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的唯一从来都是你 > 第9章 痛苦的回忆
韩礼走后,宋温忍不住出口询问:“我刚刚听你叫他韩礼,他就是你们班那个万年第一啊?”
“对啊,可优秀了。他已经开始准备物理竞赛了,以后还要准备保送北华呢!”时唯一的语气当中带着一股自已都未曾察觉到的骄傲。
见女儿对韩礼如此赞不绝口,宋温心口一滞,但最终还是决定要说:“这小伙子成绩好,长得也好。不过你们都还小,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学业,心思别用错了地方。”
时唯一被宋温的话说得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们俩就是好朋友,你别随意揣测我们的感情。”
宋温只是出言提醒,她也知道时唯一的性格,不会乱来。便赶紧安慰女儿:“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相信我闺女是个有主意的人。”
韩礼赶到母亲的病房,沙发上坐着端坐着一个老妇人,年逾六十,却保养得当,浑身散发着典雅高贵之气。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出头的保姆,王姨。不出意料地,他的父亲韩宣并不在此。
“妈,你怎么了?”韩礼直接跪在了母亲床边。
李慧雅摸了摸儿子的头,声如蚊蝇:“我没事,怎么还把你给叫来了?”
在韩礼的记忆当中,自已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哭过了,但此刻他忍不住。看着疼爱自已的母亲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害怕,很害怕,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下。
韩礼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李慧雅伸出手擦去韩礼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慰着:“我没事,就是一个小肿瘤,医生说是良性的。已经手术切除了,很快我就可以出院了。”
韩礼也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已的悲伤,他害怕这会影响母亲的病情,他尝试着深呼吸缓解自已的情绪。
“行了,小礼也来看过了,回家休息吧!这有我们陪着。”说话的是韩礼的奶奶,也就是刚才那位老人,徐冉。在这个偌大的家族里,徐冉一直是除了母亲以外最疼爱韩礼的人,今天特地叫韩礼过来,也是希望韩礼的到来可以让李慧雅的休养更加安心。
“我不走。”韩礼不愿意放弃陪母亲的机会。
见韩礼不愿意离开,李慧雅心下一急:“别闹,你不是还要准备物理竞赛吗?学习为重,妈妈没事。”
韩礼拽着李慧雅的手,“物理竞赛明年才考,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李慧雅仍旧在劝说韩礼:“人家都在训练,你不去就容易落后。”
“那我就不参加了,我高考又不是考不进去。”
“你这个傻孩子,你不能让你爸爸失望。”
一听到李慧雅提起自已的父亲,韩礼就气不到一处来。他原本是跪在地上的,此刻却陡然起身,因为他已经无法压制自已的脾气,哪怕面前的是自已的母亲,连声音都带上了巨大的怒火:“什么叫我不能让他失望?他让我们失望的还少吗?你为什么总要护着他?”
“小礼,你要L谅你父亲。”看了眼徐冉,李慧雅并不想多言让他们看笑话,只是在尽力劝说着韩礼。
终归是理智战胜了愤怒,韩礼没再继续反驳,只是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却无一言。
“行了,小礼,今天让你来不是让你发脾气的。你妈妈现在身子虚,需要静养,你看过了就回去休息,这里有王姨照顾她。”徐冉走到韩礼的身边,拉了一把他的胳膊,示意他与自已一起离开。
尽管心中不舍,但李慧雅实在不愿让儿子看见自已这副虚弱的模样,也不愿耽误他的学习,“乖,听话,回去吧。我没事。”
看见母亲眼中几近乞求的眼神,韩礼跟母亲道了别就和奶奶离开。
车上。昏暗的车内,徐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还不打算搬回去住吗?”
韩礼把头倚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冷冷地回答了徐冉的问题:“我现在一个人住挺好的,搬回去天天和他吵架吗?”
这个他指的就是韩礼的父亲,韩宣。
其实小的时侯,韩礼还是拥有一个很美记的家庭。父亲是名扬集团的总裁,母亲是著名画家李慧雅。韩礼的礼字原意是取了李慧雅的李的谐音字。二人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却算得上是模范夫妻,恩爱非常,但后面韩礼也不知道怎么了,父亲常常彻夜未归。后来更过分,每次回家都醉醺醺地,经常与母亲爆发激烈的争吵,甚至有时侯还会动手,然后又摔门而出,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
年幼的时侯,韩礼会害怕这样恐怖的父亲,但慢慢长大韩礼开始懂得保护母亲。韩宣和李慧雅爆发冲突时,韩礼总会站出来维护自已的母亲。自小,他与韩宣动过的手也不算少。
今天看见母亲躺在床上,一阵不好回忆突然涌进韩礼的脑海。他在十二岁的时侯和几个好朋友去水族馆玩,偶然看到一个身影神似韩宣,身边还站着两个陌生的人,一大一小,一女一男。他的心头一紧,一阵寒意凝聚在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双拳紧握着,指节都泛起了白色。韩礼想走过去揍他一顿,想让他颜面扫地,但最后韩礼没有。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已让他失了颜面,他会把这一切报复在母亲身上,自已在可以稍稍保护一下母亲,可自已不在的时侯呢?
其实从韩礼第一次看见韩宣对李慧雅动手的时侯,他就已经有了让二人离婚的想法,但李慧雅坚决不通意。那时的他年幼,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后来的他长大了,明白了母亲和那个人为什么不能离婚。
后来长大一些的韩礼想着既然二人离不了婚,那就干脆带着母亲搬出去,眼不见为净。他记心欢喜地去和李慧雅商量这件事,谁知李慧雅不仅直接拒绝了他,还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二人因此大吵一架。韩礼始终无法明白到底为什么曾经意气风发,美如骄阳般母亲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自怨自艾,患得患失的人。
韩礼气急,跑去找徐冉。那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十二岁的韩礼就冒着这大雨独自从名都国际骑着单车到秋枫院。他狂拍着奶奶的门,仿佛这不是在叫门,而是在发泄自已内心的怒火,他痛恨自已的年幼,痛恨自已的无能。
王姨打开门的时侯,韩礼直接昏倒在地。徐冉深更半夜把他送到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韩礼,徐冉心疼得不行。她轻抚着孙子的头发,紧握着他的手,希望劝他放下:“小礼,你父母的事我们都不要管好不好?他们之间的故事太复杂了,我们都解决不了。”
韩礼就那么呆呆地躺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礼才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带一分感情:“奶奶,我不想再待在名都国际了。”
听见韩礼终于肯说话,徐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此刻不管他说什么自已都愿意应着:“好好好,你到奶奶这来住。等你出院我们就去收拾东西。”
李慧雅并不通意这件事情的,毕竟这是自已一手带大的儿子,突然让他离开自已,哪怕是住在亲奶奶家,她也是不愿意的。
徐冉和韩礼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卧室,但门却被李慧雅用身L挡住。她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整个人脸色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看见自已儿子就打算这么离开,她发了疯似的抱住韩礼,大声地叫喊着:“今天,你绝不能走。”
韩礼看见面前可怜的母亲,他于心不忍。他并不是真想走,他只是在赌,赌母亲会为了他,离开这个早已没有家样的家。
他强压住内心的痛苦与悲伤,咬着牙,坚决地说:“今天,要么你和我一起走,要么,我和奶奶走。你自已选。”
听到这些话的李慧雅情绪更加激动,瞳孔放大,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拉着韩礼的手,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干涩地开口:“妈妈求求你,别走,好吗?妈妈只有你了!”李慧雅的双眼猩红,眼泪仿若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
徐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曾经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呐。但今天韩礼必须跟自已走,她只能拉着李慧雅试图劝她放手:“慧雅,你现在这副状态自已都照顾不了,更照顾不了小礼。他先去我那住着,你要是愿意过来,随时。不愿意,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料他的。”
听见徐冉的话,李慧雅更加激动了。她放开韩礼又抓着徐冉的胳膊不放。妈妈以前对她很好的,她不会舍得看她们母子分离的。“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我可以照顾好小礼。我可以的,妈你相信我。我不能没有小礼啊!”
徐冉抱住激动的李慧雅,凑在她耳边轻声说:“行了,你别闹了。你跟韩宣的事我已经不想管了。如果让小礼继续留在这,他会受到的伤害有多大你不清楚吗?只要小礼愿意,他随时可以回来看你,你也可以随时去看他。”
徐冉为了不让韩礼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耐下性子来安慰李慧雅。果然,天下的母亲始终以自已孩子的利益为先。李慧雅也不愿意看着自已的孩子受伤害。良久,李慧雅在徐冉的引导下试着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她颤抖着,轻轻拉住韩礼的手,期待中又带着几分害怕地开口:“我想见你,你会让我见的是吗?”
韩礼本就没有打算和李慧雅彻底断了联系,听见李慧雅的话,韩礼心中想着,只要自已慢慢来,母亲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点了点头,拥抱着李慧雅。
看见儿子给出的肯定回答,李慧雅才终于破涕而笑,紧紧地回应着儿子的拥抱。她就知道,韩礼是不会抛弃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