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大山那边的新书 > 第3章 挑灯夜战
靠山村的跛脚猎人,带着社员们抬着野猪,在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上,慢慢地向村里走去。
昔日有打虎英雄武松,今日有杀野猪英雄尖脑壳。自古美女难过英雄关,桂花平时偶尔看一眼尖脑壳,觉着他穿得油渍麻花的,不讲究,看着让人讨厌,今晚突然觉着尖脑壳很威武,形象顿时高大威猛起来。
心里喜不自禁,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她一把夺过尖脑壳的背兜,提着背系,往上一甩,两个背系自然上肩,嘴里说:我来我来。她两个长长的辫梢随之跳动,刘海下的眼神闪烁,止不住眉眼上扬嘴唇微翘,眼里漾出层层细浪,流出粼粼秋波。
大伙儿簇拥着尖脑壳,来到跛脚猎人院坝里。趁热好打铁,桂花指着地坝边上的土坎,叫张旺财用锄头挖一个灶,搬来一口大锅,放在刚挖好的灶台上。接着挑两桶水倒锅里,桂花扛来两捆谷草,开始往灶里添柴烧火。
灶膛里的火烧得旺旺的,红红的火苗,映在她亮丽的脸庞上,更显无比的红润和妩媚。桂花身材苗条,一头乌黑的秀发扎成粗粗的马尾辫,充记了青春活力。—双晶亮亮的眼睛,如通两颗闪亮的星星,似乎总能找到生活的美好。她的面庞温柔而美丽,带着阳光般的微笑,还带着一股山野的清新。
书生谈书,屠户谈猪,尖脑壳操起自已的老本行,先用针线把划破的野猪肚缝好,再用刀把野猪的一只后腿割一个小口,用园钢筋棍子从口子里捅进去,擦着猪皮两面都捅,拔出棍子后,再猛吸一口气,用嘴往猪腿的小口里面使劲猛吹,两面腮帮子随之鼓起两个大大的包,随着气流的移动慢慢变小。一口气吹完,用手捏住小口,防止跑气。又张开嘴猛吸一口气,再从小口里往里往猪肚里吹,来回重复,直到把野猪肚子吹胀起来,再用绳子扎紧小口,以防跑气。
桂花看着这神一般的操作,双手捂嘴拼命忍住笑,心想:这才叫真正的吹猪不吹牛。
大锅里的水冒着骨碌碌的气泡,白色的蒸气直往上涌,形成了一圈圆圆的白雾,水烧开了。尖脑壳和张旺柴把野猪抬到铁锅里,用水瓢不停地往猪身上浇开水,浇了半袋烟的功夫,二楞子觉得火侯已到,用手一抓猪毛,能轻松扯下猪毛来,就用刀刮毛,一刀下去,白白的猪皮就显露出来了。
尖脑壳把猪毛扒尽,和張旺把白森森的野猪抬到案板上,用刀剖开猪肚,把肚里的猪小水拿下,说:旺财哥,你忙了大半夜,猪下水就归你了!
想到家里老婆孩子几个月不见肉味的张旺,虽然心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般想要,但脸上却挂着不好意思,嘴上说:要得啵,别人会不说会说闲话?
没事,啥闲话不闲话的?猪大肠臭哄哄的,谁要?尖脑壳一边挥刀解剖猪肉,一边说。
那好。張旺财知道这是尖脑壳在安慰他,急忙提着猪肚猪大肠,到远处处理去了。
尖脑壳把野猪肉大卸八块,对跛子猎人说:叔,你德高望重,你分吧!
跛子猎人说:你娃莫名堂,功劳是你的。你来分!尖脑壳一愣神,看了看桂花期许的眼神,大声说:我说让猎人叔分,对不对社员们齐声说:对!
在跛子猎人的分配下,大伙儿一人提着一块野猪肉,踏着明亮的夜色回家了。不一会儿功夫,家家户户先后亮起了煤油灯,各家各户的房顶上开始冒出缕缕炊烟。
桂花对着尖脑壳说:“别回去了,今晚就在我家吃饭。”不管尖脑答不答应,随后麻利地挽起衣袖,在灶膛里烧起火,把铁锅烧红,把野猪肉皮的一面放到铁锅里,来回地移动,一股青烟腾地冒出,飘忽不定,窜上房顶。看看猪皮发黑,猪毛已除完,加瓢水在锅里,用刀把黑皮刮洗干净,拿到案板上切块,红烧野猪肉。
顿时,靠山村家家户户飘出一股股浓浓的野猪肉的香味,在山村的上空弥漫,在银色的月光里象花溪河的流水一样,波光粼粼,闪耀着点点银光,宛如流动的瑰宝,仿佛一条银色的绸带在绿色的大地上轻轻地流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