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二年太上皇李渊命刘文静等人制定的五十三条格。内容务在宽简,取便于时,纳入《武德律》;武德四年太上皇又命裴寂等大臣,以《开皇律》为准,把五十三条格的内容加入,重修新律。
薛云看过整本武德律,对于这本律法,他还是很佩服的,制定得很完善,除了在保护统治阶级这点上他有些不敢苟同,其他方面很值得称道,薛云甚至觉得后世都没有那么好。
奴仆杀主那是死定了的,主杀奴仆,只需要先去官府报备,罚点钱就没事了,这方面薛云不敢苟同。
晚辈杀长辈,兄弟姐妹相残,杀寡妇,这些属于重罪,要加刑判罚,薛云觉得,这比后世一视同仁更好。
死者是令爱丈夫。薛云看着田义说道。
妻杀夫,夫杀妻,这也是要加刑的,薛云一说出来,田义就觉得眼皮直跳,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过去。
躲不过去,只能想办法解决,田义强迫自己冷静,语重心长的恳求道:薛典史,你也知道,文祥那畜牲,居然养外室,这才刺激到我女儿,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还请高抬贵手,田某感激不尽。
薛云嘴角微微一抽,看了一眼旁边低头跪坐的胖女人,就那幅尊荣,如果不是主簿的女儿,估摸着也没几个愿意娶。
薛云猜测,这女人性格肯定不好,毕竟她有一个主簿父亲。
昨天田义说他想女儿,所以接回家住,现在看来,多半是分居,这女人看不起自己男人,所以住在娘家。
看着田义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过得不好,虽然说他女儿这个样子,估摸着是被他宠坏了,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有谁不宠爱自己孩子呢。
沉默片刻,薛云缓缓开口道:听说死者是田家赘婿
田义眼睛猛的一亮,刚才薛云的沉默,可是让他的心一直悬着。
对,对,他是我家赘婿,只是为了照顾他的颜面,外人不知道而已。田义感激的看着薛云,连连点头道。
赘婿和奴仆身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地位,赘的意思是抵押,赘婿就是卖给别家的女婿。
不止是普通人世界看不起赘婿,国家都不承认他们的地位,赘婿和商人,犯人,在打仗的时候,是可能被编入敢死队的。
杀夫罪行很重,即便是过失杀人,也会监禁五年,但如果是赘婿,罚款加仗责就行了,所以田义心里非常感激薛云放他女儿一吗。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就请主簿带令爱去县衙投案吧。薛云起身微微颌首道。
多谢薛典史!多谢薛典史!垂着头的女人,抬起头来,连连道谢。
这还是第一次看清楚田义女儿的尊荣,薛云嘴角不由一抽,这女人不但胖,而且脸是方的,方方正正,简直就是刀削斧劈出来的一般,让人无法直视。
不必客气,主簿,下官有事,先告辞了。薛云急忙转头看向田义。
好,等此事了结,田家必有厚报。田义躬身行礼道。
田义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先得把女婿身份定位赘婿,然后要说服县衙另外三个巨头,不过这些事情,已经好办多了。
是不是觉得我放过她有些不合适走出田家,薛云微笑着问道。
席君买不以为意的说道:有啥不合适的,不过一女人,失手杀人,又不是故意的。
薛仁贵脸上有些纠结,显然他不那么认为,和心里的价值观有些冲突。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虽然杀人有罪,不过监禁几年又如何死者又不能活过来,反而会让另外一个家庭难过。
刚才君买说得好,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恶人,这次事情,定然给她很深的教训,以后也会收敛许多,甚至一辈子活在自责内疚之中。薛云讲解道。
听了薛云的话,薛仁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席君买却没有放在心上,连连摇头感叹道:啧啧!那女人…那女人真是让人过目难忘啊。
薛云微微一笑,确实过目难忘,就没见过比她更方正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从小就用木框把脸框起来的。
你要是喜欢,可以请大哥去给你提亲。薛仁贵说道。
我不要!席君买就像猫被踩了尾巴,尖叫一声。
你这家伙,看着老实,心里却憋着坏,那女人你自己要吧。席君买没好气的说道。
我有未婚妻了。薛仁贵耸耸肩道。
好了,你们去军营看一下,商队准备怎么样了,然后就回家休息吧。薛云摆摆手道。
好勒!两人骑上马,欢快的向军营而去。
薛云则慢悠悠的来到一家首饰店。
薛大哥!店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见到薛云,高兴的起身迎上来。
小雅,怎么你一个人在家你阿耶他们呢薛云笑呵呵的问道。
阿耶出远门了,我哥在做饭呢。小雅回答道。
出远门了又是西域了吗怎么没给我说一声。薛云惊讶的问道。
一个月前,有个商队要去西域,阿耶就跟着一起过去了,他说现在过去,正好赶在入冬前回来。小雅解答道。
入冬前回来,那他这次去得不远,是去高昌了吧薛云思索着道。
我没问他。
面来咯!一个声音传来,随后一个年轻人从后面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大碗。
薛哥,你来了!见到薛云,年轻人也很高兴,放下碗笑呵呵的打招呼。
嗯!你们吃饭,不用管我的。薛云笑着点点头。
这对兄妹哥哥叫沈浪,妹妹叫沈雅,他们父亲是这家首饰店的老板,一年多前,他们父亲迟迟未归,母亲又病故,有人打压他们,想谋夺他们的店和玉石,是薛云出手帮了他们。
首饰店主要经营就是玉石,是他们父亲从西域购买回来,自己加工制作,上次两年未归,是他父亲想去玉石产地购买,那里价格便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