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理微微一笑，并不多言，知道她心性冷硬，便也不再劝说。
他坐在秦潋身边，与她一同聆听佛音。
周围的几名佛门弟子见到秦潋，面带好奇地望着她，不少小和尚的脸上甚至浮现出惊讶与敬畏的神色。
秦潋注意到那些年轻弟子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
她向来不喜被人围观，但此刻她并未出言制止，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容冒犯的寒意。
一名小和尚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双手合十，微微躬身道：“女施主，不知你为何功德之光如此耀眼？我等小僧修行多年，尚未见过有人功德光芒如此璀璨，连佛祖的金身也不过如此。”
秦潋微微一愣，眉头一挑。
功德之光？
她从未在意过这些虚名之物，更不曾觉得自己是功德之人。
她冷淡地答道：“不过是斩杀魔族罢了，何谈功德。”
小和尚一脸困惑地摇头：“女施主斩杀魔族固然功德无量，但那等功德之光不过浅淡，无法如女施主这般耀眼。这光芒，甚至比许多佛门弟子的都要纯净。实在令人费解。”
一旁的明理也微微皱眉，侧头认真地打量秦潋。
的确，秦潋身上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金光，淡淡的，像是佛光般笼罩在她周身，与她的煞气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佛门修士常修净心除欲，功德光芒虽偶现，却不至如此显眼，而秦潋修的是杀戮之道，煞气与佛光并存，本应是相斥之物。
秦潋自嘲地轻笑一声，淡然道：“也许是因为我为原宗门做了不少‘贡献’罢了。”
小和尚们互相对视，不少人摇头道：“恐怕不止如此。女施主的功德光芒透着极致的净化之意，若只是单纯地斩杀魔族，功德光芒不至于如此强烈。这般纯粹，反倒像是积攒了数世功德之人。”
秦潋心头微微一震，但面上依旧平静，冷然道：“数世功德？我不信这些轮回之说。我行事向来果决，不曾奢望功德，更不信什么轮回宿命。”
明理闻言却陷入沉思，低声道：“秦潋，或许你与某些佛缘确有牵连。这种功德之光并非凡人所能拥有，莫非与你的宿命有何关联？”
秦潋冷冷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明理，宿命不过是强者随心而行，弱者才会依附的东西。我从不信这些玄虚之说。”
她说完便闭目凝神，显然不愿再讨论下去。
正当此时，一位年长的僧人缓缓走来，面容慈祥，目光却显得深邃而凝重。
他双手合十，微微一礼，向秦潋说道：“女施主，这功德之光或许并非仅因你修行之故，而是因你心中藏有一丝未泯的慈悲。”
秦潋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地看向他：“我一生行杀伐道，所谓慈悲，与我何干？”
那老僧不急不缓，温和地说道：“杀戮与慈悲，或许并非对立之物。女施主之所以杀伐果决，或许并非无情无义，而是心有护佑之意。正是这种保护与承担，让你的功德超出寻常。”
秦潋一时无言，眼神微动，冷漠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但她旋即恢复冷静，淡淡地道：“也许吧。但我行事只为心中所求，非为功德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