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那老东西的亏还不多吗?妹妹别怕,我自有分寸。”
霍青淡淡一笑,露出一种轻慢的神情。
“不如我们赌一场如何?你既然觉得自己诗才盖世,应该不会怕和我一个小人物比斗吧。”
徐文凯一听登时兴致大发:“和你赌一场又如何,你倒是有些胆色,可要怎么赌!”
“就赌钱!”霍青斩钉截铁地答,“青山书院的副院长,敢不敢和我赌二百两白银?”
霍玲小脸憋得通红,扯了扯霍青的衣袖。
“哥,我们结清的月付也就只有五十两……”
说得细若蚊蝇,微不可闻,霍青宽慰地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徐文凯的目光更显挑衅。
“言语相激,不过是小人的低劣手段。”
“跟你赌两百两银子又何妨?”
徐文凯满脸不屑,拽着臭脸,道:“就让你跟在我身后,看看京城才子的风貌。”
说罢,便大跨步进入了王府。
“哥……”霍玲显出一脸忧色,抿着嘴。。
“别担心,你就好好看看吧,所谓京城才子,不过是京城豺子罢了!”霍青见徐文凯答应,哈哈大笑,倒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紧张。
毕竟,自己的脑海里有着龙国上下五千的诗词,谁能匹敌?
除非这王府里出现了堪比李杜的大家,可这可能吗?霍青冷笑着跟了上去。
有了徐文凯的刷脸,三人一路畅通,很快来到了待客的厅堂,王老太太作为伞寿老人,又是皇帝亲封的“诰命夫人”,她的寿辰,自然没有人不给面子,因此早已宾客如云。
“徐大人,您来了!”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中年人,看服饰应该是王府的管家,一见到徐文凯便两眼放光,好像见到了亲人。
他亲自带着徐文凯向首座的几个位子而去,青山书院的副院长果然不凡,这短短的几步,周围的客人便跟雨后春笋一样站起,举杯示意。
霍青兄妹作为相随自然家丁胆敢冷落,被安排在了上席位,放眼周围,尽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名门贵胄。
而在下席,单从衣着举止便能看出区别,应该大多是寒门和商贾,且待遇上也是天差地别。
上席的人都拥有独立的桌案和配套茶具,五步以内便有可随时使唤的下人,而下席则是一张张圆桌,茶具共用不说,单从给人的观感更是形同猪圈。
霍青带着霍玲大大方方的落座,待到酒水一至,倒也是安然惬意。
“听说了吗?王老太太的女儿最近春游回来,我们待会就能见到、”
“据说她也是响当当的才女啊,几年前听过她创造的流觞赋,可谓工笔惊人!”
“最出名的还是美貌,睡过甜水巷花魁的邵家公子语出惊人,说王小姐的美貌比花魁还艳丽十倍。”
“要是能得到王小姐的青睐,不知道会有多么幸福。”
最后一人讲到这话时,周围登时一片意淫的“啧啧”声。
霍玲忍不住噗嗤一笑,想起府外的对话,对着霍青道:“哥哥说得真对,这些读书人确实是一群豺子!”
不料语声没有控制好,几道不善的目光立时射了过来,透露着打量,省视。
待发现霍青兄妹是生面孔后,变得困惑,不解。
“这两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他们面面相觑,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城里一顶一的豪门世家,要么世代官宦,要么家有巨贾,哪天不是曲水流觞?早已相熟,按道理不会有不知道能坐进上席的存在。
"不知道是哪个地方世家的公子,可愿于我等认识一下?"
就这么几息间,已有不少人出声询问。
“你们两个下贱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道愕然的声音响起,薛凯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下贱东西?”他身旁的青年愣了愣,毕竟刚才还猜测霍青是地方豪门。“薛兄,你是否看错了?”
“我没看错,就是这两个害虫!”
薛凯一脸鄙夷,轻蔑地道:“他不过是霍府的一个洗恭桶对的下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定是王府的下人办事不力,给混进来的。”
“什么,他竟然只是下人?”
“一个下人还敢对我们这些京城大少评头论足,真是胆大包天。”
薛凯此言一出,讨论声顿时小了许多,有些人恹恹地回去吃酒,对于蝼蚁的最好做法,便是无视他。
而原本想要结交的书生,此刻也唯恐避之不及的止步。
既然是下人,怎么有资格和他们上等人结交?
霍青面色淡然,平静地看着薛凯作秀,这个人似乎是霍岩的狐朋狗友,薛少奶奶被奸一时似乎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想不到此时此刻竟敢跳出来狗叫。
“我是被徐文凯邀请的,你有问题可以找他对质。”
他解释了一句,薛凯羽扇拍了拍桌面,打断了他的话语,叫嚣道:
“住嘴,你不过是一个下人,大字不识的,有什么资格被青山书院的院长邀请?”
“我看你是想和你妹妹进来偷东西,恐怕已经得手了,只要扒下衣服就能知道,卫兵呢,卫兵!”
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立马围了上来,目露凶光,有薛家的正牌贵公子下令,他们显得无所顾忌
“唁唁狂吠的恶犬果然烦人。”霍青眉头一皱,知道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我哥哥真的是被徐院长带进来的。”霍玲站了出来,双手一伸,拦在霍青身前,辩解道。
“不相信可以找徐院长,不要为难我哥。”
“滚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连恭桶的屎都不如!”薛凯厌恶地说道,捂着鼻子,似乎闻到了恭桶的屎味。眼见霍玲站着不动,就要上前扇她耳光。
“青山书院的副院长也是你们能认识的吗?那是当今太子的老师,我父亲身为朝廷大臣,也难见他几次面,那是你们这种垃圾能够见到的!”
“薛凯!”霍青面色一变,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他的放肆他可以全当小丑放屁,可是动他妹妹,是实实在在动他逆鳞了。
他一个箭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随着一声清脆的“噼啪”!远处的屏风被撞坏,薛凯重重地跌倒在地。
这一巴掌实在太疼,薛凯甚至没法说话,一只手捂着带血带泪的嘴角,像只被煮熟的虾蜷缩抽动,一只手指着霍青的方向,好半天才让人知道意思:
“打,给我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