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似乎又说了些什么,电话挂断的时候,邹天清的表情一片空白,
“软软......青梨说,车祸那天,是你推的她?”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哄小孩一样掰过邹软软的肩膀,看她眼睛:
“你解释一下,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对啊哥哥,”邹软软嘴唇都快咬破了,眼里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来,
“嫂子一定是躺的太久,记忆错乱。才会错以为是我推了她,我一直去看望她,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她撒谎。”
剑修这个派系,讲究的就是刚正不阿,直言不讳。
是直男中的直男,全天下最不需要看眼色的品种。
平时嫌弃他不懂变通,今天倒觉得,他这张嘴长的还挺会说话。
见我看他,冰块脸剑修还满脸不解,
“怎么了?她身上的气如此污秽混乱,口出妄言时煞气太重,那人分明就是她害的。”
我拍拍他的手。
可以了大兄弟。
邹家已经要打起来了。
邹天清两眼血红,不敢置信的怔愣之后,是彻头彻尾被背叛的愤怒。
我决定帮他们最后一把。
一个电话叫来了警察。
邹软软伪装出的所有样子,在被害人的指控下,和警察的问讯中,完全难以自圆其说。
她崩溃了。
迅速交代了自己所有作案经过:
原来,当初嫂子撞见她在做其他已婚男人的小三,回家想告诉大哥邹天清。
就因为这样,邹软软担心自己在家地位不保,出此下策谋人性命。
“就因为这样?!”
邹天清不敢相信,他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当半个女儿养大的人,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黑心肝。
自己平行不端,第一反应犯错之后就是杀人灭口。
邹家以德报怨,将保姆的女儿宠成一个黑心肝。
这个黑心肝,又反过来戕害邹家风水。
......而邹家的厄运,恐怕才刚刚开始。
我眼见那纠缠着邹父的女鬼,吃了他们家的厄念,变得比第一次见面更加强壮。
紧紧扒着邹父的咽喉,仰天大笑,
“都是报应!全都是报应!!”
她与剑修的阳刚之气天生犯冲。
看到我和剑修站在一起,女鬼又有些缩瑟。
冰块脸剑修看我一眼,似乎第一次长出了脑子,
“这鬼,是否不该除?”
“关我屁事,不除。”
我挥挥手,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因果,不该由我来干涉。
我们合欢宗又不是做善事的。
这么一翻而来,我似乎也明白了师傅要我学的人性: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永远也学不乖。
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踏入同一条沟里。
比如明知做恶事会有报应。却忍不住,自欺欺人。
又比如,死缠烂打的剑修......
眼看他食髓知味,屁颠屁颠跟上来,粘着我不放的行为,和冰块脸大相径庭。
我心一抖。没好气儿:
“别跟着我!”
“没跟。在下恰巧同路罢了。”
“没听说我是邹家遗弃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吗?我是变态!道德败坏!”
“嗯,”剑修的眼睛里都是怜惜,
“那么多年,你受苦了。”
“......”
我感到非常暴躁。
一个死脑筋的剑修,可比煞气缠身的假千金,难搞多啦。
师傅救我!
我又被死脑筋的剑修缠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