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玄幻小说 > 陆九卿墨箫 > 第165章 她骂的可难听了
    简姝执意要出院,孟远怕刺激她的情绪,也没有强行留她,不一会儿,方方就来把她接走了。
    坐在车上,简姝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如果不是手臂上的伤口始终提醒着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那她可能会当作是一场梦。
    原来,凶手早就出现在她身边了,而她却丝毫都没有察觉。
    方方小声问着:简姝姐,你没事吧
    简姝摇了摇头,音调很轻:没事。
    今晚本来有个聚会的,不然我打电话给阮兰姐,让她推了吧你回家好好休息。
    不用。简姝收回了一点思绪,是什么聚会
    就圈子里几个明星富二代什么的组织的一个小型聚会,邀请了你,阮兰姐的意思是,多走动走动,认识点人也没什么坏处。
    这几个月来,这种聚会也有不少找她的,阮兰姐都会帮她推掉,这次多半是推脱不掉的,才会让她去。
    简姝道:我先回家换衣服,之后就过去。
    下了电梯,就看到顾昭等在门口。
    方方见状,没有跟着进去:简姝姐,我在楼下等你。
    好。简姝走过去,打开了门,淡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住院了,还好吗
    总归死不了。
    顾昭唇角抿起,眉心似乎有些疲惫:小姝,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简姝放在门把上的手微顿,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有强烈的反应,只是笑道:是啊,或许我真的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起初,她只是吃安眠药,到后来,安眠药也已经控制不了她做噩梦了。
    而且只会让她在梦里挣扎的更痛苦,却迟迟醒不来。
    她已经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医生告诉她,她必须吃抗抑郁的药。
    我不是那个意思……
    简姝拉开了门:进来吧。
    顾昭道:小姝,我还有事,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简姝闻言,转身靠在门框上,唇角勾了勾:既然如此,你以后也不用抽出时间来看我,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
    顾昭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哑:小姝,你可以恨我,但你对自己好一点行吗
    我对自己很好啊,像你说的那样,最终还是向现实低了头,你不就是想要我过这样的生活吗。
    他到底有什么好!
    你不明白的。简姝扯了扯唇角,轻嘲出声,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顾昭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凛冽了几分:如果当初我不走,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他
    简姝收回视线,语调冷淡:或许吧。
    如果顾昭不走,她那晚应该也不会跑出去,不落到凶手的手里,也就遇不上傅队长。
    顾昭闭了闭眼,神情似乎有些痛苦:小姝……
    你不是还有事吗,走吧。
    简姝抱起等在门口的小家伙,往屋子里走。
    顾昭最终还是没有跟进去,把门拉上后,大步离开。
    听到门外的响动,简姝没有回头。
    她给小家伙喂了粮和水,看着他吃完,才起身进了浴室。
    ……
    晚上八点。
    季承北嘴角叼着一支烟,懒洋洋的坐在位置上,一副等待好戏开场的模样。
    陈斯抬腿踢了踢他:你今晚想要玩什么花样呢。
    他之前说的是他们几个聚一次,哪知道这混球喊了好几个女明星来。
    你着什么急,学学人傅老大,喝酒就喝酒,哪里来那么多话。
    陈斯看了眼坐在角落抽烟,眉目清冷沉静的男人,又收回视线:我是怕你玩火自焚。
    焚不了焚不了,我有分寸。
    不一会儿,包间门被打开。
    看到进来的那道身影,季承北朝陈斯使了个眼神:来了。
    简姝来之前,只当这是应酬。
    在看到季承北之后,有一瞬的怔松。
    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说起来,他们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几个月前在会所,还有就是昨晚。
    不过这两个场合,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简姝其实不太明白,他喊她来的原因。
    直到,看见坐在角落的男人。
    男人薄唇间咬着烟,黑眸沉冷,坐在这声色场所里,少了一丝刑警的冷肃刻板,此时更像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是令人心动的成熟男人魅力。
    简姝愣在原地,她曾想过千万种再见的可能,却独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她动了动唇,喉间干涩无比。
    傅队长回来了……
    视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傅时凛轻轻抬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简姝快速移开目光,指尖轻颤着,心脏猛地一缩。
    转身正要离开,季承北就站了起来:简小姐的架子真够大的啊,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怎么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要走呢。
    周豫南抚额,直觉告诉他,季承北今晚要挨揍。
    简姝背影僵直,却也再迈不出一步。
    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重新回来。
    季承北正在往杯子里倒酒,不咸不淡的开口:既然迟到了,也总该有个样子,先自罚三杯吧
    其余几个女明星都没说话,这季公子是出了名的爱玩儿,不过对女人一般都十分绅士,出手也大方,还从来没有为难过谁。
    简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昨天在杀青宴上问她是不是和沈行在一起了,今天就特地把她喊到这里,应该是为了傅队长出气。
    她往前走了几步。
    季承北拿起酒杯,正要递给她的时候,小腿突然被人狠狠一踹,一时不备,杯子里的酒洒了大半。
    是陈斯踹的。
    季承北不解转过头,问了个十分智障的问题:你脚抽筋了
    陈斯咳了一声,示意他往旁边看。
    他怕他刚才不踹季承北那一脚,酒让人喝下去了,季承北几天可能是要横着被抬出去。
    角落里,气息冷寒,温度低到了极点。
    季承北打了一个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收回视线,傅老大就是在感情方面太单纯了,才会
,才会受了这个女人的蒙蔽,他今天就要让他好好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简姝至始至终垂着头,没有去看任何人。
    正要去拿酒杯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扼住,男人嗓音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下午才输了液,不想活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简姝鼻子一酸,心口钝疼,废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眼泪落下来。
    她已经有两百二十三天没有见到他了。
    真的,好想他。
    季承北是真的没想到简姝下午输了液,他只是想让她出出糗而已,看向桌上的几杯酒,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顾自的开口:算了算了,我喝。
    说着,一口气直接喝完了三杯酒。
    简姝这才回过神,动了动手腕,想要把手从他掌心里拿出来。
    傅时凛轻轻松开,对季承北道:拿杯果汁来。
    不用。简姝低声开口,我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话音还未落下,包间门再次被推开。
    来的是沈行。
    他朝简姝这边看了过来,又见到季承北周豫南陈斯这几人都在,觉得自己今晚参加的是场鸿门宴。
    关于傅时凛的身份,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可以确定,他不单单是个警察。
    周豫南道:都坐吧,别站着了。
    傅时凛收回视线,神情不变,迈动长腿离开了包间。
    沈行拉着简姝坐在了旁边:搞什么
    简姝现在脑子里很乱,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放在膝上的手不住收紧,指甲嵌入了掌心。
    包间里,很快重新开始放歌,气氛很快重新活跃了起来。
    傅时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依旧坐在角落里,安静的抽着烟,他回来不久后,就有侍者送了一杯热牛奶进来,放在简姝面前。
    音乐声很大,沈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低头凑到简姝耳边问道:我听说你进医院了,怎么回事
    两个人挨得极近,姿势在旁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暧昧。
    季承北时刻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向,见他们两人成双成对的坐在这里,而傅老大却孤身一人,形单影只,怎么看都落于下风了,他得给他扳回一成才行。
    他咳了一声,踢了踢陈斯。
    干嘛
    你看见没。
    陈斯见他眼角在抽,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懒懒配合着:看见什么。
    傅老大衣服上扣子都没了一颗,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小野猫抓去的。
    季承北坐的地方本来就离简姝挺近,又刻意加大了声音,此时可能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好一首歌播完,包间里难得安静了几秒。
    他这句话,尤其明显的响着。
    一直心不在焉的简姝猛地抬起头,衣服扣子
    今天下午那个……不是梦吗
    简姝咬着唇,想要确定,却始终不敢转过头去看他。
    季承北说完这句话后,见她果然有了反应,正暗自窃喜的时候,傅时凛拿起手机起身,嗓音沉冷:我先走了。
    诶,你再……
    他的声音,又被陈斯一脚给踹没了。
    陈斯发现,这人怎么看不懂局势呢
    傅时凛路过简姝面前,脚步微顿,却没有过多停留。
    包间门刚关上,简姝也站起身: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先走了。
    沈行还没来得及去追,陈斯就端着酒杯对他道:我上次见你你还在念书,一转眼这么多年了,来吧,喝一杯
    ……
    简姝追出包间,就没看到人了,她脱力一般靠在墙上,就算是确定了那颗纽扣是他的,确定了下午那个不是梦,又能怎么样
    她在最关键的时候离他而去,傅队长一定讨厌她了。
    她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奢望。
    简姝不知道站了多久才重新抬起头,正准备离开,却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男人薄唇间咬着烟,黑眸沉静的凝着她。
    这一瞬,简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瞬间从眼角滑落,模糊了眼睛。
    傅时凛取下烟,缓缓张开双手,朝她扬了一下眉。
    所有的光芒,仿佛都汇聚在他身上。
    简姝咬着唇,朝他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
    好像过去发生的那些事,都顷刻间化为乌有。
    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
    好像他只是去出了一趟差而已。
    傅时凛大掌轻轻抚着她的背,嗓音低沉缓慢:简姝,我回来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身上背负的所有东西,由他来承担。
    简姝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又呜咽连连。
    哭了好半天,才想起什么似得,开始掀他的衣服,哽咽的问着:有受伤吗
    傅时凛轻笑出声,将她重新抱住,一下一下揉着她头发:没有。
    听到他没受伤,简姝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哭够了,才从他怀里出来,用手背擦着怎么都停不下来的眼泪:你没受伤就好,我先回去了。
    她这句话,无形透着一点距离。
    傅时凛舔了舔薄唇,只是道:我送你。
    不用,他们在楼下等我。
    简姝往前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吸着鼻子从包里找出了那颗纽扣还给他,刚才哭的整张脸都湿答答的,声音也哑:对不起弄坏你衣服了,我改天买一件赔给你。
    男人看着掌心里的纽扣,嗓音低沉磁性:你弄坏我的衣服还少
    简姝條的红了脸:你别乱开黄腔,我先走了。
    回来。傅时凛长腿逼近,将她抵在了墙上,什么意思嗯
    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笼罩。
    简姝委屈的咬着唇,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刚才被他欺负过一次似得,她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侧开了头:我们已经分手了……
    谁同意的
    我自己。
    简姝说着,趁他不注意,弯着腰快速从他胳膊下钻了出来,跑出两步后,还回过头朝他吐了吐舌头,两只眼睛弯弯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傅时凛收回手,插在裤兜里,薄唇勾起,黑眸里笑意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