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桀的车子猛地急拐弯。
桑瑾的身子不受控地往凌桀的方向倒去。
她的头撞到凌桀的肩膀上。
嗅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掺杂着贵公子好闻的沉木香水。
桑瑾连忙坐正身子,尽可能离凌桀远一点。
然后,她听见凌桀不屑的嘲讽声。
“桑瑾,你少自作多情,我要是有一点点在乎你,就不会在六年前甩掉你。”
凌桀的态度随便,完全不在乎桑瑾的感受。
即使再爱经过六年现实打磨都学会放下,但仍堵着一口气要反击,“凌先生,我记得你说过只是玩玩,嫌弃我是条死鱼。我也觉得你的技术超级烂,一点都不享受。”
凌桀显然是被激怒了,猛刹车停在路边。
他侧过头,阴恻恻地威胁,“桑瑾,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事实就是如此,凌先生要直面现实,你不行就是不行。”
“你说我不行,那你觉得谁行?”
突然,凌桀高大的身形朝着桑瑾倾去。
两人挨得太近,凌桀炙热的呼气喷溅在桑瑾的脸颊。
危险正在逼近!
桑瑾戒备地伸手去推车门,发现车门被锁住。
她不由有些急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事,你开车锁,我自己回去。”
凌桀修长白净的手指拂过桑瑾的脸颊,“下次你再说我不行,我当场把你办掉。反正我们还没玩过车震,算是新鲜。”
桑瑾脾气再好都忍不下,“你敢!”
凌桀的手指沿着桑瑾的耳根往后滑动,扣住桑瑾的后脑勺贴近他的脸。
“我说得出,绝对做得到。桑瑾,你最好别再拿这种事激怒我。”
桑瑾在高中时就知凌桀是偏执的疯子,不想吃眼前亏,“好,我不说,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黄振是我的科室同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两人同睡过一个女人,我觉得太膈应。”
凌桀言语锋利如冰刃直插桑瑾的心口。
桑瑾想起凌桀甩她那晚的冷漠无情,紧咬牙反问,“那你和辛夷呢,她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
凌桀松开桑瑾。
他闲适地倚靠在驾驶座,“我和辛夷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我是要娶她的,而对你只是猎艳心态而已。”
“那我真心祝你们幸福。”
桑瑾讥笑,眼里全身深深的讽刺之意,“凌先生,可以放我走了吧。”
凌桀眉梢上挑,眼尾闪动凛冽寒光,“我幸福?我只知道绝不让你幸福。”
桑瑾觉得和凌桀争吵毫无意义,“你开锁,我下车。”
滴答!
车锁解开。
桑瑾终于能从车子下来。
经过这次重逢,桑瑾想到当年父亲放下尊严去凌家商讨两家把婚事定下来,结果遭到凌母的恶言讽刺。
骂父亲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女儿十八岁就和男人睡觉,以为仗着大肚子就能嫁入豪门。
父亲被气得中风,下半身瘫痪。
爱上凌桀,太不值得!
桑瑾自责地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
脸颊的疼痛远远不止内心的疼痛,以及深深的内疚感。
忽然,手机响起。
继母杜凤娟急声大喊,“你爸尿血了,你快赶来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