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
四位招生干事互相看了一眼,仿佛知道军服男子要问什么。
“我很好奇,你的初始等级是多少?”
“进副本的时侯,刚刚突破一阶四重。”
饶是以王常岭军官的定力,也不禁骇然,眼中异色连连,
“那,你能说说你是怎么让到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升级到二阶的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干,能听出一丝丝些微的颤音。
“喔,很简单,就是杀掉所有遇见的妖兽,直到没有怪物可刷……”
“……”
有那么十几秒,全场寂静,只有清晰可闻的心跳和呼吸声。
王常岭还想问点什么,头发略显花白的冯塘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到此为止。
此时,副本的出口处出现了连续的能量波动。
不多时就开始喧闹起来。
“卧槽……什么情况?我就杀了三头赤岩狮,后面就再也找不到妖兽了,连低阶的妖兽毛都看不见。”
“吴少,你也这样啊,我就杀了三只银电游蛇,后面就完全是在瞎逛了。”
“啊?我也是,我也是,我真是无聊爆了,实在忍不住,就提前出来了。”
“我去,我还以为就我倒霉。现在看起来,大家都这样,是不是新手副本出问题了?”
“要不,我们找馆长问问吧?”
出来的学生纷纷吐槽抱怨着,各个都是一脸郁闷。
吴家族长看到吴鹏越出来,走了上去。
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他眉头微微皱起,脸色不大好看。
“大伯,你怎么来了?”
吴鹏越笑着打招呼。
“鹏越,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等级才一阶六重?”
“你进去的时侯我记得都已经五重过半了,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吴鹏越闻言,立即收敛了笑容,那表情,显然气不过,
“大伯,您不说还好,一提我就来气。”
“您跟馆长联系联系,这新手副本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拢共才打了一小时,刷了三头赤岩狮,可那之后,那些妖兽就跟失踪了一样,我找了一个多小时,连根妖兽毛都找不见。”
“真是见了鬼了!”
吴鹏越正自说着,目光瞥见被招生干事和校长们围着的江川,似乎想起些什么。
他朝江川喊道:“喂,江川,你刷了几头怪?”
“你跟你那只猴子在搞什么鬼?后面一头妖兽没见着,你那只小猴子,我倒遇见八九回。”
“什么猴子?”族长吴三归疑惑出声。
“喔,大伯,那个江川跟我一样,是个御兽师。他的召唤兽是只小猴子,除了力气大,没啥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
吴三归瞥了这个侄子一眼,一幅你被人蒙了还傻傻不自知的眼神,他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你知道江川现在几级吗?”
“顶了天一阶五重吧?”吴鹏越迷之自信,
“他进去的时侯我看过,一阶四重,他家可没那个条件去刷训练书。”
“哼哼,”
吴三归忍住心头想胖揍这个侄子的冲动,咬牙道:“人家已经晋升二阶!”
“切,二阶而已。”吴鹏越一甩手,“那也就跟我一样,六重嘛……”
吴三归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
“啥玩意?”
吴鹏越忽然变成大聪明一样反应过来,拉住吴三归的胳膊,“大伯你再说一遍!”
“江川,他现在二阶一重!”
吴鹏越呆立当场,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整整升了六级。”
吴鹏越猛的一抬头,看见服饰各异的四个招生干事,又看见江川手里那一摞红皮烫金文件,终于说服了自已。
江川升到二阶这事儿,只怕是真的。
“卧槽,”
吴鹏越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一种只有作为阳城第一世家子弟所接触到的认知才会汇集出的可能。
“这家伙,是刷光了新手副本里所有的怪吗?”
想到这一层,他只略一思忖,便毫不犹豫地摘下右手的储物戒指,径直走向江川。
“给,你赢了!这是赌注。”
吴鹏越表情认真,有一种沉稳,完全没有了在学校时的嚣张跋扈,也不见了惯常的那种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高傲。
江川微微有些诧异。
这还是一中重点班那个吴大少吗?
那种睥睨天下,在座的都是垃圾的纨绔劲呢?
至少也得仔细确认下等级,还要嚷嚷着让工作人员检查下对手是不是作弊了。
然后一脸不甘,记面狐疑不情不愿地取下戒指丢过来,叫嚣着这次大意了,下次一定找回场子什么的。
这次未免也忒爽快了些!
江川不禁高看了这位两眼。
“谢了,吴大少。”
江川在指尖把玩了一下,确认就是吴鹏越平常戴的那枚。
他礼貌性地撇嘴笑了笑,算是对吴鹏越履约的认可。
“那个,”
吴鹏越有点纠结,但像是很快又下定了决心一般,
“我,我收回之前骂你的那句话。”
“我承认,是我看走眼了!”
以吴大少的性格,这已经算是一句道歉级别的话了!
江川一伸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
“别介,吴大公子。”
“赌约完成,这事儿就算了了。你吴鹏越爽快,我江川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此事到此为止。”
“这个道歉,我不需要。”
【系统检测到宿主赢得赌注——储物戒指,不屈及不羁的意志+100】
【系统检测到宿主干服吴门世家公子,不屈及不羁的意志+200】
江川忍不住嘴角一扯。
系统大爷,你特么用词能不能文雅一点?
吴鹏越闻言,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不再说话,转身留给江川一个背影。
他挥了挥手,“四大里面,还是京兆学府最适合你!恭喜!”
吴三归怔了怔,不易察觉的瞄了一眼礼司学府等三位招生干事的脸色。
要是脸色不好看,自已得赶紧过去打个圆场。
见那三位脸上并无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吴三归放下心来。
他又看了一眼侄子离去的方向,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诧异,随后便是一种难得的欣慰之色。
江川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怪异低嚎声。
他有些奇怪,便寻着声音找过去。
原来是大厅的角落里,樊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脸,在似乎很痛苦的哀嚎。
他发出的声音很奇怪,好像很难受,又好像刻意压低声音,怕别人听见。
江川暗道不好。
这家伙是不是有心脏病一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