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医生检查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才开口说。
“腺L损伤情况是比上次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林贺也只能在最情动之时，散发出那么一丝丝信息素。
“不过，这说明他本身自愈能力极强，分化等级高，在腺L破坏针剂的作用下还能自我修复，也是很罕见了。”
这些迹象都证明了林贺之前是个等级很高的Alpha。
所有人都为他感到惋惜。
温祈许追问，“他在慢慢自愈，是不是说明只是需要时间，他就可以恢复？”
“自愈的话，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医生斩钉截铁道。
“那你能治好他吗？”
医生又扶了扶眼镜，摇头，“这方面的治疗我接触的很少，治好他的话，不太可能。”
“但是，我知道一个腺L损伤治疗方面的专家——沈于斯。”
沈于斯。
温祈许默念着，医生将名片递给他，又开口了。
“小温总，治疗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因为沈于斯几个月前去了国外进修，至今行程未定。”
温祈许将名片收起来，没想到治疗过程这么一波三折。
相比于他，林贺本人就显得很淡然了，似乎对结果不甚关心。
“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林贺专注的看着温祈许，眼神发亮。
他倒是不在乎腺L能不能恢复，只要能待在温祈许身边，恢复不了他也知足了。
温祈许揉了揉林贺的脑袋，低头给助理发消息，让人盯着沈于斯的行程，回国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他。
之后的日子，虽然医生没办法治好林贺的毛病，但简单的调理过后，林贺的自愈速度也加快了些。
不过，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温祈许就多了个心眼。
“林贺，以后不要随便在我身上留下信息素味道，知道吗？”
明明还在亲热，可温祈许说的话让林贺有些不开心，他装作没听见。
“……唔……林贺。”
温祈许捧着Alpha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已的双眼，话音有些断断续续，面色薄红，“你，听见了吗？”
林贺低声道:“听见了。”
说完之后，Alpha就憋着一口气，埋头苦干。
温祈许能感知到林贺的情绪，他抱着Alpha劲瘦有力的腰身，轻轻安抚。
“林贺……”
“你不高兴了？”
结束之后，温祈许躺在林贺怀里，眼尾薄红，呼吸还有些凌乱。
林贺也终于将心口那口浊气发泄了出去，不过他还是觉得委屈。
低头蹭着怀里的Beta，忍不住控诉道。
“祈许……我控制不住自已，本来，我的信息素就很淡，几乎闻不到。”
太伤A的心了。
他的信息素本来就淡，留也留不住什么，可祈许还特意提醒他……
祈许就这么讨厌他吗？
Alpha在伴侣身上留下属于自已的味道是本能的行为，这本就难以控制。
温祈许也懂。
但是他有他的理由。
他和薄霁斐接触得很频繁，薄霁斐是S级Alpha，对信息素很敏感。
他不想暴露和林贺的关系。
“林贺，我不喜欢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而且，我只是Beta。”
你留下信息素也没有用。
Alpha永远无法真正标记Beta。
虽然温祈许语气柔和，可字句里却透出来丝丝薄凉和淡漠。
这样的态度让林贺有些惶恐，他不禁抱住了人，乖乖认错。
“祈许，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在你身上留味道了……”
温祈许也没有真的生气。
林贺认错之后，他就回抱住了Alpha。
“嗯，我没生气。”
他只是要让林贺意识到自已的行为是错误的，进而有意识的去控制。
一味的纵容不行。
太过严苛也不行。
松弛有度，这个分寸温祈许总是把握得很好。
他虽然警告了林贺，不要再留下味道，但他也明白，这个行为很难控制。
两个人亲密接触，丝毫不沾染上Alpha的信息素是不可能的。
所以，温祈许选了瓶香水。
是普通款的男香，冷杉与玫瑰，清冽中带着丝丝馥郁的甜香。
刚上车，Alpha就从驾驶座靠近了过来，眼底带着笑意。
“换香水了？”
温祈许系上安全带，点头笑了笑，看着眼前薄霁斐的脸。
“不是换，以前没用香水，最近想尝试一下。”
主要是为了遮盖林贺留下来的信息素味道。
以防万一。
薄霁斐看了他几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有些暧昧。
可温祈许只是眼眸清冽的看着眼前的Alpha。
片刻，薄霁斐极有分寸的退了回去，他扬唇笑道:“很好闻，不过，我觉得你们新推出的那款Omega香也很适合你，淡淡的茉莉和茶香。”
温祈许似乎听进去建议了，随口笑道:“那下次尝试一下。”
才不会尝试。
他没准备尝试信息素香水，况且，他喷香水的本意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Alpha信息素。
这瓶普通款香水已经够用了，薄霁斐没有察觉出异样。
所以他更没有理由去尝试Omega香水了。
和薄霁斐吃完晚餐，看了场音乐剧后，薄霁斐将他送回家。
下车时，薄霁斐抬手拥抱他，目光温柔，低笑道:“祈许，我爸妈也很想见你，什么时侯我们一起回家吧。”
这是温祈许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薄霁斐看上去比他还要着急。
温祈许没说什么，只是垂眸笑着点头，看上去柔软又乖顺。
薄霁斐忍不住低头，想亲吻温祈许，身后的车忽然按喇叭。
温祈许似乎被吓到了，下意识躲开，伸手拉他的手腕，“霁斐哥，你的车挡路了……”
薄霁斐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办法，没落下去的吻被打断，他也没时间继续。
只能遗憾道:“祈许，那我先走了，晚安。”
温祈许转身上楼。
打开门，林贺扑到他身上，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在门上。
身后无形的尾巴如螺旋桨般的飞快摇摆着。
林贺亲昵热烈的蹭着温祈许，他表情忽然凝滞了一瞬，犹豫道:“祈许，你身上是Alpha的味道吗……”
刺鼻的清酒味。
不要脸的缠在温祈许身上，狗皮膏药似的。
好难闻。
莫名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