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兄,这……你怎么不阻止我?”
“我都让你别看了,你非要看,能怪我吗?”
“哎……这回被你害死了!”齐聚文学
抢书青年满脸无语之色,但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之色,随即朝着周边几位译字生道:“诸位,都来看看吧,保准你们不会后悔!”
众人对视一眼,探过身子瞟到了书上。
只是片刻,众人齐刷刷的缩回了身体,脸色煞白的看着抢书的青年。
若是眼光能杀人,这人已经死无数次了。
“王八蛋,你坑……”
“够了!”
首座上的鸿胪寺序班周鸣将手上的书放在了书案上,低喝了一声:“拿来本官看看!”
赵明峰看着周鸣,低声道:“大人,学生以为,您……”
“大人,请!”
赵明峰的话还没有说完,抢书的青年立刻上前,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砰!
看着书的周鸣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慌失措,与之前的沉着判若两人,脸色一阵阵的变换着。
他现在后悔死了,干嘛非要好奇,这回好了吧,把自己看进去了。
狠狠的瞪了抢书青年一眼后,盯着众人,深深的吸了口气:“诸位,此事无论真假,若是泄露,曲阜那里要人头滚滚了,整个大明都将翻了天的,谁……”
“大人,您的意思是要隐瞒下来?”
抢书青年直接打断了周鸣的话:“此事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
若是哪天我们其中一人说漏嘴了,传到陛下那里,我们这些人都是要诛九族的,这个后果你能承担吗?
我们现在上报,说不定不会受到处罚,反而会因为发现有功,获得赏赐呢,加官进爵都有可能,别犯糊涂!”
“是呀,大人,孔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这种随手能碾死的人能掺和的。”
“这种事情绝对隐瞒不了,这里的书不止我们译文,还有其它人译,然后核对,
再说了,这里的书都是有数量的,想销毁都不行。”
“周大人,如果这本书上的记载是真的,那你还准备让天下的读书人蒙在鼓里吗?
那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年年祭祀,跪拜的竟然是外夷之人,你要被千夫所指了!”
“大人,学生也略懂一些书画鉴赏,这本书无论是封面、装订、版式,还是字体、纸张等等,至少都有三百年以上了,
而且这本书在其他的书籍中是有记载过名录的,书籍假的可能性不大。”
“大人,上报吧,直达天听。”
……
听着众人的劝告,周鸣脸色急剧变化着,若是假的,那势必会得罪孔家,以后他就彻底的完了。
还要面对天下士子的口诛笔伐,搞不好祖坟都能被刨了。
若是记载是真,隐瞒不报,那是诛九族大罪,这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一念至此,周鸣苦笑道:“直达天听?本官也只是从九品,哪能能见到陛下!”
“周大人,锦衣卫呀,去年因为孔家圣子的事情,就有传言说孔家血脉不纯,陛下着锦衣卫彻查,现在告诉锦衣卫,那就是大功一件!”
“行,那就去找锦衣卫!”
一刻钟后,一队队锦衣卫冲进了四夷馆,将四夷馆团团围住,此事直接惊动了翰林院、督察院、礼部、内阁。
李若涟也急匆匆的赶来,看着周边的官员,轻声道:“诸位大人,还记得去年孔家圣子通敌的事情,民间有孔家血脉不纯的传闻吧!”
众人点了点头,这事闹得挺大的。
皇帝震怒,将孔府给封了,连大门上悬挂着的圣府牌匾都给砸了,还让忠贞侯秦良玉到山东彻查孔府与山东官员之间的利益交换。
查出了不少和孔府勾结的官员富商,但血脉之事一直没有太大进展。
想到这里,众人眉间轻动,看着被包围的蒙古馆,若有所思。
“诸位大人,从察哈尔抄获的那批古籍中,发现了孔家血脉不纯的记载!”
嘶……
周边无论是官员们还是四夷馆的译字员、教习等等,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要出大事了……
礼部尚书刘宗周低声道:“李指挥使,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只说了一个字,查!”
李若涟说完,朝着蒙古馆看了看:“诸位随本指挥使进去吧,先鉴定古籍真假,然后再彻查所有古籍内容、验证。”
一刻钟后,李若涟看着蒙古馆内沉默不语的礼部尚书刘宗周、翰林院的翰林学士、四夷馆的少卿、通事官、鸿胪寺卿等人,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几本古籍都是出自锦衣卫之手,精心准备了近一年之久,若是这些人能分辨出来,那传承了两百多年的锦衣卫也不用混了。
“诸位若是没问题,那这本古籍就封存了。
剩下的就是继续看剩下的书籍,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记载!”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一直忙到子时,近百名懂蒙古文的人,又查出三本十余处孔家血脉的记载。
离开蒙古馆的时候,众人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个个眼中都是惊恐、愤怒之色。
可以预料,明日的早朝那将是一番狂风暴雨。
第二天早朝,众人行礼之后,崇祯看着群臣:“众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得到的是群臣的沉默,即便是大家都知道了古籍记载孔家之事,但也没有人敢出头。
单凭几本估计的记载,依旧无法断定孔家血脉不纯之事,他们依旧和周鸣的想法是一致的。
袁可立也沉默了,那是因为他隐约察觉出这其中有些蹊跷,他更清楚知道皇帝的目的。
“陛下,臣有本启奏!”
见众人不说话,皇极殿门口的李若涟出班了:“陛下,臣昨日得到四夷馆蒙古馆译字官的禀报,说是从察哈尔查抄的古籍中记载着孔家血脉不纯的事情,
臣已经会同多个部院的官员彻底清查了书籍,共找到四本二十一处记载,其中一处比较明确,其余皆是语焉不详,
但臣等已经推测出了大致的过程!”
“那就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