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六叔这下更不乐意了,转头指责曾志刚:“志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把谢师傅请来了,怎么还放任一个青瓜蛋子胡来?”
“这不是我父亲......”
“四哥的情况我能不知道?”曾六叔用力摆摆手:“他都躺在床上多久了?在这种事上犯糊涂很正常,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国霖你也是,就看着你爷爷和你爸胡来!”
他用手点了点曾志刚,就像是在说他不懂事一样。
这时候别说曾国霖了,就连曾志刚自己都有些无奈。
须老担保的事情他不好多说,而当着谢家人的面,他又不能提到老爷子曾经做的糊涂事。
偏偏这位六叔已经是他头上除了曾老爷子之外唯一的长辈了,就像曾六叔自己说的,甭管他现在是多大的官,只要这位还活着一天,他都是晚辈。
无奈之下,他把曾六叔拉到一边,低声道:“六叔,这件事情确实我爸亲自决定的。这个小杨师傅有高人引荐,虽然年轻,但手段应该不一般,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嘛。”
“应该?”曾六叔瞪大了眼睛,一副快要被气得背过气的样子:“怎么你现在比我还糊涂了?祖坟的事情能用应该来决定么?人家谢家风水世家,岭南一带的风水行当里说一不二。你拿一个毛头小子和他们比,也不知道你是瞧不上谢家还是瞧不上自家的祖坟!”
“我说你啊,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国霖着想啊,你就不怕坏了祖坟的风水,曾家就从你这一代就开始败落了?”
被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指责了一番,曾志刚也是又无奈又尴尬。
一顿好说歹说,才终于让老爷子暂时不闹了,先看看杨枭打算怎么处理。
在说话期间,一行人跟着杨枭就到了曾志贤的坟墓前。
这是一座合葬的坟墓,外面立着两块墓碑,一块是曾志贤自己的,另一块则是胡卉湘的。
不过胡卉湘的墓碑上介绍非常单薄,除了生辰和死期,就只剩下她的名字。
甚至在她的名字之上,还冠以了曾志贤的夫姓。
躺在这里的胡卉湘,不仅魂魄不是完整的,就连她自己的来路和姓名都已经丢掉了。
曾六叔看杨枭站在曾志贤的墓碑前不动弹了,当即没好气问道:“不是要看风水么?你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刚才他们的话杨枭早就听到了,不过一直没搭理。
这会儿他对曾六叔的态度也是视若无睹,他的眼里只有重重地黑气包裹着这座坟墓。
坟墓之内是胡卉湘和曾志贤的魂魄,这一方坟墓里的怨气,甚至比在半山遇到胡卉湘另一半魂魄的时候还要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本来还是下午,可天色竟是莫名地阴沉。
夕阳的余晖尚未尽兴,就被阴云遮蔽得严严实实的。
下午四五点,就已经有了入夜的趋势。
杨枭沉默了一会儿,才转头冲曾六叔问道:“他的这座坟墓你们有多久没保养过了?”
曾六叔一瞪眼,觉得他问的是废话:“我曾家还不至于小气到这个地步,祖坟里的坟墓每个周都有族人来照料。你不好好看风水,问这个干嘛?”
谢永常在后面看着,也和杨枭一样盯着墓碑看了半晌,这时候忽然开口:“墓碑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