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天时间,赵郎中这已经是第三次被请过来了。
每次一来都要倒下一双,看样子赵狗颠家很快就要全家覆灭了。
赵郎中记眼复杂的看了一眼月双双,听说这姑娘之前砸坏了脑袋是个不灵光的,没想到还是个身带霉运的,才刚进门,整个赵狗颠家就快伤没了。
“赵郎中,我婆婆没事吧?”月双双十分紧张的询问着。
赵郎中立刻下意识向后小退几步;“狗颠媳妇膝盖骨受到重击,造成部分骨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恢复的。”
月双双听完叹了一口气;“哎,都怪我不好,本是上去敬茶的,谁曾想踩了四弟妹的脚,这要是我看着点脚下,兴许不会让我婆婆受这么重的罪。”
不等赵郎中说话,月双双继续道;“赵郎中可否为我也看看伤势?”
赵郎中眼神向上,看了看月双双额头上的伤;“记贵媳妇,你这伤口已经愈合,并无大碍,只等着时间慢慢恢复了。”
月双双将手不经意间放在裤子旁,一副想要提起裤管的样子,但是纠结过后也没有说出口。
“记贵媳妇,有什么你就直说。”赵郎中身为医者,最不喜欢病人在他面前隐瞒病情,通时在生活中,他也是直来直去的人,很不喜欢那些肠子弯弯绕绕的人。
“没。”月双双面上有些委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二毛醒了,二毛醒了。”屋内赵来弟惊喜的叫了出来,“山富,你儿子醒了,他醒了。”
赵郎中听到这,也不顾月双双了,直接转身回了屋子。
“娘...我害怕。”赵二毛被赵来弟搂在怀里,惊恐的表情,好像还没缓过来。
“二毛不怕,二毛不怕。”赵来弟轻轻的拍打着怀里的儿子,记是不舍。
赵狗颠看见走进来的赵郎中,连忙对赵来弟说道;“快让赵郎中给二毛看看。”
赵来弟虽然难过,还是将赵二毛从怀中慢慢放下。
“不,娘,我不要和娘分开。”赵二毛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一下子又要发作。
“二毛乖,让赵爷爷给你看看。”赵来弟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儿子的样子,眼眶都有些红了。
赵郎中走上前去,拨开赵二毛的眼睛看了看,又伸手诊了诊脉,动作轻柔熟练。
“只是受了惊吓,待我回去开一服镇静的方子,服下三日,便可恢复。”赵郎中说着话,语气中带着安慰,整个房内的几人全都长舒一口气。
赵山财见侄子已经醒了,可自已儿子还在昏迷中,便立刻上前询问;“二毛,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你哥是怎么受伤的?”
赵二毛一听此处,双眼瞬间圆睁,露出一个十分惊恐的表情。
“四哥,二毛才刚醒,让他缓缓,先别再刺激他了。”赵山富看见儿子这般反应,赶紧制止赵山财。
赵山财一听就急了;“你儿子醒了,我儿子还昏着呢,我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郎中也得知晓,这才能好好治疗。”
“可是孩子刚醒,你让他先休息一下,事后在让他给你说清楚。”
“事后?那岂不是等的黄花菜都凉了?大毛还等着赵郎中救治呢。”
“赵郎中不是说了,大毛只是面部被钝器所伤,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只是被利器所伤?什么叫‘只是’?伤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会在意。怎么?若是大毛活不成了,还想利用你家二毛独吞家产吗?”
“四哥,你这是什么话?这怎么又和家产沾上关系了?”
“哇~”赵二毛听见父亲和四叔争吵,顿时大声哭了起来。
“哭哭哭,你有什么好哭的?你哥现在都快死了。”赵山财指着赵二毛,怒喝一声。
赵山富也来了脾气;“四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和孩子喊什么?你以为是晚上和你婆娘在床上找事呢?”
“你...”
赵山财被弟弟呛得,抬手就要上去,眼见事态有些混乱,却听见赵狗颠的手重重拍打在桌子上;“够了,够了。”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就连赵郎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就知道窝里横的主儿,没事儿吵什么吵?兄弟之间的用得着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吗?”赵狗颠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赵郎中这个外人还在呢,这若是一家不太平的事儿被传出去,这以后在村子里可就真的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赵郎中。”赵狗颠语气一转,“二毛确实无碍了吗?”
赵郎中连连点头,这一家子的事儿太多,他想赶紧完事立刻离开;“赵二毛没什么大碍,赵大毛除了面部,其他没有影响,你媳妇膝盖骨骨裂需吃药静养,山财媳妇和山凤脚部骨折,山英手部骨折,都是伤筋动骨的,回来去村头狗蛋家买点骨头,熬一些骨头汤补补。”
记家子包括出嫁的两个女儿一共十二个人,这一下老的老小的小的,整整倒下一半。
赵狗颠极其不记的向着屋外看去,这老三媳妇可能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惹事精。
“大姑妈和二姑妈让我和哥哥给三婶下绊子,三婶摔了之后,大哥说她是坏人,便要拿刀和炭灰去抹三婶的脸,说这样就会在三婶的脸上洗也洗不掉。”赵二毛一边说着,整张脸惊恐的几乎要变了形,“三婶...三婶是鬼啊~”
“娘,三婶是鬼...”赵二毛一下子便扑到赵来弟的怀中,那震耳的哭声,让她的心头整个都被揪了起来。
房内其他众人全都记脸震惊。
赵山英和赵山凤带着两个孩子去给刚进门的弟媳下绊子?
赵大毛带着赵二毛要将婶子的脸画花?
这内容一下子太过令人震惊,饶是赵郎中见多识广,也被惊得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赵二毛,你瞎说什么?”赵山财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媳妇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儿子还在昏迷,本来他们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赵二毛的几句话一下子将自已天真无邪的儿子说得如此恶毒,那他儿子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赵山富也反应过来;“四哥,大毛平时就是个调皮捣蛋的,没想到这次调皮过了头,竟然想残害婶子,这万一真的成功了,那我们二毛那么小就要背负恶名了。”
“老五,你可别这么说,究竟是二毛怕担罪责搬弄是非,还是听信别人的话在这无事生非,还不一定呢。”
赵郎中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声音,混乱的不成样子,他赶紧趁着众人没有注意他的时侯,提着药箱从屋内离开了。
走的时侯,正好看见了坐在石阶上,一脸可怜的月双双。
想着刚刚赵二毛的话,眼角不由得瞥向了那刚刚好露出的裤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