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原来不是梦啊。
姜柠最后的幻想也被捅破了，她沉默地垂头开始吃饭，吃完了又被霍绍霆握着手送上车，车窗两侧风景更迭，姜柠看着前排开车的惊涣，突然眯起眼睛。
“我见过你。”
惊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看后视镜，有些疑惑地解释说：“当然，姜柠小姐。”
“我是说在疗养院山脚下之前，我就在江城见过你。”姜柠却这么说，“你在江城曾经绑架过我。”
闻言，惊涣脚一哆嗦，差点就来了一出急踩刹车。
“我……我……”好多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惊涣只能忐忑无助地喊：“三爷？”
三爷？
姜柠便又转头看向霍绍霆，她恍然大悟：“是你安排的？”
霍绍霆抿唇，有些尴尬：“嗯。”
“所以根本就没有绑架，你只是希望我对你感到亏欠。”
霍绍霆纠正说：“第一次绑架是意外，第二次才是我蓄谋已久。”
哦。
也差不多。
姜柠也没有很愤怒，她很平静地重新垂下脑袋，过了会才又福至心灵地补充：“所以那张银行卡根本就不是我弄丢的，而是被你藏起来了。”
“……”
霍绍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惊涣也大气都不敢喘。
“是。”
霍绍霆到底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
果然不出她的预料。
姜柠笑了笑，有瞬间觉得自己被蒙骗得好苦，却很快又觉得自己还真是蠢钝如猪——她明明曾经怀疑过很多次，怎么每次到最后，却都能信了霍绍霆的三言两语呢？
活该她被骗。
“也是为了让我感觉亏欠吗？”
霍绍霆摸了摸鼻尖。
“嗯。”
“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做的话，你肯定会要跟我一刀两断从此陌路，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霍绍霆倒是也难得坦诚。
姜柠疑惑地问：“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难道不害怕我生气再跟你提分手吗？”
“可是我也答应过你不再骗你。”
也是。
不过他竟然也真做到了。
说不骗她，就不骗她。
姜柠心事重重，一时间也提不起来愤怒的情绪，只能沉默地说了句哦就重新窝在旁边，开始闭目养神地继续休息了。
还是好累。
太多的信息量让她心神交瘁，她干脆也就什么都不想，只想这么好好地休息一下。
霍绍霆看她这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惊涣更改一下空调温度，随即给她盖上了一小毛毯。
这次姜柠依旧做了很多梦，但是很奇怪这次她梦到的东西竟然跟姜正和没关系了，她梦到了那片幽暗地好像她永远都逃不出去的森林，还有人着急地呼喊。
“七七？”
“小七？”
……
谁？
在叫谁？
姜柠茫然又恍惚，她好像看到有人匆忙顺着她曾经逃离的方向找过来，但是仿佛隔着迷雾，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
“小檬？”恍惚中有谁将她从梦里唤醒，姜柠茫然睁眼，看到的是霍绍霆担忧的眼，他距离她很近，已经超过了她的安全距离，姜柠下意识就想往后退。
“砰——”
然后就磕碰到了脑袋。
“……”霍绍霆看出来了姜柠的抗拒和警惕，虽然还有担忧却也没多说什么，只轻声说：“到了。”
说完就先姜柠一步下了车。
但姜柠在车里又沉默地坐了一段时间，才跟着下车。
霍绍霆并没有再握她的手。
姜柠突然感觉有些不太习惯，想到这里她又不免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
表现抗拒的是你，现在这人真的疏远了你，难受的也是你。
你啊你，折腾这一出，还不是在恃宠而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