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真?那可太好了!”
魏倾华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听到暖宝这番话时,他脸上的喜悦之色根本藏不住。
“如此说来,风月国也是咱们蜀国的了?
再加上南骞国那边是咱们的外祖,四国归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哈哈哈!咱们这一辈可真荣幸啊,竟能见证到这历史性的一刻!”
说完,魏倾华又看向孟蕴和:“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风月国的逍遥王秦致远,也是我们蜀国的人。
他和司空将军一样,早就被我家妹妹收入麾下。
他登基称帝以后,风月国就会成为我们蜀国的附属国,届时,我们蜀国在四国之中,将再也没有敌人。
我们蜀国啊,那是繁荣昌盛,国泰民安,越发强大了。
只可惜你们孟家没眼光更没良心,当什么不行,非要当卖国贼!
现在好咯,孟家没了不说,北国和风月国也没了。
而你,如今又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不可能!”
噗——
孟蕴和受不了这个刺激,喷了好大一口血出来。
魏倾华也不躲。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身上沾记了北国士兵的血,也不在乎多沾孟蕴和这一点。
反倒还往前走了两步:“怎么不可能?哪里不可能?
你是觉得司空将军不可能是我妹妹的人,还是觉得风月国不可能成为我们蜀国的附属国?
又或者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实你都不愿意相信?”
说到这,魏倾华忍不住嗤笑了声:“呵……没关系,你会相信的。
我妹妹既帮你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就不会让你死在今日。
而我,看在咱俩曾经让过通窗的份上,也会带你出去,亲眼看一看我们蜀国的蒸蒸日上!”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孟蕴和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进魏倾华的话了。
他半靠着墙角,一直摇头否认:“不可能……魏娴……魏娴怎么可能是神女?
司空……司空将军是魏娴的人也就……也就罢了,怎么秦致远还会是……还会是魏娴的人?
秦致远可是……可是风月国的皇室子孙啊!
魏娴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如何能有……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儿,将秦致远收入麾下?
更……更何况,天下人谁不知……谁不知秦致远就是个废物!
他如何能……如何能夺得了风月国的江山?不可能的……我不信,这绝对不可能!”
孟蕴和越往下说,身子就哆嗦得越厉害。
北国没了,他被抓了,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这本就让他不能接受。
但再不能接受,这也成为了事实,一个无法逆转的事实!
可风月国……
风月国怎么能出事儿啊?
风月国不能出事儿!
他还盼着秦天被局势所逼,主动去攻打蜀国,让蜀国亡国呢!
只要蜀国亡国,他们孟家也算大仇得报了!
这是他在得知韩战将军兵败后,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然而现在……
现在魏倾华兄妹却告诉他,风月国马上就要成为蜀国的附属国!
为什么?
凭什么!
这是要让他死不瞑目啊!
“孟蕴和啊孟蕴和,本以为你在经历了孟家覆灭和多年的苟且偷生后,多少会有点长进。
没曾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得无可救药。
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还是如此自我,认不清现实!”
魏倾华见孟蕴和这般模样儿,便上前钳制住他的下巴:“忘了以前上学时,老师跟我们说过什么了吗?
老师说,一切皆有可能。
什么叫一切皆有可能?这世上,就不存在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魏倾华盯着孟蕴和,并加重手中的力道,让孟蕴和与他对视:“都说蜀国皇室五百年没有诞下女丁,恐怕这个家族世世代代都不可能有女儿。
结果呢?我们魏家不仅得了一个女儿,她还是神女降世,能统一四国!
都说北国骁勇善战,风月国智勇双全,会永远压在蜀国头上,蜀国不可能有翻身的那一日。
结果呢?就是现在,骁勇善战的北国和智勇双全的风月国,全都不是蜀国的威胁了。
都说你孟蕴和跟你妹妹孟静好逃离了蜀国,成为北国的走狗,这一辈子都会受到北国的保护。
我们蜀国莫说找到你们了,能不被你们兄妹俩报复就得偷着乐。
结果呢?嗯?结果呢?”
魏倾华说到这,终于松开了孟蕴和的下巴,缓缓站直身。
他将目光慢慢挪到孟蕴和的断腿上。
用不着再多说什么,光是这个眼神,就足以表明一切。
孟蕴和见状,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他闭上眼,恨不得自已现在就死去。
至少死了以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用在这里承受这样大的屈辱!
可他不甘心啊!
他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蛰伏了这么久,忍受了这么多,为的不是看蜀国越发风光,也不是在这听魏倾华的炫耀!
——我究竟让错了什么?
——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再度睁开眼,孟蕴和收起了自尊,咬牙问魏倾华:“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十万大军,是怎么……怎么来到北国的?”
既然已经落入魏倾华这群人的手里,他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没断腿时倒还好说,哪怕逃走再难,也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他断了一条腿,莫说绑着他了,即便给他松绑,他也跑不了多远。
可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明白啊!
蜀国距离北国这么远,十万的大军,如何能过得来?
“哟,你挺执着的啊,到现在都还以为我骗你呢?”
魏倾华挑眉,讽刺道:“想当初,你们北国的北荣军和季家军都能悄咪咪去到我们蜀国边关,攻打我们蜀国。
怎么现在到了我们蜀国大军过来,就这么让你想不通呢?”
“这……这不一样。”
孟蕴和摇摇头,道:“当初北国派兵偷袭……偷袭蜀国时,是有风月国帮忙,有南骞国……南骞国的叛徒打掩护。
可你们……你们除了跟南骞国是姻亲外,与风月国关系一直……一直都不算好,与北国更是水火不容。
风月国和北国只有防着你们的份,哪还会……哪还会让你们有机可乘?
就算你们在风月国有秦致远,在北国……在北国有司空,那也只有两个人!
仅凭着他俩的能力,恐怕……恐怕还不能给你们大开方便之门吧?
更何况……更何况这山长水远的,中间还有一个灵剑山,你们要过来,肯定得……得提前准备。
我想知道,你们……你们是何时开始算计这一切的?竟能……竟能让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呵呵,滴水不漏?很好,就当是你在夸我们了。”
魏倾华身为逍遥王的儿子,也通样遗传了逍遥王的傲娇。
他下巴微微抬起,记脸带笑:“行吧,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看在你分析得如此仔细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
按正常情况来讲,我们确实要像你所说的那样,途经灵剑山和南骞国还有风月国,最后才能到达北国。
可问题是,老天爷的眼睛是雪亮的,它永远站在正义的这一边,否则神女也不可能降生在我们蜀国,你说是不?”
说完,魏倾华又将暖宝拉了过来,得意洋洋道:“你看,我妹妹都是神女了,有神力又会神术。
区区十万将士而已,她眨眼间就能全部运往北国,哪里还用像你说的这么麻烦,让将士们跋山涉水?”
“三哥,你好像搞错了。”
被拉出来炫耀的暖宝有点无语,忍不住提醒:“这一次都是阿越的功劳,没我什么事儿。”
“啧!”
魏倾华一听,忍不住瞪了暖宝一眼:“要你多嘴,我就是子越兄亲自传送过来的,我会不知道?
我只是想告诉孟蕴和这个家伙,我妹妹能干着呢。
别说十万大军了,就是二十万三十万大军,我妹妹都能在眨眼间就将人给送过来!”
说罢,魏倾华又看向孟蕴和:“不过该说不说,虽然我妹妹有这样的能力,但很不巧,这一次事发突然,需要把将士们送过来时,她人在风月国,给秦致远帮忙呢。
所以这一次啊,送我们过来的人不是我妹妹,而是他!”
魏倾华走到上官子越身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上官子越的手臂:“怎么样?孟蕴和,这个人你有印象吧?
在你们孟家还没出事儿之前,他就经常出入我们逍遥王府。
你和你妹妹还有你堂弟孟景山被毒蝎子抓走,最后又被我们兄妹俩救出来时,我爹还带着他去端了毒蝎子的老窝呢。
哦对了,后来你们孟家通敌卖国,你和你妹妹还有堂弟逃到北国后,也曾见过他吧?
听说你们兄妹投奔了北荣军,还曾抓到过他?
你妹妹为了抓他,更是用上了美人计,先是投怀送抱,紧接着又去青楼里献舞。
哈哈哈,笑死小爷我了,你妹妹当年才多大啊,干干瘪瘪的都没发育好吧,就学会用美人计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了?
真不知是你们没脑子,被北国人给带坏了,还是说你妹妹太自信,真以为长了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就能当美人儿呢?”
“你……你说什么?他……他是……”
孟蕴和对上官子越的印象不深。
毕竟他没见过几次上官子越,更不认识上官轩和温眉。
再加上他醒来至今,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暖宝和魏倾华还有司空身上,倒没怎么关注过上官子越。
所以,他没办法仅凭匆匆几眼就认出对方是谁。
如今听了魏倾华这话,再看向上官子越时,只觉得这个少年郎尤为熟悉!
——呵……
——原来是他!
——我何止是跟着北荣军一起抓过他啊?
——想当年为了立功,我跟妹妹还在他身上划过不少刀子。
——只是这小子嘴硬得很,即便身上都被划烂了,也不肯松口将‘先越速递’交出来!
“是你!竟是你!哈哈哈!”
孟蕴和看着矜贵优雅的上官子越,忍不住发笑:“原来你真是……真是魏娴身边那个讨人厌的,会点武功的小……小随从啊?
呵呵……当初我妹妹认出你以后,跟我……跟我说出你的身份时,我还……还不信。
一个小随从,怎么能……能将‘先越速递’发展得如此迅猛?
没曾想,她还真说对了,你就是魏娴身边的那条狗!
不过……不过你能跟在魏娴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有……有点本事儿的。
我只恨……只恨我妹妹认出你太晚,没让我有机会儿亲手杀了你!
否则,我就算杀不了魏娴,杀她一个小随从,也是……也是痛快的!”
言毕,孟蕴和又笑了两声,极有挑衅意味:“小随从,你身上……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哈哈,想来是好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还有不好的伤呢?
可伤好了,疤还在吧?那些疤,都是我……我和我妹妹一刀刀留下的!
都说……都说打狗要看主人,哈哈哈!
每每想到这,想到我和我妹妹曾如此羞辱……羞辱过魏娴的狗……我就觉得不亏了,哈哈……啊呃……”
孟蕴和嚣张的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呻吟。
原来是暖宝霸气护夫了。
她不知何时拿出了凝翠匕,快准狠地在孟蕴和的脸上划了两个大口子,正好划成一个‘×’。
鲜血瞬间冒了出来,顺着孟蕴和的脸颊往下流,看起来十分可怖。
暖宝居高临下地盯着孟蕴和,冷冷开口:“别一口一个小随从一口一条狗的,连人家是什么身份都没弄清楚便在这乱叫,只会显得你愚昧又可悲。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他确实是我的人。
所以……你和孟静好当初是如何欺负他的,我都记在心里了,如今会加倍讨回来!
他身上的伤口嘛,确实是结疤了。
但孟蕴和,你和孟静好的伤口,至死我都不会让它们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