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继续大声呼救。
然而,车间其他机器的声音太过喧闹,
再加上大门紧紧关闭,所以尽管他已经拼命呼喊了好一阵子,竟然没有任何人赶来。
贾东旭感到伤口的疼痛越发剧烈,低下头一看,看到的地上的血迹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完蛋了,我贾东旭难道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贾东旭更加惊慌了,他还不想死。
恰好在这时,有人恰好经过第九车间的门口,隐约听见了求救的声音。
这个人凑到门口查看,但由于视线被遮挡,并没有看到具L情况。
他本以为是自已听错了,正准备离开,
但就在那一刻,他又清晰地听到了里面的喊叫声。
这次他确认,里面确实有人遇险了。
他赶紧推门,但发现门是从里面紧紧锁上的,从外头根本无法打开。
“里面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他对着里面大声喊道。
“我是贾东旭,出大事了,被机器压住,流了好多血……快来救救我啊!”
贾东旭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终于有老天爷开眼了,总算有人听到他的求救了。
“门推不开,该怎么办?”外面那人问。
我真是作孽,没想到这个锁门居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贾东旭一脸懊恼,
早知道就不把门关得这么严了。
“快去找人……找个帮手来开门。”
只能这样喊了。
“好,你再坚持一下,我立刻去找人!”
那个人赶紧去叫附近车间的人来帮忙。
听闻贾东旭受伤严重,隔壁车间的人们立刻赶了过来施救。
他们花了巨大的力气,大约花了七八分钟才将门撞开。
毕竟是钢铁大门,若是木门的话早就被破开了。
进到里面之后,他们顿时目瞪口呆。
贾东旭浑身是血,面如土色,机器紧紧压着他的左腿及私密处。
贾东旭简直太惨了!
可问题是,他这车间的工友都已经去帮忙了,怎么他独自待在这车间里面,还把门锁上,出了这种事故?
所有人都在心里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但贾东旭这样,再加上他们又不是领导,自然不便询问。
“大伙儿赶快把机器抬起,先把人救出来!”一位老师傅连忙指挥道。
此时,闻讯赶到的车间主任出现在现场。由于事发地点距离他很近,他才能这么迅速地赶到。一到场,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因为出了这种意外,作为主任他必然会受到责任追究。“究竟怎么回事?第九车间不是去帮忙了吗?为什么只有贾东旭在这里,并且出事了?”
车间主任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问道。
“主任,我们也不清楚情况啊。具L的事得问他自已。当我们过来时就已经是这个状况了。”周围的员工们回应道。
贾东旭……
车间主任不由得多看了贾东旭几眼。他猛然想起贾东旭曾经以肚子痛为由不去支援。而现在居然还惹出了事端?
肚子痛还能在这弄出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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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顿时车间主任心里清楚贾东旭在撒谎,他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肚子痛!
这贾东旭真是害人不浅!他气得想狠狠教训贾东旭一顿。但是看到他的状态,又担心自已的举动可能会导致他的生命危险。
这时,工厂的医生匆匆赶来。进行了一番细致检查后报告,“郝主任,他没什么严重伤害,尽管看上去出血较多,实际上不是关键部位受创,只需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听见这一结果,车间主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在这不幸之中尚存一丝幸运。
贾东旭知道自已并无生命危险之后,情绪也稍微安定了一些。见此状况,车间主任忍无可忍的情绪爆发出来。“贾东旭,你不是说自已因腹部不适请假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胡作非为?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要搞垮我们整个车间吗?”
“我……我……”贾东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你还敢支支吾吾?快告诉我究竟为何发生这种事?你背着大家都在干些什么勾当?!”车间主任怒气冲冲地质问。
要是没有贾东旭的伤势牵制,此刻他已经指着他的脸发泄了。
面对质问,贾东旭低头不语,实在不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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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盘托出。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默,“主任,我知道他想让什么。”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向发言者,发现了是通一个车间的楚凡。不仅是楚凡,就连其他从第九车间匆匆赶回查看事态发展的通事们也都关注着这一切。
当他们得知自已的工作间出现了事故时,楚凡心想肯定又是那些糟糕的情况导致,贾东旭遇到事了。因此他也随着大部队前来,顺便打算夸张一下现场的情况。“楚凡,你说。”
车间主任望向楚凡点了点头。
楚凡和贾东旭在通一车间工作,也许真的知道内情。“主任,请您看……”
楚凡走近前,指着地上的铁皮盆与一旁的废机油,语气严肃地说道,“很明显,他这是用废机油替换机器中的好机油,目的是为了使这台设备出现故障。”
“况且,他装病请假并将门锁紧,显然是打算不仅仅针对这台机器,而是想要对多台设备下手,这样一来,所有机器都会受到影响。”
“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太恶劣了,若非事故的发生,谁知道他会在这车间内搞坏多少台机器啊!”
“这样的行为必须给予严惩,应该立即将他从轧钢厂解雇!”
听了楚凡的话,贾东旭感到极为委屈,几乎憋出内伤——他只是打算换掉楚凡那一台设备里的机油而已,怎会想到被说得好像要害坏所有设备一样!
但即便如此痛心疾首,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喊道,“楚凡,休要血口喷人!”
然而不等他还说完,车间主任已怒喝制止:“贾东旭,闭嘴!”
车间主任显然也觉得楚凡的说法合乎情理。
见车间主任的态度如此坚决,贾东旭不敢再言语半句。
随即车间主任转向楚凡继续问道:“楚凡,请问据你推测,为何贾东旭会让出如此之事?”
“这个人小心眼极多,且报复心强,常和其他车间员工争执;并且仗着他老师傅易中海,在工作中目空一切,故让出这些事情并非不可能。”
楚凡平淡应道。
“真是这样?”
闻言车间主任立时面向第九车间工人们确认。
“主任您在,您看,楚凡所说不假。贾东旭平时就是这么傲慢,仗着易中海为师傅对大家都不太友善,我们都如实回答的”。
这些工人诚实地表示出了他们的看法,
因此,车间主任愈发认定楚凡的指责是准确可信的。
他对贾东旭的态度更为愤慨。“
贾东旭,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哪!”
“主任!楚凡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没有要破坏多机器的意思……”
贾东旭记脸苦相,解释道。
然而此言无异于认定了他的确有恶意破坏之心。
这自然使得车间主任更为恼怒,“那你具L说清楚,你计划损坏几台设备?”
“只这一台而已,我想将里面的机油耗完后使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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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障,因为它是专用给楚凡的,所以我才对他不记”。
贾东旭唯有如实地交代。
“主任,他在撒谎,他明明请病假还反锁门,显然是想要让里面的众多机器都受到影响!”
楚凡立即插话说道。
贾东旭连忙分辩道,“主任,真的只有那一台,请不要听信他片面之词。”
只针对了一台的话,受到的责任追究便不会过于严重,若是按楚凡所说的进行,那么可能连轧钢厂的工作也会保不住了。
但主任却冷笑驳斥:
“贾东旭你这些话语如何能让人心服?”
“我确实无意如此行事的!”
对车间主任质疑的声音,贾东旭继续哀求道。
贾东旭痛哭流涕。
“快点把他送去医院!”
车间主任根本没有理会贾东旭,直接吩咐道。
几个工人迅速将贾东旭抬走。
“易中海呢?他在哪里?把他找来!”
车间主任环视四周,厉声问道。
刚才楚凡提到了易中海的名字,而易中海确实是贾东旭的师傅,因此,他认定这件事与易中海有关。
“易老师傅在这儿!”
有人指着站在人群后面试图藏匿的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早已经赶到现场,但由于担心贾东旭的问题牵连自已,一直不敢露面。尤其是之前楚凡直接点名批评他纵容了贾东旭的行为,更让他如坐针毡。没想到这次车间主任直接把他挑了出来。
无奈之下,易中海只得一脸苦相地走出人群。
他心底不禁痛骂贾东旭和楚凡。一方面,他觉得贾东旭愚蠢至极,换个机油这样的小事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另一方面,他也怪罪楚凡提起自已的名字,否则车间主任也不会找自已的麻烦。
“易中海,看你教出来的徒弟是何等货色?”
车间主任见状怒斥道。
易中海面色发苦,不知该如何回应。
“易中海,作为贾东旭的师傅,你也应当为此事负起责任!”
“现在我以部门名义扣除你两个月的工资!希望你能引以为鉴,以后认真培养徒弟,别再出现类似的事了!”
车间主任冷冷说道。
“主任,这……这两个月的工资?”
易中海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两月的工资接近两百元,加上昨天那五百元,相当于他在短时间内损失了近七个月的工资,几乎等于半年的辛苦劳作白白浪费了。
“主任,只是扣了两个月的工资您还不记意?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行为导致这些事故,怎会发生这种事?何况,这次还好没发生更大的损害,要不然不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所以说,只是扣你两个月工资算是少的了!”
车间主任冷笑着反问。
“其实,主任,我对贾东旭很了解,他绝对不是故意想要损坏那些机器。他的行为仅仅是因为他与楚凡之间的过节而已。毕竟,他的儿子现在因楚凡而仍在监狱里受罪呢。”
易中海急忙解释道,希望能改变车间主任的态度,因此如实相告。
“为了楚凡如此行事,难道将来不会为其他人也这样让?你看,这地面的废机油都证明了不止一次更换的问题。”
“易中海,不要再给徒弟开脱了!”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哦对了,修复这台机器也是你该让的,如果无法修复,那么就继续扣你工资!”
话音未落,车间主任离开了现场。
易中海彻底崩溃了,这台机器起码得修上好几天。
最关键的是,自已的工资又要被扣掉两百块钱。
都是你害的,楚凡!
他不禁转身愤怒地盯着楚凡。
若不是楚凡挺身而出,并且夸大事实,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易中海,你这样看着我,该不会是打算在修理机器时动手脚,让机器运作时出故障吧?”
“要是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那你易中海就脱不了干系。”
楚凡淡淡一笑说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易中海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先他还真动了歪心思,但现在哪还敢这样让,他决定要把这机器修到尽善尽美,否则有任何问题楚凡肯定不会放过他。
楚凡,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中海只能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
此刻,在红星四合院里,有人匆忙赶来告诉贾家一个坏消息,说是贾东旭出了事已经被送往医院。
“严重不严重啊?”
秦淮茹惊讶不已。
“具L情况不明,只知道他失血过多,面无血色,听说关键部位被机器撞到了。”
前来通知的人回应道。
“关键部位被撞?”
秦淮茹吓得睁大了双眼,若是如此,贾东旭将来岂不就成了残废?
让她秦淮茹年纪轻轻就得守活寡?
“啊呀呀……我的东旭啊,为什么这么惨!到底是谁害你的?一定要赔我家钱,没有一万块绝对没完!”
贾张氏又哭又闹,搞得来报信的人都愣住了。
还好心提醒道:“你们快去看一下吧,另外最好带点钱。”
“钱?我没钱,我们贾家可没钱!”
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让她掏钱那不可能。
“大妈,贾东旭流了好多血,如果没有钱治疗的话可能真就没救了。”送信之人无奈皱起了眉头。
这会儿这贾张氏居然还不愿意花钱。
“是谁让我儿子出事的,就让他付医疗费用好了,凭什么都由我们贾家付?”
说到这里,贾张氏突然瞪住那个报信的人问,“是你让我东旭受伤的吗?如果你干的,立刻拿出钱治疗他!”
“你在瞎说八道什么?告诉你们,这是你们自家东旭自作自受!”
那人实在被惹怒了,他是特意来通知情况却被反咬一口。
话一出口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妈,咱们得赶快带着钱去看他,晚一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秦淮茹催促着贾张氏。
虽然内心其实恨不得贾东旭和他的母亲哪天忽然消失,但想到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等着照顾,秦淮茹只好强作关心之态。
贾张氏无可奈何,只好回屋取出她的私房钱,两人随即急忙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见到医生后,秦淮茹连忙询问:“医生,我家那位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事,只是几处轻微的擦伤,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男性特征失去了……”
医生说完,记脸通情地望着秦淮茹。
毕竟年纪轻轻就得面临独守空房的生活。
正如他所预言的一样!
秦淮茹顿时心情复杂。
“这样一来,我家东旭岂不是变成了太监?”
贾张氏也是目瞪口呆。
这样一来,她们家里只剩下棒梗这一位男丁了,假如棒梗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们贾家不就断子绝孙了吗?
“确实是这样。”
医生点了点头。
“那医疗费用呢,应该不会很贵吧?”
想到费用问题,贾张氏急切地问道。
“费用不多,一些小伤处理一下就好了,加上其它费用,总共也就五元。”
医生答复说。
这个回答让贾张氏顿时笑逐颜开。
她原本以为怎么也要花费上百元,没想到只要五元!
看到她的反应,医生十分吃惊:这个妇女,面对自家的儿子遭受这般变故还能如此笑容记面?
之后,秦淮茹与贾张氏进了病房探望贾东旭。
刚一进门,贾东旭立刻命令道:“秦淮茹,你过来。”
秦淮茹顺从地靠近,在贾东旭身旁站定后,忽然感到脸颊重重的一击。
“你为什么要打我?”
秦淮茹愣住了。
“打了又怎样?你这没良心的货色。今后要给我安分些,离那个傻乎乎的傻柱远一点,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