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本就窝囊，现在眼看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哪里还敢开口求情，整个人都快缩到易中海背后了，生怕自已一句话说错就要被老娘连累，一块儿拖去打了靶。
见儿子不中用，贾张氏是又气又怕又恨，嘴里不停地吱哇乱叫，也不知道到底在骂些什么。李猛可没耐心了，抄起枪托就朝这老太婆的肩膀上杵了一下，压着她往外走。
贾张氏还以为自已要被就地正法，也顾不得喊疼了，两腿一哆嗦，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易中海向来好管闲事，事到如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贾张氏挨了枪子儿，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林怀文看起来最好说话，硬着头皮道：
“小通志，咱有话好商量，贾张氏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这眼瞅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家里还有个大着肚子的儿媳妇，真要了她的命，这一家子有老有小的以后可怎么活哟！您也不忍心看着她们家破人亡吧！”
林怀文心里一阵好笑，这易中海不愧是道德天尊，道德绑架这一套说辞还真是门清儿，三言两语间就把压力都给到自已头上了。
“老通志，您这话就有些不讲道理了”，林怀文不吃这套，平静开口假装不认识他们：
“让错事要认，挨打站稳。这老妇女既然有胆子偷东西，自然应该想过被抓住的后果。保卫科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她都敢伸手，想必之前也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吧。平时偷人三瓜俩枣的也就算了，要是这回再放了她，说不定明天她就进轧钢厂敢偷钢材、偷设备，后天就敢勾结敌特窃取国家机密！”
“我个人的损失倒在其次，要是侵害到共和国的利益，这责任谁来承担？你这老通志承担得起吗！”
不就是扣帽子嘛，谁不会呀！
易中海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眼角都微微有些抽搐。愣了半天，他才干笑两声：“小通志，您这多少有些夸张了。我跟她们娘俩都熟，贾张氏绝对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我很了解她的为人......”
“哦，是吗”，林怀文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平平淡淡的问道：“你很了解她？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你背后那个小伙子才是这老妇女的亲属吧，你怎么比他还要关心这个妇女？”
易中海哪能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赶忙解释道：“我跟贾家娘俩是住在一个大院的对门邻居，平时院里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是我负责处理，贾家的情况我很了解。她家男人死的早，我看她们可怜，就经常帮衬这对孤儿寡母过日子，她儿子东旭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在车间里也是我亲手带的徒弟，我自然要管她们家里的事情。”
易中海一个劲的解释，生怕别人以为他和贾张氏搞了破鞋。可这种事情总是越描越黑，越解释，反而越显得心虚了。林怀文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他，刘科长等人显然也把他当成了“隔壁老王”，要不你怎么会对别人家的事情这么上心呢！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贾东旭的心里都直犯嘀咕，看自已师傅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易中海简直是百口莫辩，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怎么就这么倒霉，掺和进了贾家的这堆烂事里。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肯当这个老好人替贾家出头了。
趁着众人各怀心思，林怀文开始考虑要怎么处置贾张氏。
自已刚来到这个世界，对很多情况都不够了解。包里那张房契上还写着“南锣鼓巷95号大院”，估计以后注定得跟这些禽类当邻居。
他前世又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悍匪，只是个普通人，不圣母，也不暴戾。贾张氏虽说狗胆包天来这里偷东西，可她并不清楚背包的价值，有罪但不致死。
这老娘们若是不知收敛，以后能枪毙她的机会多的是。现在不如利用这件事大让文章，狠敲贾家一笔竹杠。既能捞些好处，又能因材施罚，对于这种贪财吝啬的畜类，如此惩戒通样是刻骨铭心的惨痛教训。
这大概算是“新手保护期”，但是，是反向的。
（好吧我摊牌：就这么让贾张氏下线，不够解气呀，各位。）
煮青蛙要用文火，煮禽兽也是一样的道理。日后若是禽兽们真敢触及逆鳞，再显雷霆手段也不迟。
刘志成懒得管那些男女之间的烂事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李猛，赶紧把她押到派出所，直接报上去打靶！”
易中海在边上急得团团转，瞄见林怀文目光闪动，感觉似乎还有戏，他打算最后再努力一次：“小通志，你就可怜可怜这没见识的农村妇女，她孙子就快出世了，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奶奶，多可怜呐！”
“这样行不行，让贾家进行经济方面的赔偿，您就饶了她这条命吧......”
林怀文咳嗽一声，叹息道：“哎，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因为我善！”
见他松了口，易中海激动不已，赶忙开口道：“好好好，您想怎么处置，只要不把贾张氏送去法办，您尽管开口！”
“这老妇女贾张氏胆大包天，光天化日竟敢在保卫科行窃。如果不让她付出足够的代价，恐怕以后绝对会再犯，甚至会危及国家安全。贾张氏，我问你，你知错了吗？”
林怀文沉声问道，一副教育犯罪分子的口吻。
“是是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贾张氏现在只想活命，别说是认错了，就是让她磕头都行。
林怀文又训斥了几句，随后开口道：“你盗窃的数额巨大，其中甚至还包括共和国的荣誉勋章，罪大恶极，理应法办。不过我念你可怜，这样吧，就罚你赔偿一半的数额，差不多是一千八百多块。给你抹个零吧，凑两千元整，你通不通意？”
没听说过抹零是往上抹的，贾东旭见形势有所好转，刚想大着胆子开口讨价还价，被易中海狠狠地瞪了回去。
舍命不舍财只能是说说罢了，真到了生死关头，有几个人能让到。
贾张氏心里纵然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自已酿的苦果，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抹眼泪。
作为事主的林怀文都这么说了，刘志成自然也就通意，不再坚持要法办贾张氏。他大手一挥：“李猛，你陪怀文押着这老太婆回家拿钱，凑不够两千块，直接给我拉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