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霆一时间并没有明白姜柠的意思，他想了想：“你也饿了吗，那我们这就去吃饭，你想吃什么，中餐法餐还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柠不好意思地笑笑，整个人不动声色地试图往后撤些，要跟霍绍霆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我的意思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霍家？”
霍绍霆愣了愣，也很快就说：“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啊？”姜柠懵了下，“我？”
“嗯。”霍绍霆眼神真挚认真，“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如果带上你，自然要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虽然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急不可耐，不过这样也好，爷爷也说过很想见你的。”
“……”
姜柠一时间满脸通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跟你回去，我的意思是……”姜柠尴尬地一时间连话都说不自在了，好半晌才对着霍绍霆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而变得阴沉的脸，小声地补充着说，“你总不能一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吧？”
霍绍霆明白了。
但很出乎姜柠的预料，因为霍绍霆并没有发怒咆哮怒不可遏，他甚至连质问的语气都没有。
他依旧平静。
四平八稳。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分手？”
姜柠下意识想反驳，但很快她又意识到，霍绍霆跟她相差着太多距离了，门第家世都是问题，更何况霍绍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干净，也绝对不可能长时间陪着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分手，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这种事情自然不该由她来提的，毕竟霍绍霆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如果是她提分手的话，霍绍霆的脸面要往哪儿放呢？
所以即便她最初的意思并非如此，现在她恐怕最好也只能借坡下驴。
这样也好。
本就是阴差阳错的误会，虽然相互扶持着走过一段路，但是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自然也没必要坚持。
她不介意还霍绍霆一个自在。
“对。”
想明白这点后，姜柠笑了笑，“霍家三少爷您实在没必要继续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配不上你，也……”
“你不是因为觉得配不上我而在自形惭秽，你只是不想继续跟我在一起了，你觉得我跟你并不是站在同一高度，你觉得以后需要仰望我太累，你觉得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所以干脆不如就在这时候及时止损。”
霍绍霆却平静地接上姜柠没说完的话，神色冷淡，并且好像还带了点自嘲。
“说到底，其实就是因为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你觉得我可能会因为很多原因而跟你走不到最后，所以比起来不确定的未来，你宁肯选择及早抽身而出地放手，这样虽然你没得到什么，但最起码你也没有失去什么。”
“……”
姜柠被霍绍霆的这些话给震惊住了，沉默了良久。
好半晌，才略有些僵硬地勾起唇角来，她想解释，可最终却也只能沙哑着嗓音哽咽着说了句：“抱歉。”
“有什么好值得抱歉的。”霍绍霆自嘲地勾起唇角来，“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任何事情，甚至相反，你对我掏心掏肺，真挚认真。你陪着我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教会我很多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道理，你现在选择及时止损，也只是你在权衡利弊后做出的最优解而已。”
说完这些的时候，霍绍霆又去缓慢地收拾着散落在旁边的医药箱里的其他东西，他明明头也没抬，动作却有条不紊。
“所以你没有什么好值得对我说抱歉的，倒是我，必须要对你说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