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大着肚子呢,随时都要临盆的人,自然不可能上去和她们俩争,索性就在这儿待着。
免得旁人提及今日之事时,说她不上心,都不来侍疾。
待了会儿,端妃和敬妃,还有欣贵人、贞贵人、祺贵人几人也都来了,就是这屋子就这么大,几人进来请了个安,就被皇后打发出去了。
“柔嫔有着身孕,也是不宜操劳的。皇上眼下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不如你也先回去吧。”
皇后打量了一眼安陵容,语气虽是柔和的,眼神却不那么好。
显然。
她这即将临盆的肚子,在皇后看来,是格外刺心的了。
“是。”
安陵容早就等着皇后开口打发她走了,立即应了,缓缓起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忽听床榻上的皇上,忽然唤了一声。
“菀菀。”
菀菀?
安陵容一怔,回头去看,便见皇上正好抓住了皇后的手,人分明还是迷迷糊糊昏迷不醒的,却不停地喊着菀菀。
“菀菀?菀菀?”
皇上就连语气都是有些焦急的。
像是他寻过万水千山,都还是找不回她似的。
菀菀呀。
这是纯元皇后的小字呢。
安陵容便见,被紧紧握住一双手的皇后,脸上对于皇上的爱意渐渐就消退了下来,一丝一丝的,变得苍白。
她是如此爱重自己的丈夫呀。
他病着,她便在床榻边上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然而到头来,丈夫心里最为记挂的,还是旁人。
是那个,她心里恨极了,抢了她嫡福晋之位的亲姐姐!
眼看着皇后脸色愈发难看,昌嫔微微一笑,仿佛十分感慨似的,叹息道:“皇上对先皇后,真是情深义重呢。”
“在病中,人都这样迷糊了,还是惦记着她的。”
“这一份感情,当真是叫人动容。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皇后的心中仿佛有一根深深的刺被扎了进来,她几乎是面目狰狞地回头,看向了昌嫔,唇角又近乎于寒冰一般的笑容。
“是啊。”
皇后悠悠的,缓缓的,甚至还看了一眼安陵容,才道:“皇上心里,是惦记着‘菀菀’的!”
“也仅仅只有菀菀,能够让皇上这样惦记着呢。”
她不行。
昌嫔,安陵容,同样不行!
“是呀,就是这样,嫔妾才说,皇上情深义重嘛。”昌嫔仿佛对此并不是那么在意。
约莫,在昌嫔心中,做不到皇上最爱也没什么,她想要的是宠爱,以及将来的权力和地位。
眼看自己的一席话对昌嫔无甚影响,皇后也不再说什么,安陵容看戏看了大半日,琢磨着皇上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索性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