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玄幻小说 > 吸干男主后他对我穷追不舍 > 第7章 耻辱于奴隶人之手
徐佑安上前一步:“萧若一旦怨念难消真成邪祟,杀了这些人,她一定会罢手吗?”
“萧氏大族,主家光仆从随侍,便有上千人之多,这些人何错之有,她们亦有父母妻儿,若萧若仍不记足,将这些人都杀了呢?她们父母妻儿如何自处?”
“届时,如此般一夜荡杀几千人的凶邪,临安举城谁能镇得住!”
糖竹嘴唇翕动,正准备说,季槐宿镇的住,但见徐佑安一番慷慨陈词,这话此时说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她抿了抿唇,将话又憋了回去。
他说的没错,若萧若就此收手,心中怨气尽散,往生去了也就罢了,可迫害她的,也有萧氏主家一脉,若尽然杀了,未免……
正午时分,日头毒辣的很,照得她深感L表鳞片干涩,便准备四周寻些个能遮挡的物事儿。
晨起便还想着这一席广袖美则美矣,穿起来是相当碍事的,此时又觉拿来遮阳最好,糖竹抬袖胡乱遮着,又将额前碎发抹在脸上遮挡炽阳。
自从身旁跟着个徐佑安,衣食住行那样样都上最华丽最精美的,譬如她如今身着的这身广袖银丝千水裙,裙摆质地轻薄如纱,如水墨般层层叠叠晕染开,有种烟雨朦胧般的韵味。
诚然,眼前的少女确实容貌昳丽,唇不点而朱,一双翦水双瞳流光溢彩。
但徐佑安实在看不得她这副让派,他在临安虽臭名昭著,那也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亦有无数女子对他抛出爱慕的橄榄枝,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在他面前如此不修边幅。
徐佑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般地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伞拦在糖竹头顶,取代掉她在脸上乱蹭的手。
“你那是什么眼神?”糖竹见他眼神有异,狐疑的瞥他一眼,有扯了扯自已的裙摆:“我这身有什么问题吗?”
“唉,”徐佑安无声的叹了口气:“糟蹋了。”
“嗯?你说这身裙子吗?”糖竹有些好笑:“那确实,耻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
“哈?”这倒弄的他不知说什么好了,此前骂骂萧家人便罢了,有些人狠起来竟连自已都骂。
初夏时节,山间的风并不清爽,即便徐佑安为她遮去些许烈阳,依旧有些干渴难耐。
“诶!这不是城隍庙嘛。”徐佑安不解:“上次你让我来,可这庙没什么特别的啊。”
“……”糖竹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想提起那件事。
“你怎么不理我。”
“……”
上次来这秀坊山,糖竹便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此从前便是人迹罕至,是有些阴气,不过是少了些人烟引起的罢了。此时却阴风怒号,浊浪排空,隐隐还有一股奇怪的异香。
加之徐佑安说萧若献祭之地就在秀坊山,她们便一道快马加鞭赶来了,本来瓮中捉鳖亦是良计,但萧氏主族都是寻常百姓,若遇邪祟必然毫无还手之力,糖竹亦不可能时时刻刻盯梢,总有顾不到的人,总有失手的时侯。
系统并非全无用处,虽然没有很厉害的金手指,但近些日子也给她讲了很多这个位面的背景,指导了她糖竹原身所习功法,给力她一本,西境百科全书,她此前可是万恶的医学生,考前一晚一个奇迹的那种。
这区区一本薄皮书,她几日便看了个大概,也将糖竹原身的功法融会贯通,甚至对仙门百家的功法都略微了解了些许。
毕竟要在这干活了嘛,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打好了才有发展空间的呀。
按理说,献祭时日不足一月,尸L尚未被完全腐蚀干净,厉鬼此时应只有魂L,且无法长时间离开,若任由发展下去,炼成实L便有些难办了,再者,尸L若在,好生度化,也可往生,糖竹还是想拉她一把。
“哎呦!”徐佑安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捂着额头退了回来。
糖竹伸手抚了上去,果然被拦住了,半晌,她瞳孔忽的扩开神色晦暗不明。
徐佑安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了?”
糖竹有些不确定,再次感受了下,分辨了下禁制里的灵力波动,参考她翻阅过的百科全书,道:“时天宗的禁制阵。”
那么也就意味着,时天宗的人,也来了……
那季槐宿……
糖竹忽的想起些什么,敲了敲这阵壁,发出清脆的瓷响,好似在叠加些力道便要坍塌一般,她忽的吐了一口浊气,不是他……
此山有异,季槐宿多半亦有感知,他如今在宗门中地位超然,一呼百应,随便派些个新秀小辈来处理,也是理所当然。
想清楚了这些,糖竹露出一个轻松的浅笑:“有时天宗修士在此,多半没我们什么事了。”
看这禁制阵的情况,应是两个涤神境的修士联手所设,她也才涤神境,多她一个,再加上堪堪聚灵的徐佑安,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日星隐曜,山岳潜形,糖竹脸上挂着愉悦的笑意,伸手在徐佑安面前打了个响指:“走了,下山——”
山字还没说完呢,糖竹瞳孔骤然扩大,一抹温润鲜血陡然溅射到她脸上,她只隐约看见一个巨大的黑风驰电掣般往身旁袭来,转眼间,身旁的徐佑安便不见了踪影,速度快到肉眼仅能捕捉到一片漆黑残影。
四下将灵力扩散开来,竟无一丝徐佑安的痕迹,明明方才还在她旁边与她说笑,一息之间……
不对,不对,肯定遗漏了哪里。
糖竹立时抬头望天,果不其然,一只可遮蔽天日的苍鹰正于空中疾行,脚下两爪深深洞穿徐佑安的肩膀,将他挂到天上,鲜血将本就鲜红的衣袍染的更暗,他似一块破布娃娃一样被叼来叼去,却未曾给出一丝反应。
她没时间了,徐佑安未曾正经学过些什么内功心法,灵力勉强够得上聚灵,但身L还与灵力格格不入未曾融汇贯通,还是那个脆弱无比的凡人。
糖竹伸手虚空一召,一把纤尘不染的雪白骨杖便盈盈显现在手中。
那杖看着轻灵,白银缠丝的镂空杖冠,琉璃覆骨面,锦涤垂丝挂着九孔玲珑佩,稍加晃动便传出悦耳的泠泠声,尚未靠近便有蚀骨的寒气溢出。
缨棂骨杖,糖竹的本命法器。
本是用不了的
,从六合剑那处借了些运道,天道便也没有那么虎视眈眈,她身上压力稍减,但境界仍是被压在了涤神。
空中的苍鹰感受到威胁,一声声叫的凄厉,它双眼锐利如巨,从头顶振翅飞过,如一片巨大的乌云压顶而来。
糖竹眯了眯眼,眸中隐隐含着怒火,手持法器震地:“还不下来!”
她来到异世,有交集的人不多,徐佑安算一个,她既答应了帮忙,虽然有自已的私心在,但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看着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已面前的。
言出法随,缨棂骨杖一出,围绕着苍鹰包围起一个巨大的法阵,阵中之物,仿佛被锁链紧紧困住,每动一步便如通背负千斤巨石,步履维艰。
苍鹰猛地嘶鸣,羽毛瞬间膨大两倍,闪烁着深邃的光泽,欲图冲破法阵,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蛟龙出海,法阵被这强烈的撞击震得隐隐有了碎裂之像。
糖竹眼底冒起一层火星,五指捏住法杖加大了灵力灌输,青筋暴起,她在和苍鹰争,争徐佑安的命,苍鹰见冲不破,愤怒的松了爪,将底下的人重重抛下。
那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划破长空,宛如一朵凋零的花瓣,与记忆中一抹雪白身影悄然重合,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奇怪,她为何脑中会忽然显现出当年季槐宿被她吸干之后,跌入折之河的画面,明明她应该没有原身的记忆才对,但此时显然来不及细想,身L比脑子先一步作出反应。
“徐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