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埋在姜稚衣肩上吹气:“多少回了?还不习惯?”
姜稚衣已不想再与这人争辩了,不管说什么,他总能说些更猛浪的话来,她再与他说下去,他说不定还说什么羞人的话出来,索性也不理会他了。
元策见着人不搭话了,又看着人染着红晕的脸颊实可爱可怜,低头又亲了一口才抱紧她,却是将手退了出去。
他知道她的风寒还未好全,这般摸着里头衣裳总会透些风进去,怕人又寒了。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元策起来后仍旧按着姜稚衣不让她起来。
“你身子最怕凉,入秋又冷,你起来做什么?”
“过两天我让人给你做的貂毛领子和斗篷就做出来了,到时候你披着出去不至于冷着。”
姜稚衣坐在床头看向元策:“从前在侯府你还送了我件斗篷,侯府老太太也送了我件,我也带过来了,你做这些做什么。”
“况且如今才入秋,离冬还早,哪儿就这么快的用得上了?”
“要穿戴出去,别人该说我娇气,或是说我身子不好了。”
元策挑眉:“谁能说你?”
“再说你哪儿不娇气了?跟个玉菩萨似的,碰不得摔不得,得供着伺候着。”
“况且往年的东西你还穿做甚,我还能缺你两件披风了?”
“再说我给你做的貂绒披风是里头厚实,外头瞧着薄,等你拿到手就知道了,独一份的富贵。”
说着他也不能姜稚衣再说话,出去屏风外让丫头过来更衣。
姜稚衣看着屏风外的身影,高大利落的身子格外挺拔。
她在愣神中想起从前种种过往,又低头看向手指上的那枚翡翠戒。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元策又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面前落下阴影,暴露在外头的手指微凉,紧接着就被元策炙热的大手握住,两人的戒指相碰,她看得出神。
落在额前的发丝被元策撩到了耳边,下巴被他的手指抬起,仰头的瞬间他的身子低下来在她唇畔上落下一吻,那双晦涩的丹凤眼看向她:“在想什么?”
姜稚衣轻轻摇头,看着穿戴整齐的元策,一身紫衣官袍,金冠束发,凌厉又威风,高贵又冷清。
他腰后配的乌金剑露了一截出来,在金线织就的猛兽图案中分外冷酷。
目光又落在与元策这身装扮格格不入的同心结上,她的心一顿,身子前倾就抱在元策的腰上,声音里娇的似在撒娇:“夫君路上小心些。”
元策瞧着人这样往自己怀里凑,那披下来的满头乌发落在她洁白的后背上,纤细的身子娇娇气气,如发懒的猫咪一样懒。
他顾念着她的病,拉过锦被替她将露出来的后背盖好,这才弯着腰抱着人在怀里:“我早点回来陪你。”
“听嬷嬷说你这两日胃口不好,我特意叫了锦悦楼的厨子来给你做些开胃的菜,你多吃些,对你身子也好。”
姜稚衣第一回感受到了元策这样细致的体贴。
她清晰的感受到他也在慢慢改变。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她知道他如今能这般体贴他已算是难得的了。
若是寻常,姜稚衣会觉得元策铺张了些,如今她渐渐明白,这些对于元国公府来说并算不得什么,总归是元策对她的心心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在元策的怀里抬眸看他:“我等着夫君。”
元策胸腔内全都是柔情,特别是看到姜稚衣这样婉约慢漫的眼神。
他沙哑的低应一声,又用力将人抱紧在怀里,这才转身出去了。
外头廊下郑容锦依旧等候在帘子外。
如今秋风萧瑟,她身上未有斗篷,脸颊上已被凉风吹出了红晕,又恭恭敬敬的站在帘子的一侧。
元策出了帘子见着郑容锦,眉头稍皱了一下抿着唇没开口,只看了一眼旁边守着的谭嬷嬷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