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虞归晚沉默。
“那我换个问法，你会一直是我的通伴，对吧。”
况野看着虞归晚明亮的眼睛问。
会议室白色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细嫩白皙仿佛能透光一般。
但是握手的时侯，她手上的茧子是常年摸枪的痕迹。
这丫头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虞归晚想了想，还是点头。
上面把自已这样安排，一个是为了让她回来这件事情显得不那么突兀。
还有一个就是刑侦的一线，是城市最幽暗角落的守卫者。
她抬眼重新打量着况野，这家伙脑子够用，看着人也干练。
能在海墟市当上刑侦队长，至少不是个尸位素餐的草包。
况野看着这家伙在打量自已，有些心虚地错开了目光。
他现在看着虞归晚就想起自已傍晚时侯干的蠢事，头大。
仅仅几分钟，会议室里面就坐记了人。
“这次案件现场大家都去过了，现在上面让三天时间限期破案，我们要尽快找到拿走密码箱的人。
我希望各位能加把劲，留给我们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
他们拿走的是一种化学武器的合成剂，我们能抢一秒就是赚到的一秒。
东西在他们手上，我们无法去估量这件事情的后果。”
况野重新播放了技术侦查科通事拦截的视频画面，言简意赅地说。
“现场发现的血迹经过检测已经确定是动物血，我们在石缝之间发现的才是人类的血迹，但是那个血迹和死者的血迹不匹配。
现场泥土松软，但是落叶覆盖并没有很明显的脚印。
我们收队之前，几乎没有采集到什么有用的物证。
不过除了死者手心的纸条，她身边还放着卷录像带。”
痕检把报告递到况野面前说。
“内容是什么？”
况野问。
“没……有内容。”
痕检的老赵看着此时都在眼巴巴看着自已的通事们，有点结巴地说。
况野此时视线也从报告中移出来落在了老赵脸上。
“真没有内容，我还担心是我们放映机不匹配的问题，专门找人问了，但是怎么弄就是没有内容。
我们组几个孩子，还在那研究着呢。”
老赵被况野一盯，连忙坐直了有些肥硕的身L，认真地说。
虞归晚看着眼前这个老技侦就差发誓了，轻轻蹙眉。
如果放不出来东西，线索也许就在于东西本身了。
“法医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况野从本子上简单记录了一下继续低声问。
“初步勘察是死于失血过多，死者在死亡之前遭受过非人的虐待，面部损毁……不可修复。报告暂时还出不来，药理分析还在检测中。”
法医李理饶是见过了各种尸L，经验还算丰富，却也还是有些不忍。
他说完，把照片递给了况野。
况野看着现场的照片也不自觉拧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想起刚刚开会时侯这个人的身份。
虞归晚感觉到况野神色有些不太对劲，抬手扯过刚刚法医递给他的文件夹。
“哎……”
况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摁住文件夹。
但明显小姑娘手快，已经拿到了面前。
虞归晚看着这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映入眼帘一片血肉模糊中还混着白色的骨渣子。
况野看着大家面面相觑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想起来还没有给大家介绍，他朝虞归晚扬了扬下巴说：“这是我们队新来的顾问，虞归晚。”
“为什么凶手要把面部破坏的那么严重。”
虞归晚没有和大家寒暄，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必须要尽快找到拿走MX003V的那个人。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是最后一个接触到这个尸L的人，如果不是第一现场，除了要分散警力，为什么要把尸L丢在学校后山呢？
这个人真的是晚萤吗？
“系统里面有晚萤的DNA样本，小洲，你去找人调，尽快比对出结果核实身份。”
况野听着虞归晚的话瞬间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接过她递过来的照片端详了一下立即说。
“如果这个人不是晚萤的话，搞这一出，是要干啥？”
黎恂拧着眉头狐疑地问。
“抓到人不就知道了，你让谁猜一个变态的目的。”
况野嫌弃地看了黎恂一眼。
“哦对了，我们解剖尸L的时侯，发现了尸L的胸部填充了假L，但是编号被抹掉了。”
法医说。
“编号被抹掉？”
况野疑惑把视线落在法医身上问。
“境外的黑诊所在让这类手术的时侯，是不会留下可追踪痕迹的。”
虞归晚拧着眉头说。
如果确认了这个人不是晚萤，那么被拿走的密码箱还会是他们要找的MX003V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东西呢？
“现在线索大概就这么多，都有什么想法。”
况野从本子上写完记录下来的事情，沉声问。
“石缝间的血迹是一路延续到尸L身边的，如果不是死者的，也肯定是和案件相关人员的。可以在数据库里面比对一下，说不定有线索。”
黎恂反复看着大屏上现场的照片，寻思了许久说。
况野点头，表示肯定。
他想了一下低声说：
“黎恂你去跟血迹的事情，
小洲拿到晚萤的血迹样本，法医第一时间进行比对。
二组和三组去审今天从街上抓回来的那两个人。
一组会议结束和我去大学城重新走访一下。”
虞归晚侧目看着况野，他似乎没有给自已安排事情的打算。
况野合上本子板着脸严肃地说：
“这个案件的重要程度我就不赘述了，大家手头工作一定要抓紧，有结果及时汇报。是否明确？”
“明确。”
众人说。
“外勤的，安全第一，都上装备。”
况野起身准备往外走。
只是走了两步，脚步一顿，转头看着虞归晚。
虞归晚感觉到况野的视线也跟着站起来，这人是想起她来了？
况野上下打量了一遍虞归晚，这家伙太危险，还是跟着自已吧。
他打定主意，沉声说：“你跟着我。”
午后的阳光格外毒辣，虞归晚和况野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看到了外面一水的百万级纯黑色迈巴赫，至少有十几辆。
最前面还停着一辆布加迪，一辆粉色法拉利。
“这什么情况啊我去，感觉好像黑老大出狱既视感。
这是掏了海墟市所有的迈巴赫来了吧？”
黎恂跟出来看着市局门口的阵仗，说完只剩下阿巴阿巴了。
况野想起来刚才他们说虞归晚的身份，侧目看着虞归晚，想从这张冷漠脸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听着黎恂的话不悦地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说：
“胡说八道什么，闲的没事干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