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人还在京城,已经接到了南钧尧那个游戏公司的商务总监好几个电话。
他催程程去公司那边,补签几个协议：万一司徒筠出现了丑闻,影响到了游戏,他们需要对此提出补偿。
"之前的合同不是都有吗"程程耐着性子问。
总监："我们的补充协议是很规范的,你可以请律师审核。"
程程："……"
她没办法,只得请对方等几天,她一回燕城就立马去签。
那边却还在催,误以为她是故意拖延,对签补充协议不满意。
秘书催一遍,副总监来问一遍,总监又亲自问一遍。
这家游戏公司之前一直做开发,技术人员多,其他就几个前台和财会；现在的运营、商务等部门,都是游戏上线前半年新招的。
新开的部门,从员工到老板,个个像打了鸡血,一点事就上纲上线。
程程这边却又走不开。
她想着自己深夜请南钧尧吃饭,和大老板有了点私交,此时不用留到何时,就给南钧尧发了个微信。
她措辞比较谨慎,尽可能不打小报告,却又把对方公司对合作者不信任的态度告诉南钧尧。
她发完了,没指望南钧尧立马回她。
南钧尧也的确没空回。
大概过了六七个小时,南钧尧百忙中终于看到了她的微信,回了个："了解。"
程程："……"
南钧尧态度傲慢、回复简略,事情却办得很漂亮。
没过半小时,游戏公司的商务方秘书打电话给程程,态度和软,又说不用着急,补充协议有空再签云云。
程程：煤老弟的人脉果然好用,没辜负我请他吃饭。
她心里美着,觉得南钧尧这个人脉真好用,还在考虑如何感谢他,南钧尧再次发微信：【到饭点了。】
程程："……"
我不是美食家啊。
而且我还在京城,我不是本地人啊！
她有气无力：【南总要请客】
南钧尧：【回去请,没什么好吃的。你有推荐吗】
程程：【有是有的,不过价格挺高。】
南钧尧：【我付钱。】
程程：【人均五百,请您有个心理准备,别把我当成托。】
南钧尧：【没问题。】
过了两秒钟,又发,【这次请尊重我。】
程程："……"
她回到了酒店换衣裳,觉得自己的底妆有点出油了,仔仔细细补了下妆,重新描了眉、涂抹了口红。
待她下楼时,南钧尧瞧见她穿着一件格子连衣裙,跟游戏公司那些技术员穿得差不多,眉心跳了跳："这次的尊重,多少钱"
他指她衣裳。
程程："您过分了,我这件是干净的衣裳,而且是我才买的。"
"也是两千二"
程程有点底气不足,"……178。"
南钧尧："……"
程程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喷出一口浊气,从他那口浊气里,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就没想过真的尊重我。
她很委屈,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化妆了才出来见您。而且,我还修容了。如果不跟路瑶去参加大的晚会,我都不会修容。"
总之,化妆步骤能省则省。
南钧尧看了看她的脸,突然伸手在她鼻侧摸了一下。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程程整个人一僵。
南钧尧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怪不得黑黢黢的,原来是修容。我刚没好意思说。"
程程："……"
她赶紧拿出小镜子,对着照了照。酒店浴室的灯光不够亮,导致她修容擦多了点。
她用湿纸巾小心翼翼拭去。
南钧尧想起上次她衣服上的面膜、这次过多的修容,语重心长："女孩子家,哪怕不漂亮也不能自暴自弃,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的。"
程程："……"
她希望接下来跟某个视频网站的代言能谈下来,这样就可以顺利拒绝南钧尧公司之后的代言。
她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了。
他公司从大老板到小老板再到员工,都跟程程八字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