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隐婚三年，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詹树泓倾身为她擦去眼泪，继续说，“后来有一个女人出现，我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可是你还是误会了。”
“我出于种种原因，一直不肯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让我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演变成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尽管我不想，你却还是被我一步步亲手推远，简介导致你的母亲意外离世，你向我提出了离婚。”
“等我得知一切真相，想要去找你的时候，收到的却是你的死讯。”
詹树泓缓缓说着，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可那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握着茶杯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节也暴露了他心里的情绪。
莫金艳已经泪流满面，她脸色惨白地听着，勉强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来我家提亲，是因为什么？内疚？想再续前缘？”
她也想竭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只是听了一场无关的故事，可她做不到。
詹树泓缓缓摇头，说：“你去世以后，我陷入无比的自责和懊悔中，可是同时，我却又能听见你的声音，时不时在我耳畔响起。”
莫金艳遗忘了情绪，瞬间僵住。
果然，自己的灵魂跟在他身边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起初我以为是我幻听，但渐渐地，我意识到你是被困在我身边无法离开。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慰藉，可我没法看见你……”
“我听见你说你不怪我，还说我不应该就此消沉，应该为守卫祖国做贡献，于是，我选择申请调去边防营。”
那些纷纷扬扬的大雪又和回忆一起袭上心头。
莫金艳闭上眼，温热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在第八年的冬天，我死在了雪地里。”他说着，喉头一哽，哑声说，“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我终于见到了你。”
詹树泓又露出那温柔平和的眼神，带着满足和眷恋。
“我当时想，真好，我已经被风雪催老了，你还是像当年那么美。”
莫金艳抽噎着，一开口，就泣不成声：“詹树泓……你当时……怎么那么傻……”
“你明明能……听到我说话，为什么非要……非要把衣服和食物……都给别人……”
那强烈的心痛到极致的感觉让她喘不上气。
詹树泓起身上前，将她揽进怀中，低声说：“我故意的。”
“我不想活，只想见你。”
莫金艳再也忍不住，紧攥着他的衣角，埋在他怀中痛哭起来。
恨不得将那几年流不出的眼泪都补回来。
詹树泓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痛：“所以这辈子，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他为莫金艳抹去眼泪，让她看向窗外。
上千架无人机出现在夜空，变换着文字和图样，高调地向全城宣布他们订婚的消息。
莫金艳怔愣地看着，忽听詹树泓虔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金艳，这辈子，全世界都会知道，我的妻子，我的此生挚爱，是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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