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王朝。
梅县城。
艳香楼。
四五名壮丁抬着担架匆匆走了出来,上面躺着一位年轻脸色晦暗的小伙。
小伙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壮硕中带着臃肿的身子只是用一块床单草草地盖住。
路过的群众立马围在了一起吃瓜:
“怎么回事这是?”
“听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夜连嫖10个花魁,暴毙了。”
“勇啊,10个花魁!
钱包遭得住,身体也遭不住啊!”
“等等,是那个地主陈发财的傻儿子吗?”
“对,就是那个地主陈发财的傻儿子陈不凡,昨晚叫了10个花魁把自己操暴毙了。
听说昨天一整个晚上,艳红楼那是一个鬼哭狼嚎,花魁们那是在房中被弄得哇哇大叫。
甚至有两个花魁晕倒是被人抬出房的。”
“不对劲啊,陈不凡是天萎之人,这是公开的秘密!
此事绝对有蹊跷!”
“我看也是,天萎之人连嫖10个花魁,必有蹊跷。”
“蹊跷就是现在陈不凡暴毙了...”
...
陈不凡猛然睁开眼睛,一股新的记忆涌入脑中,片刻后待他的意识平定下来,他意识到:
他穿越了,从一个现代社会的科研博士生穿越到了古代一位地主家的傻儿子身上。
原主也叫陈不凡,刚刚因为昨夜连嫖10个花魁暴毙抬回了府中。
可是老爹陈发财不死心,还是叫来了医师救治,企图救活自己唯一的儿子,哪怕他是个患有后天脑疾的傻儿子。
“陈老爷,我真的是尽力了。
这些年我给陈少爷针灸推拿、药石治疗脑疾,对他我也是有感情了,我也想救回他一命。
但是真的回天乏力,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
哎...陈老爷,你还是准备办后事吧。”
听了大夫黄善执的话,陈发财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绝望地跌坐当场。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善执这话传到了屋外走廊上一位腹部隆起的美少妇的耳朵里。
她却是禁不住笑了,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死了最好,以后就没人跟我儿子争家产了。”
美少妇嘀咕着,并慈爱地扶着隆起的小腹,内心很是期待腹中的儿子降临。
大夫看了她的脉象,说这一胎是儿子无疑。
这怀孕美少妇,正是陈发财今年才娶进门的小妾栾雪芹。
“爹,你这是做啥子?”
一阵熟悉的声音自陈发财身后传来。
陈发财怔了一下,回头一看,不正是自己那已经“撒手人寰”的傻儿子站在那里吗?
“不凡...不凡...”
陈发财激动地爬了起来,上前搂住自己“死而复生”的傻儿子,激动得只会叫傻儿子的名字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傻点就傻点吧!
黄善执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说:
“奇迹...简直是奇迹啊...刚刚明明连脉象、呼吸、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陈发财却神情一顿,问陈不凡:“不对,你刚才叫我啥?”
“爹啊!”陈不凡说到。
按着脑海里的原主记忆,原主是应该叫陈发财一声“爹”。
虽然刚穿越过来,叫一个陌生人为爹,确实有些别扭,但总得适应不是。
陈发财却如临大敌般地叫起来:“赶紧,黄大夫,我儿子的脑疾又犯了。”
黄善执当即撸起袖子,冲着一旁的小厮旺财叫唤起来:
“旺财,赶紧帮手按住你们家少爷,我要施针了...”
一旁的青衣小厮立即上前抓住陈不凡的双手。
陈不凡神情一滞,问:“你要做什么?”
旺财姨妈笑说:“少爷,让你舒服舒服...”
陈不凡一转头,看见黄善执拿着一把长短不一的银针,面目狰狞地走向他。
那些银针最长的,估摸着也有十寸长。
草你奶奶,扎针能乱来的吗,还是那么长的针!
陈不凡看着那些闪着寒芒的银针,顿时后背一阵发麻。
他刚要挣开旺财的束缚,岂料陈发财也大呼小叫着一起把陈不凡按倒在地。
“赶紧来几个人帮忙按着,少爷平素吃得多、力气也大。”
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厮闻声如同龙卷风一般,迅速就刮到了陈不凡头顶上。
一个就地跪下按住了他的脑袋,一个绕过陈发财按住了陈不凡还在踢蹬的双腿。
“我造了什么孽,叫一句爹就要受此虐待!”陈不凡吼着问到。
黄善执已经举着银针跪在了陈不凡腰边,闻言更是惊慌失措说到:
“陈少爷虽然死而复生,但是脑疾更加厉害了。”
陈发财也焦急地说:“没错,我养了这个儿子十多年,自从他三岁患了脑疾后就再也没有叫过我一声爹。
他都是叫我老家伙的,除非他发病的时候,才会叫我爹。”
原来如此!
可未等陈不凡反应过来,黄善执便快准狠地接连在他后背扎下去了三针。
黄善执当陈不凡的专职医师将近十载、扎针也将有十载,那手法自然是跟老屠夫砍猪肉一般利落。
“啊...”
一阵惨叫声,在陈家大院的上空久久回荡着。
栾雪芹见状,恨恨地踢了一下墙脚,并嘟囔说:“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春药不是说过量必然能令其暴毙身亡的吗...”
却不曾想,她这一脚下去用力过猛,把脚指头踢痛了。
痛得她原地捂着脚指头龇牙咧嘴。
一牵扯一用力,小腹又隐隐作痛。
“不行,大夫说要多躺着,不然容易小产...”
栾雪芹当即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磨蹭回了自己的卧室。
陈不凡躺在床上,两行热泪顺着他的两边眼角滑落,生无可恋地望着床顶。
一穿越过来就要被针灸扎穿肚子,我陈不凡是穿越到了还珠,遇到了容嬷嬷吗?
“少爷,你好些了是吗?你睡一觉,休息一下呗。”
旺财那张长了不少青春痘的脸蓦然冒到了陈不凡眼前。
陈不凡看到那两个幽深的黑洞洞的鼻孔正对着自己,当即起身拽住旺财的双肩衣服,大吼到:
“你刚才干嘛抓着我的手,害我白白被扎了十几针。
十几针啊,你试试。
都说了我没病,我没病,你们怎么就不信...”
不料,黄善执又大叫到:“不好,陈少爷的脑疾因为长期用一种疗法,现在针灸已经不起作用了。
现在我要放大招了!”
陈不凡再看向黄善执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刀和几个竹筒。
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