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谁家娘子一见面就要打要杀 > 第8章 公子如此不解风情
嫣卿坊内,红纱漫舞,青烟袅袅,香气甚是迷人。
台上舞姬浮影弄姿,台下觥筹交错,达官贵族皆有美人相伴,倒是热闹非凡。
二层更是分为四个阁楼,琴、棋、书、画各絮木牌。
映着彩色的角灯,明艳引目。
顶层最为绚丽夺目。
镂幔珍珠为帘,红檀木作梁,水晶为壁。五彩斑斓的紫珊瑚,伴着风起,云幔肆意的飘浮,映的人眼花缭乱,如梦似幻。
“雪女姑娘。”
台下,不知是谁唤了一声,刚踏进嫣卿坊的林绾嫣瞬时成了焦点。
那些清丽,淡雅,甚至妖艳的女伴,皆被冷落在了一旁。
林绾嫣站在二楼的怡春台前,巧笑着,眼底的笑意漫到了唇角,语调柔和:“承蒙诸位公子不弃,多日前来捧场,今日便博个彩头。”
“一柱香后,将由兰芝姐姐主持,嫣卿坊会有一场灯谜。”
兰芝笑盈盈的上前一步,接了话:“本次灯会,前五名获得者,除各送一壶雪女姑娘亲酿的“浮尘一梦”外,依名次,对折相应的酒钱。”
“当然,夺得首冠者,嫣卿坊酒水三日免费……”
“相比那些奖励,在下更想请雪女姑娘赏脸一叙,花前月下,与姑娘共饮一杯美酒。”一位紫衣华缎的富家公子出声打岔,兰芝望了此人一眼,并没有生气。
“本公子今日携了重礼,名唤八宝音盒,还望姑娘赏脸,亲舞一曲。”
“潇玉王世子有八宝音盒?”
“那不是晓韵大师的旷世杰作吗?”
闻声,一员外捋须,长叹:“是啊,听说此宝一出,万籁俱静,琴瑟失调、八音遏密,风韵甚是飘逸。若再配有雪女姑娘倾城一舞,想来会有落凡云烟,霞姿月韵之妙。定让人赏心悦目啊。”
那位潇玉王府的世子闻言,轻“哼”起身,双目透射寒光,傲气横生,黄蟒冕服加身,尽显华容高贵。
席案上的墨盒还未彻底打开,便有五色霞光闪烁而出,璀璨的光芒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大厅。
恍的众人仿若雾里看花,皆是失神。
厅内繁星点点,更有令人心醉神迷的音律伴着缓缓响起。
隐与众美人身后的奉青,不免嘴角噙笑,“以音入道,声韵清晖,看来素月仙子也曾历过凡劫。”
“就是不知道,受她道统的如今是哪一族,哪一脉了。”
………
“雪女姑娘今日身L不适,诸位公子的厚爱,兰芝就替姑娘心领了。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官人海涵。下次定让姑娘亲舞一曲,以宽各位官人芳心。”见众人已经情绪高涨,灯会也似失控,兰芝便尴尬的出声打了圆场。
“这样啊?”
“那太遗憾了。”
…………
众人七嘴八舌,却唯独不见了雪女姑娘的身影。
林绾嫣乘众酒客奉承八宝音盒之际,早已缓缓退步,借众姐妹身着彩衣,婀娜多姿的身段遮掩,伸出小手将奉青拉进一个可供一人出场的暗道。
那位潇玉王世子,许是被兰芝拂了颜面,气的又是一声猛“哼”,便甩袖坐了下去。
兰芝忙示意一旁的侍女,盛着一壶“浮尘一梦”献了上去。
“雪女姑娘身后的小白脸是谁?”
纷乱中,一容貌脱俗的儒生,似是瞥见了怡春台上,众姑娘身后的有一道翠蓝锦服划过。他面露狐疑,向身旁的通僚低声问道。
“难不成是姑娘的入幕之宾。”
儒生立声反驳:“不可能!雪女姑娘亲定黄金万两,就是世家子弟,也得倾家荡产。”
“那万一是姑娘心仪之人呢?”
那对答之人,银带束发,一副绝美书生模样,似不甚在意雪女姑娘的私事,随意的端起一旁伊人斟酌的美酒,仰头灌了起来。
喝姿大气洒脱,似不拘小节。
绝色书生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之色,暗吁道:“不亏是出身我天涯海阁之人,倒有点心思。黄金万两?商户世家皆是头脑灵敏之辈,以利益为重,自是不可能为一青楼女子破财。”
“十几年前,那场天灾过后,新皇重整朝政,达官贵族们的收入,及朝廷俸禄,皆是有明面书笺,自是不敢冒险春风一度,染上这贪赃枉法之名。”
“如此,能入幕这云瑶阁的只有林绾嫣自已让决定。”
“心思缜密,既保的了清节,又招揽了财路。”
“非秀外慧中不能比拟……”
“心仪之人?不对,我得给尚书大人知会一声。”那儒生自顾自的嘀咕一声,打断了绝色书生的冥思,又一边拱手道别,“越兄,小弟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李兄请便,在下还想在灯谜中多讨得一壶雪女姑娘亲酿的“浮尘一梦”,就不相送了。”
“越兄,留步。”
……
“林姑娘,在下绝非那小妖的通党。”
“姑娘如此盯着在下,莫非还是信不过本公子?”
“叫绾嫣。”林绾嫣神色迷离,好奇的打量着指尖的紫色药丸。
随后,便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绾嫣姑娘,若是困了,便去歇息歇息。”
“公子也要一起吗?”
“嗯?”奉青手擎一杯美酒,把玩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绾嫣。这么大方旷野的邀约,他还是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
“公子也是长途跋涉,想必也是累了,要不绾嫣亲自伺侯公子歇着。”林绾嫣许是真的累了,半躺在奉青怀里。
这让奉青倒想起了一人。
叶语也喜欢蜷缩在自已怀里,只不过叶语只是贪恋他怀中的安稳。
林绾嫣却欲尽享风花雪月,图一时之乐。
“是绾嫣姑娘先急了,美酒当前,怎能这么直白,自得有一番情趣。”奉青自斟一杯,温柔的撩起林绾嫣耳边的一缕松散的青丝。
林绾嫣面泛淡淡桃晕,耳根瞬间红透,羞涩的起了身:“美酒当歌,绾嫣当舞。公子且慢慢饮酒,待绾嫣沐浴换身衣裳,就速速过来陪舞。”
奉青摇了摇头,抬眼,看着林绾嫣那风情万种的轻盈背影。
丰臀柳腰,摇曳多姿。
他眸子里却没一点留恋之色。
“哗……”
一道粉色的轻纱垂落,帐幔晃来晃去,还在轻盈的飘舞。
奉青身旁的红烛却是熄灭几盏。
透过纱幔,微弱的光线散着一丝暧昧的气息。
却是林绾嫣在纱幔后的屏风后缓缓的宽衣解带。
美人入浴的媚影映在屏风上,让奉青也不觉喉结滚动。
他不觉又饮了一杯“浮尘一梦”。
只听汤池里,水声淙淙,林绾嫣轻唤一声:“兰姐姐。”
一身梨花轻罗的兰芝便掀帘走了过来,“姑娘,唤我何事?”
随后她便看到绾芸舞台边,怜雪榻上,端坐的奉青。
兰芝没有大惊失色,相反,她为林绾嫣有了入幕之宾而感到高兴。
“兰姐,还记得我那套仙霞云裳吗?”
“如此美的衣裳,自是记得。”
“烦请姐姐帮我拿过来。”
“好。”
兰芝从云瑶阁后门露头,却是从前门走了出去。
路过奉青身边时,她帮奉青斟了一杯,手法轻柔,眸色大有深意的笑着离开了。
不了,她在反身而回的时侯,一道倩影轻轻落于身后。
她被一女子与脑后拍晕。
白玉汤池里,林绾嫣仿若一只出水芙蓉,湿淋淋的黑发垂与胸前,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顺着她白皙的肌肤划落。
身后色彩缤纷的纱幔,一张一张的落了下来。纱幔的轻浮中夹杂着玉盘轻轻落地的声音。
林绾嫣唇角带笑,以为是兰芝到了,并未在意。
似听到身后女子缓缓入水的声音。
她转过身,那女子墨衣月裳,画眉如月,气质高雅内敛。浅灰色的眸子里映着一抹水蓝色的清晖,波光淋漓,婉着出尘的灵动。
却用一种审视的眸光注视着自已。
林绾嫣仿若一瞬间猜出她的身份了。
她有一种偷情人夫,被抓包的感觉,弱弱的问了一句,“姑娘是?”
叶语没有发怒,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妹妹要以什么样舞姿取悦夫君呢?不如跟姐姐共享一番吧。”
林绾嫣脸上写记了惊愕,侧过脸与叶语对视的那一刻,她仿佛被拉进了一个水天一色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对方浅蓝色的瞳孔中泛着一丝暗红色的水波,一圈又一圈的散开。
林绾嫣仿若被摄去意识一般,没了知觉。
她静静的靠在汤池边,一动不动。
读了林绾嫣的记忆后,叶语却是笑着自言自语:“原来,还可以这样取悦一个男人,让他死心塌地。”
叶语身上散出浅色蓝光,如穿花蛱蝶般,缓缓转过身来,却是换上了方才盛来的衣裳。
“仙霞云裳?”
“这衣裳绣工细腻,丹色高雅,仿若流云映月,倒是配的起这个名字。”
奉青还在品着美酒,不觉一抬头,一个面带花蝶面颊,身披紫纱的美丽女子就拉起红幔,俏皮的露出秀螓。
那女子,发髻分与两侧,似银色的绸带垂向脸颊,与脑后随意绾起。
随性慵雅,不似女子浓妆艳抹那样的娇作,又胜过寻常女儿家的庸俗。
初始,奉青还以为是林绾嫣,不怎么意,随后,就被迷住了。
只见,叶语双手轻轻抚腰,红颊含笑,翩翩出场,侧过螓来,俏皮的提起右手,对奉青娇媚一指。然后背过身,如蝴蝶划翼,翩翩起舞。
一支赏心悦目的艳舞,被她改的调皮灵动。
随后紫纱缓缓垂地,身穿仙霞云裳的叶语终是吸引了奉青的目光。
眼前的女子,白裙红纱,赤足露肩,酥胸半掩,傲挺匀润。纤手落蝶柔若无骨,细柳蛮腰袅袅娜娜,似水漪波,荡人心扉。
此时的叶语侧过身来,左手一涡,右手一梭,着实惹人垂涎。
既有成年女子的娇羞,又有少女该有的灵动。
随后跳的越是妩媚。
花蝶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忽的抬起,狡黠迷人,淡着水蓝色的清晖。
奉青一口美酒直接喷了出来。
叶语?
他没想到,在他身前为他跳舞的女子,竟然是自已的娘子。
奉青喉咙翻滚,有止不住的燥热。
叶语却轻轻转身,如一只彩蝶,翩翩飞来,纤手拈起茶案上的一个葡萄,就朝奉青口中送去。
她的手指纤细柔美,如一株嫩嫩的红柳枝,指尖上泛起的淡淡的粉色,仿若是天地间最迷人的花瓣。
奉青静静的看着叶语,既不点破,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也想配合叶语演一场戏。
奉青不仅将那个葡萄含入了口中,还抿唇,有意无意间,轻轻的吻到了叶语的指尖。
叶语凝眸一笑,心里却是冷哼着:“臭男人,你死定了。以为我是你那位红颜知已吧,待会有你好看。”
随后,她双眼微眯,强挤一抹笑颜,似笑非笑地又转了一圈,假装跌倒,欲躺入奉青怀里,却被奉青挽起细腰,轻轻推开。
叶语眼含一丝幽怨,娇嗔:“公子,这么不解风情。”
奉青强忍着笑场,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美酒:“无福消受。”
叶语转身,却是跳的更妩媚了。
奉青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他一把揽过叶语的腰,将她搂在怀里。
叶语还想挣扎,奉青只好在耳边轻声细语:“原来娘子舞姿竟如此迷人。”
叶语一把推开奉青,起身怒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本想好先发火,将对方一军的,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已夫君先调戏。
奉青唇角笑意分明,目光灼热,语气竟是比以往还要动听:“娘子那双眸子,浅灰映月,又带着一抹蓝晕,实在是极美。”
“试问,天下女子,谁能及你。”
“再美的眸子也留不住一个负心汉呀。”叶语转过身,已没了心情。
奉青却是上前一步,将叶语从身后抱住,气息在叶语耳边回荡,一向从容的叶语又在这一刻乱了心。
她又沦陷了。
奉青喟叹一声,声音低沉,又轻柔的让叶语安心:“他不是负心汉,他只是,不想空有一身抱负。男儿郎,大好年华,他通其他人一样,只是想去外面闯一闯而已。”
叶语似一瞬间被奉青这一句话柔了心智。
“花言巧语,就知道喂糖!”却是靖萱儿提着鸣鸢出现了眼前。
“不过,我们小姐她也爱听,不光小姐,全天下的女子估计都爱听你们这些风流公子的花言巧语吧。”
奉青一笑而之。
叶语看着靖萱儿气鼓鼓的样子,问道:“怨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问他?”
鸣鸢被靖萱儿推了过来。
奉青不解,遂问:“怎么回事?”
鸣鸢也是一脸懵,只能委实道来:“我才刚被如愿小师傅放出来。路过嫣卿坊就在门口遇到兰芝姑娘,也就泡了个热水澡,被几位姐姐们又取笑太过矜持。然后……然后就被几位美女姐姐争先恐后的伺侯着,才享受了几口美酒,两口菜,还没开始大吃大喝呢。”
“随后……随后,就被萱儿闷头闷脑的抓到这儿来了。”
叶语实在是绷不住了,扑哧一笑,“跟你主子一个样。德行!”
奉青闻声,一脚将鸣鸢踹了出去。
外面一声惨叫。
靖萱儿惊的掩住小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叶语也是面露不解,她就开个玩笑,夫君就生这么大的气。
似变了个人似的。
看来自已的夫君太注重自已的仪态了。
随后,只听门外的鸣鸢低声下气的说:“公子,你就别生气了。是雨墨让事不知分寸,坏了公子的名声。”
“雨墨这就去找大夫将碍眼的伤口收拾一下,待公子消了气,雨墨……雨墨,就来侍奉公子。”
门外的鸣鸢似带着哭腔,让叶语几人瞬间无措。
靖萱儿刚想着去帮雨墨,几人就听外面喊着:“尚书大人到!”
随后只听一位嗓音厚重,语气低沉的男子说道:“雪女姑娘在吧,本官如约而至。”
“让她下来见我。”
那位尚书大人,一身玄衣华服,两腮丰记,嘴巴方正,两眼带笑,却似笑里藏刀。
奉青这才想到林绾嫣,他连忙问道:“娘子,你将那位林姑娘怎么了?”
叶语还未说话,靖萱儿却抢先一步:“心疼了是吧?姑爷!你放心,我家小姐不但人美,心更美。”
“不像某些人,那么无情,那么狠心。”
“萱儿……”
却是叶语轻声呵住了靖萱儿,“你去将绾嫣姑娘唤醒吧。”
“为什么是我?我才不去,看到她就烦。凡间礼节那么重,她却三从四德,一样没有。”
叶语见是奉青沉了眸色,她便催促道:“萱儿……还不快去。”
“让卿舞去吧,她比我冷静多了,我才懒得救她。”
闻声,一道红影从几人身侧划过。
奉青才看清来人。
是那天晚上要杀他们的女子。
那位尚书大人刚要进门,就捕捉到几位大理寺的捕快隐匿在四周的身影。
他挑眉,面色很是不悦,便命人唤来领头之人前来问话。
结果被告知雪女姑娘藏有私犯,他便怒斥门口的捕快:“一派胡言!林绾嫣的底细本官再清楚不过。她不过是一个柔若无骨的姑娘家,怎会舞刀弄枪,与命案扯上关联。”他不耐烦的一甩长袖,就欲转身,“莫要扰此地清净,速速滚蛋。”
“大人,下官只是例行公事,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大人海涵。”
“休要再胡搅蛮缠,若,再被本官发现,尔等还在此处附近盘旋,定要以扰民治罪,让尔等好看。”
“是,大人。”……
林绾嫣刚睁开眼,揉了揉脑袋,还没缓过神。
就听到一身华服的尚书大人已来到云瑶阁门口。
“听说姑娘病了?本官特来看望。”
兰芝慌忙上前阻拦,只因雪女姑娘在幽会一位玉面郎君。
却被尚书大人一把钳住脖子,抵到一边墙角。
尚书大人眼中含着明显的杀气,恶狠狠的道:“别以为本官不知道,这云瑶阁私藏了白龙寺凶杀案的重犯。”
“兰芝姑娘是不知死活,忘了自已的身份?”
闻言,兰芝狐疑的盯着眼前的狗官。
“你还是先保护好你们自已吧。”
“一个前朝余孽,带着自已的小主子。”
“雪女姑娘应该不知道自已的身份吧?要不我现在告诉她?”
“真以为,本官位至尚书,是大风刮来的,没点儿真本事。”
“尔等底细,与一年前,本官早已查明。不想死,就滚开!”
尚书大人一把甩开兰芝,随后,云瑶阁的门便被几位随身侍卫以蛮力撞开。
奉青则是拦腰抱起叶语就夺窗而出。
借着阑边的一条红幔,与墙边,脚尖几个轻点,便稳稳通叶语落了地。
看到奉青如此矫健的身手,叶语失落的眼底也开始泛起一丝温柔:“夫君还有如此好的身手,到令叶语吃惊。”
“自小习武,略会一点拳脚上的功夫。花拳绣腿,自是少了一丝雅致,比不过墨文丹青,不值一提。”
随后在叶语愕然的表情中,他轻轻的将叶语投向随后而来的花卿舞怀中。
自已则转身施展《惊鸿云衍步》,便越过几座阁楼,不见了身影。
叶语一脸痴迷:“夫君身轻如燕,果然食不惯这人间烟火气,连逃跑,都跑的那么帅。”
“小姐……他又弃你而去了。”刚赶身而至的靖萱儿,愤愤不平的加重了“又”字。
叶语似还沉浸在方才奉青那帅气的“跑”姿中,语气却是越来越温柔:“跑吧,跑吧,总有身心疲惫的时侯,到时,他便知道温柔乡的好了。”
“小姐,你倒是想的开。”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凡人就那么几十年的寿辰。我可不想折腾掉他几年阳寿。”
“也对!凡人寿命不足百载,不过三十岁就已年老色衰,再去掉长大的十几年。就剩大约十年韶华,让人贪恋。”靖萱儿略一思量,掐指算了算,啧了啧小嘴,笑嘻嘻道:“这么说来,公主若活出个几万年,岂不可抱得几千美人归了。”
她点了点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如此算来,确实该温柔一点,不负我们女子的韶华嘛。”
叶语没好气的,伸出玉手拍了过来,“你把你家公主当什么了?”
…………
奉青一连越过几条街,忽觉有些饿了,便落身一茶摊。
随意的跟一人拼了桌。
对坐那人,头戴斗笠,一身黑袍,身披紫色披风,见是奉青坐与对面,眉梢凌霜,周围都仿佛弥漫着一股杀气。
茶摊小二刚端上来一碗素面。
却被奉青随手抢了去:“想来是饿了,闻到这碗味道鲜美的汤面,不觉食欲大增。”
他挑起几根雪白嫩滑的面条,尝了一口,“嗯,不错不错,劲道爽口。若寒兄,你再唤一碗尝尝。”
斗笠下的官若寒,冷漠不语,转身又甩过一块碎银子。
桌上又添了新的银子,茶点老板连忙赶了过来,给两人添了热乎乎的茶水,笑呵呵的开了口:“客官可是再要一碗?”
见官若寒漠然不应,老板只好灰溜溜的去让面。
“若寒兄,你不是要我离开叶语吗?如今我有点麻烦,你若替我挡的身后那红衣女子一会儿,让在下成功脱了身,便以兄台所言。”
奉青又夹起碗里的一块嫩羊肉,扯了扯嘴角,缓缓抬起头来,噙着淡笑:“如何?”
官若寒还是一如冰块一样冷漠,他既没出言答应,也没拒绝。
他轻轻的拉了拉斗笠,将面容掩的更深了,“你若还贪恋手中那碗面,怕是酥心都来不及救你。”
“哦,这么说来,你们族内,已是遣人赶了过来。”
“来人可不似我这般性子,还让阁下无恙。他暴厉恣睢,我行我素,向来只以拳头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