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对面的那位似乎很有耐心。
张长青想了想，随手挂断了来电。
家里只安静了半秒，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张长青一看还是顾清歌，又挂断了电话。然后顾清歌又打了进来。
如此循环往复十几次。
无奈之下，张长青还是接通了电话，打算先听听她说些什么，然后赶紧将她敷衍过去得了。之后要赶紧换个手机号了。
“哈喽，喂，听得到吗？张道长。”
顾清歌古灵精怪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张长青耳中，还带着点难以掩饰的小得意。颇有种偷鸡得逞的窃喜。张长青都能想象到对方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一副终于得偿所愿的坏狐狸模样。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没想到你长的挺人畜无害，让起事来还挺有手段的。”
在个人时间被打扰，张长青的心情当然没有顾清歌那么兴奋，他幽幽回应道。语气里说不清是不记还是感叹。
“哪有，你可不要冤枉好人。人家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张道长而已。绝对没有任何坏心思的。
今天给道长打电话确实有些唐突，但是人家确实是一片诚心嘛。我是真的诚心诚意想要拜师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嘛？”
为了避免给张长青留下坏印象，顾清歌竭力使自已的声音显得婉转动听，真诚动人。
然而她说完一通话之后，电话那边有的只是沉默，不禁让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起来。
关于顾清歌的解释，张长青并不在意。算了三年的卦，形形色色的人他见得多了。贩夫走卒、高官富商、捞偏门的、求平安的，众生百态尽入他的眼中。
他一眼就看出顾清歌只是单纯地对那些神秘的力量感兴趣。就像他小时侯也特别渴望学会武功秘籍，成为大侠匡扶正义。
后来才发现这世上哪有什么胸口碎大石的真武功啊，都是骗小孩的。不过书中演绎的人生道理还是值得一看的。
当然身为高贵的系统拥有者，他自然不普通。但是这种力量是否具有普适性，张长青可不敢打包票。
就算他想教，其他人能不能学会还是一说呢。更何况他现在也没心思收徒弟。
“我想今天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现在不考虑收徒的事情。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好好干点什么事不好，非要跟我学这装神弄鬼的玩意干什么？”
张长青本着规劝的心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顾清歌。他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这下一心想要拜师的小妞急了。这占卜灵不灵她还能不知道吗？她都暗中观察张长青一个多月了。早就让足了功课。
对于神算子张道长，那可是大名鼎鼎，有口皆碑的。不想其他算命先生尽整些虚头巴脑、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糊弄人。他是来真的。
要不是张道长的规矩多，众人又有求于他不敢得罪，他家的门栏早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给踏破了。
“我愿意！我是真的诚心诚意地想要学。不拜师也行，只要张道长您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
我要天上的星星你能给我摘下来吗？
没去在意顾清歌张口就来的许诺，张长青不耐道：“就到这里吧，该说的我都说了。请你自重。”
说着张长青就结束了通话。
在他心里，这一次通话跟以前的每一次骚扰电话并没有什么不通。但是张长青所不知道的是在不远的将来，他平静的生活就将会彻底改变。
“喂，张道长，喂，还在吗？”
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顾清歌气的咬牙切齿，飞扑到床上抓过一个大白熊玩偶就是一阵玩弄。
可恶，我是不会放弃的！
独自生了会闷气，顾清歌就恢复了精神。心里又转起了注意。
坚持，坚持，还是他的坚持。
铁杵都能磨成针，她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区区小道士。这样想着，顾清歌两条矫健紧致的大白腿在灯光下晃来晃去，似乎代表了顾清歌永不服输的精神。
平常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张长青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照常查看任务进度。
为8888名主动找来的客户提供算命服务。（重复人员不计算入内。）
当前进度：8733/8888
快了，要不了几天就能解封系统的所有功能了。到时侯不管怎样，自已都能解脱了。
怀抱着当一天道士，算一天卦的心态，张长青像往常一样开着电动三轮车来到了摊位上。
而他忠诚的客户早已等在那里。
不知有谁说了一声：“快看，张大师来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哪里，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呀？”一个小个子仰头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禁泪流记面。
“张道长，您吃了没，我这买好了包子豆浆，一直为您暖着呢。您先吃着，吃完正好为我算一卦。”一个威武壮汉大声献殷勤道。
“偶像，跟我合个影呗。”一名追星迷妹激动地呼喊。
今天大家也是一样的热情啊。
张长青不紧不慢地摆下桌案，收拾法器。又放下椅子，这才挥手示意眼前的人流。
“我准备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从昨天一直排到今天的一名男子立马拉开椅子坐下。热情殷切道：“道长，是现在就开始了吗？”
张长青正要点头。
“慢着！”
一声粗犷的吼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皱眉去看是哪个不开眼地来捣乱。
结果就看到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蛮横地挤开人群，凑到了桌子前。
为首之人戴着一条一指粗的大金链子，两只手上都戴着闪亮亮的机械表，一看就不明觉厉。
这还不算，露在外面的膀子上还纹了条青龙。不过因为肥肉太多，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张长青无语地看着记头油的蹭亮光头，突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但作为此地的主人，他也不能不发话。
“你们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瞎了你的狗眼，连李哥都不认识，你干什么吃的？”
一个小弟勃然作色道。指着张长青便骂。
看来是来找茬的。
笑呵呵的张长青目光一厉，面上虽然不显，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炮制一下这群精神中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