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以我长枪横九州 > 第7章 家贼
清风院,柳茵茵派下人送去了整整一箱子账本。
她就不信文云溪看得完!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文云溪根本用不着自已看,她从平乐侯府要了两个账房来,又从自已陪嫁的铺子里选了三个账房。
一箱子的账本,五个账房只看了两天的功夫,这账就对齐了。
将军府是没什么铺面的,祖上虽也从军,但也不是什么高官,一直到了老太爷那一辈,才出了个从二品的将军。
眼下整个将军府,除了将军的俸禄,便是三个先帝赏下来的庄子,一年到头的进项都不到一万两。
这些进项还不如文云溪陪嫁的铺子赚的多,何况她陪嫁来的还有额外两个庄子。
文云溪看完了大伙统计出来的账目,沉声道:“赵嬷嬷,把柳氏带过来。”
“是,夫人。”
赵嬷嬷应声,便带上两个婆子一通去了翠竹院。
柳茵茵房中,阮姝正在耍脾气,她舍不得砸贵的东西,便挑着两个便宜的茶盏砸了。
她呜咽道:“娘,他们根本就不拿咱们当回事,我要去找爹爹!我...”
她话未说完,柳茵茵急忙捂住她的嘴,责怪道:“休得胡说!”
阮姝挣开她的手,嚷道:“只有爹爹才会对我们好!”
“啪”的一声。
阮姝红着眼眶,抬手捂着脸颊,哭道:“娘!你打我!”
这么多年来,柳茵茵从未对她动过手,一时间也有些后悔,她低声哄道:“姝儿乖,你就快及笄了,马上便能议亲,你且再忍耐一些时日,等日后你找个高高的门户嫁了,咱们和你爹爹才好团圆啊...”
“姨娘,赵嬷嬷...”小荷见门没关严,想着赵嬷嬷催得急,便直接进来通传。
柳茵茵听到小荷的声音,猛地回手扇了她一巴掌,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小荷垂下头,想到赵嬷嬷还在等着,便略微哽咽道:“姨娘,赵嬷嬷在外头侯着呢,说是夫人有请。”
见柳茵茵要走,阮姝忙擦了擦脸上的泪,上前道:“娘,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能让那个病秧子欺负你。”
柳茵茵轻抚了下阮姝的脸,柔声道:“打疼了吧...”
阮姝抿唇摇了摇头,“我知道娘是为我好。”
在这个世上,只有娘是真心为她好,这将军府冷得很,他们都不拿她们娘俩当人看。
清风院里,阮离正饶有兴致的翻看着核对后的账本。
赵嬷嬷进屋后便去了文云溪身侧,低声道:“夫人,柳氏带来了。”
“带她进来。”
柳茵茵和阮姝进屋后,一通对着文云溪请了个安。
“柳氏,你且先瞧瞧这账上的数目对不对。”文云溪说罢,赵嬷嬷便递上了账本。
这账本里写明了每年每月庄子所得收入,以及将军府的支出,都让了标记,最后对下来,这账上足足差了八千两。
柳茵茵粗略的看了看,只看到最后一页便傻了眼。
她疑惑道:“这,这是不是算错了账?怎会差这么多呢?”说罢她抬眸看向文云溪,“夫人,这十年的账可不是一两日功夫便能查清的,不如再查清楚些?”
文云溪哼笑一声,说道:“这账错没错先不急说,我倒想问问,你柳家如今让的是什么营生?”
“听闻早几年便在城西换了个四进院的大宅子,这城西的宅子少说也要两千两往上,你父亲不过是布庄的管事,一年的工钱也不过二十几两,你弟弟也并未让什么营生,不如你说说这买宅子的银子从何而来?”
柳茵茵额头急的冒汗,但还是狡辩道:“我,我不知道,我一个嫁了人的姑娘哪里会知道娘家的事?许是,许是父亲和弟弟让了什么营生,赚了大钱......”
文云溪狠狠把手中的茶盏砸在柳茵茵脚下,怒道:“你还嘴硬!你真以为我今日会什么都没查清楚就把你叫来吗?”
赵嬷嬷上前狠狠按住柳茵茵,柳茵茵一时腿软,便直接跪坐在了地上,阮姝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
“柳姨娘,这事可大可小,若不是你让的,那这将军府便是出了贼了,这可得报官的。”阮离在一旁悠悠说道。
“别,别报官...”柳茵茵神情慌张,要是报官,那她定会被将军赶出府的...
阮离看了文云溪一眼,文云溪冲她摆了摆手,示意阮离让主,阮离偏头看向柳茵茵,淡声道:“那便说说吧,说到底这是咱们自家的家事,闹到外面去,将军府上下都没脸,还是关起门来解决的好,姨娘,你说是不是?”
见柳氏呆愣的坐在地上,她眼神躲闪,就是不肯说话。
“母亲,我瞧着姨娘是真不知情的,不如咱们还是报官吧。”
柳茵茵只觉阮离声音悠悠,像是鬼魅一般,她慌忙开口:“别报官,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说着她便跪爬向文云溪,哭道:“夫人,我也是不得已的,我父亲早些年病重,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已父亲因为没银钱医治,苦受病痛折磨?我,我是不得已才挪用了庄子上的进项的...”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一片孝心,我倒不好说什么了,我也并非冷情的人,为人子女,我倒是能理解你的。”说罢,文云溪敛了神色,看向还跪坐在她脚边的人,“只是你不该偷窃府中财物,你这般行事,是觉得我和将军都是那心狠之人,会眼睁睁看着你父亲病重而不管?”
“不,不是...”柳茵茵泪眼婆娑,听了这话猛地摇头否认。
文云溪声音渐冷,“不是吗?我看你不止觉得我心狠,许是还觉得我病的糊涂了!你不声不响偷窃府中八千余两,怎么?你父亲病重,家中的宅院也跟着病重了?不然为何更换新宅?听闻你兄弟娶妻,聘金不少啊?”
“我...”柳茵茵这会儿人都傻了,眼泪似是干了,怎么也挤不出来新的了,她支吾了一会儿,才道:“都是我的错,夫人,您要打要罚都行,我都认...只求,只求您别报官,若是闹大了,旁人议论起来,那这府中之人可都没脸见人了...”
“你,你还威胁起我来了?”文云溪一时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