上虽然乖巧无比,可内心却固执火热,唯我独尊。
她贵为公主,在山上多年又颇为任性,被众人宠着,很是飞扬跋扈。
这等性子之人,若是遇到什么自己不顺心之事,必然是要大闹一场,而绝不会忍耐。
而且如果宇文灵能醒来,即便是在不用吐真药的情况下,她也有办法让宇文灵说出真相。
宇文诀皱眉道:“无论宇文灵是否能醒来,有这些道士作证也足够了,父皇疑心病重,必会深查此事,不会轻易放过玄虚。”
“王爷英明。”
逐月恭敬地点了点头。
追风很快带他下去用饭歇息,夏荷见状,也识趣地离开了。
顿时,这里只剩下宇文诀和姜宁。
宇文诀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表情,双眸寒冽如同万丈深渊。
他沉声开口:“再过几日就到京城了,到时候你就能如愿以偿的同本王和离了。”
姜宁唇角勉强动了动,没有说话。
宇文诀心情烦躁,不由得看向她。
他再次问道:“姜宁,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本王?不愿意和本王在一起?”
他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对她的情谊?难道,要他把心拿出来给她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