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以我自己为诱饵引出害死昭昭的凶手,我肯定会受伤,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能拿到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我不怕疼、不怕流血,也不怕死。
可我没想到冯远会对我用强。
我不想身上烙满冯远的印记!
“滚开!别碰我!”
我领口被他狠狠扯开,裙摆也摇摇欲坠,我心中止不住生出了慌乱与绝望。
“别碰你?”
冯远笑得阴森又残忍,“我不碰你怎么让你爽?”
“放手!”
我急得浑身发颤,我以为,今天晚上,我身上注定得留下这只恶魔的印记。
谁知,在他试图扯坏我裙摆的时候,我身上一轻,他那高壮的身体,竟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借着朦胧月光,我也认出了踹翻冯远的那个人。
陆容深,我的死对头。
我和陆容深是真的不对付。
我俩一起在孤儿院长大。
小时候,他总嘲笑我是小哭包,大一些之后,他又笑话我像傻妞。
他还总是喜欢跟我杠。
具体表现就是,哪怕我说黄连是苦的,他也得说是甜的。
他初三的时候,被亲生父母从孤儿院带走。
据说,他是两岁多的时候被仇家拐走,他的亲生父亲,是海城首富。
我以为他变成豪门大少爷后,我与他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谁知,我俩高中竟在同一个学校,他还莫名其妙变成了我同桌。
我那时候穷得连吃饱饭都艰难,买一包一块钱的烤馍片,就能当三天的早餐。
他总抢我的烤馍片吃。
还挑衅我,说我有种吃他的营养餐。
我当时怒发冲冠,还真吃了他色香味俱全的营养餐。
我俩做了三年的同桌,就吵了三年。
他看到我就嫌弃,我看到他……只想翻白眼。
大一我跟周煜恋爱,他还嫌弃我眼神不好。
我说他脑子不好。
我俩又吵了一架,不久之后,他就出国了。
他出国那年,我十七岁,现在,我已经二十七岁。
十七岁的我看到他,恨不能跟他吵翻天,二十七岁的我,满心疮痍,连跟死对头吵架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也没想到他今晚会出现在这里,还救了我。
“哪来的臭小子?敢打你爷爷,看爷爷我把你虐得……”
冯远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缓和过来后,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就想狠虐陆容深。
只是,他嘶吼的声音倒是挺大的,身手却没法跟陆容深比。
他拳头还没砸到陆容深身上,陆容深一脚踹向他,他又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臭小子,爷爷今晚弄死你!”
冯远还在骂骂咧咧,陆容深又是几脚踹过去,他疼得嗷嗷乱叫,连骂人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唐浅……”
陆容深视线忽然落到了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儿哽咽,“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如果是十七岁的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说他是猪样子。
但二十七岁的我,的确已经人不人鬼不鬼,连吵架都觉得累。
他将西服外套罩在我身上后也没再说话,只是眸光深深地看着我,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忽然就觉得在这寂静的空气中与他大眼瞪小眼有些煎熬。
我正想直接闭上眼睛忽略他的存在,就听到了王警官紧张的声音,“抱歉,你给我发信息五分钟之后我才看到,过来晚了。”
“唐小姐,你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
我关掉身上的定位装置,随即将录音纽扣递给了王警官。
“他承认了,是沈颜指使他害死了我的昭昭!”
“杀人偿命,他和沈颜,必须给我的昭昭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