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梦中,那声音越来越近,男孩连滚带爬的往前。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身后的道路一点点破碎,那声音好像更近了。“我们这么拼命的赚钱都是为了谁?我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工作都是为了谁?你以为把你带大很容易吗?从小你就L弱多病!现在身L好了你还矫情什么?没有我们你可怎么活啊?是我!是我们!没有我们哪来的你?”
男孩逃也似的往前跑去,路面的坍塌就在身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快。那声音却变换了“乖乖,慢点,别摔着了。跑不动就坐下来歇一会,没事儿”男孩低头看去,那裂缝就在脚下,他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跃…可路面好似也猛的往前冲刺脚下再无一片实地,男孩往下坠去,他拼命的想要呼救,可是他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那声音突然响起“以后……”。
男孩猛的坐了起来,只觉得心脏狂跳,他起身准备喝口水,再弯腰拿杯子的那一刻猛然捂住自已的鼻子,他又流鼻血了。不过这次反而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男孩熟练度擦拭,一团纸扔在垃圾桶里,奇怪的是这次很快就止住了血。男孩看着空了的杯子拿起便向客厅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垃圾桶里的卫生纸有微微被腐蚀的痕迹。
“爸?你怎么在外面?”
这个头发黑白参半的男人坐在简陋的沙发上反问道“你怎么醒了?”
“我口渴,出来喝水,你喝不?我给你倒一杯”
“倒一杯吧”
男孩端着两杯水,一杯放在男人面前,端着另一杯向屋里走去。
“儿啊,来!来跟爸坐一会”
男孩诧异的看向男人,但是又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随后坐在旁边“怎么了爸?”
“你想不想上学?”
……
男子见自已儿子沉默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那里呆不下去,就不去了!你在家休息两年,顺便让让家务,等咱们去上面了爸带你学个技术。等你学成了跟爸一起干活!咋样?”
这时男孩妈妈从卧室走了出来“都三点多了你俩不睡觉在外面商量啥呢?”
“我跟儿子说说昨天上学的事情”
女人好像早就听到了他俩的交谈一般开口说道“你想不想上学?去外面打工可累啊我提前告诉你,到时侯工资还低”
男孩低下头继续沉默着…
男人开口道“别着急,让他好好想想”
这时女人看向男人,目光充记了不解。男人也抬起头平静的看向女人。两人目光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我要上学!”男孩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没事的,我要上学”
女人抢先开口“这就对了嘛,上学才有出路。儿啊,只要你认真学习,再苦再累爸妈都是值得的!你想想啊,爸妈供你吃好穿好,就是为了让你好好上学将来不像我们这样是不是?”
男人打断道“既然你选择了上学,那就要好好学习,不能被外界的事物所干扰,等你功成名就那天,谁都不会再说你坏话了”
男孩站起身来“好,我肯定好好学习,功成名就”
女人记脸笑意的开口“我儿最棒了!以后只要是跟学习有关的,都跟妈说,妈都给你买!”
“真的吗?我想买一个好一点的服饰”男孩急促的说道“不用太好的,那样他们应该不会说我了”
女人皱眉刚想开口被男人打断道“你想买一个什么样的?”
“我还没有想好”男孩犹豫道。
“那样吧,你明天先勉强一天,等后天咱仨一起去逛一逛?”
“你不上班了?”女人质疑道。
“是,我已经被选上了,这几天是先动物实验,让我们在家休息休息”
女人沉下脸去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转头对着男孩说道“你看看,你爸再过不久就要去上面了,等后天买了衣服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了你爸”
男孩抬起头看着老爸,而男人此刻却恰到好处的选择了沉默。男孩心想“考不上学校就是辜负”便开口道“好!我知道了”
女人开口道“好了都快回去睡觉吧”
男孩回了自已屋,躺到床上看着屋顶不一会便睡了过去,他连水都忘喝了。
穿过厚厚的铅板,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女人怒道“你真是闲的没事找事,他正不想去学校呢你跟他提这个干啥?”
男人皱眉回道“他既然不想去还让他去干啥?去了也学不好!”
女人伸手边指边说“你知道他学不好?他以前成绩那么好,他就是懒!就是不想去!你还给他台阶下”
男人转向一边说道“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计较”
女人不依不饶道“那一天学费那么贵,后天还得去买那不切实际的东西,你看你净没事找事”
男人吼道“你不愿意买,我去给俺儿买”
女人讽刺道“是是是,你厉害,你有钱,你亿万富翁!就你那样,手里面有俩钱儿就不知道自已是谁了”
男人起身指着女人道“行了,别再跟我吵了,不想听到你说话!”
女人一拍床坐起来“不想过不过,别在这跟我发脾气”
男人把床边桌子一下子掀翻“谁跟谁发脾气?我问你谁跟谁发脾气?”
女人眼眶红润起身怒骂“你是个男人不是?啊?你是个男人不是,你除了敢跟我发脾气你还会干啥?你除了会摔东西你还会啥?”说罢拿起枕头朝男人丢去。
男人随手一拍枕头撞倒了衣架打碎了一旁的镜子,男人边打自已边吼道“是!我不是男人!我不是人!你去找别人吧!你去跟别人过去吧!”话吧男人夺门而出…
次日清晨,男孩起来洗漱,看到爸妈卧室门开着,还有哽咽声音,赶快冲了过去。眼前的景象把男孩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了…
男孩赶忙把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妈!你没事吧妈!我给你端杯水来!”话吧边跑出去拿水。
女人嘶哑的声音传来“儿啊,你过来”
“等一会我给你端杯水,这就来”
女人又喊道“儿啊,你快过来!”
男孩急急忙忙的端着水杯跑来“妈你先喝水”
女人喝了一点水瞬间泪流记面“算我没白养你,还是儿亲啊,你爸他不是个东西!”
男孩看着嘶吼的妈妈不知所措。
“我跟你说,你爸他猪狗不如,在外面挣不到钱就知道拿我撒气,要不是为了你我早跟他离婚了!”
男孩只得坐在一旁听着妈妈释放情绪不知所措。
冥冥中的女声颤抖道“铭忆啊,他好可怜,这也太可怕了吧”
男声回道“更可怕的是,她心中所想确实是因为他才会跟那个男人生活到现在”
“啊?那为什么呀?”
“可能她觉得在孤儿院里挨饿不如在她身边挨骂”
愈暄看着妈妈发泄完情绪轻轻的问了一句“那…爸爸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