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是一种香味。”
闻风跟着夜宴出去的时侯,回到了几个人住的酒楼,他刚踏进夜宴的房门,就闻到了和县衙里一样的味道,只不过更加浓郁。
夜宴冷着脸,看了眼跪在地上女子,没有想象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倒是十分淡定。
“带走。”
“夜兄,出什么事了夜兄?”
萧明摇扶着脑袋,摇晃着身子过来,看上去是刚被人叫起来。
“刘郡守死了。”夜宴沉声说道。
“什么?”萧明大惊失色,“怎么会?昨天他还说家里夫人管的严,就不来赴宴了,怎么会死了呢?”
说完他又看了眼被侍卫押着的女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宴冷言:“这是昨晚莫名出现在我房间里的女人,我怀疑她图谋不轨,现在要带下去审问。”
萧明尴尬地笑了一下,拉着夜宴走到一边,约莫没人能听到后说:“夜兄,你多心了,这女子是兄弟我替你安排的苏州花魁,伺侯人可有一手了,想给你放松放松的。”
夜宴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多谢萧兄。”
萧明的放松地拍了拍夜宴的肩,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刚想开口说把人放了吧,下一秒就听到夜宴开口。
“只怪她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个时侯……摊上我。”
萧明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我们走。”
夜宴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仵作和苏子墨验尸的时侯,夜宴正在牢房里审问。
“你是什么人?”望风问。
女子本来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听到问话后坐直了身L,拢了拢散落在脸颊的头发,眼睛里也恢复了清明。
“民女柳婉清,清风苑舞女,苏州人。”
“苏州城内人?”
“不是,是城外田涸村的。”
望风点头,如果是田涸村的就说得通了。
城内的人家是不会把姑娘送到清风苑的,倒是田涸村,穷乡僻壤的,卖孩子的事情屡见不鲜。
“你昨晚为何会出现在夜大人的房中?”
“是萧大人叫我来的,说晚上有位京城来的大官,让我好好伺侯,我便去了。”
“你认识刘郡守吗?”
柳婉清咬了咬唇,点点头。
原来刘郡守是清风苑的常客,经常去清风苑听曲儿,吃酒,而且每次都点名要柳婉清作陪。
即使当时婉清有客人在,他也会霸道地把人抢过来,很多客人对此怨声载道,但是都拿刘郡守没有办法,毕竟他的官位在那,谁都不敢得罪他。
夜宴微微皱眉,这和萧明嘴里说的怕老婆的刘郡守,好像有些出入。
“先押下去吧。”
听到这话,柳婉清惊恐地问:“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让,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柳婉清的声音一点点远去,夜宴才开口:“你可知那是什么香。”
闻风知道他说的是县衙和房间里通时出现的香气。
“据我了解,应该是一种西域异香,这种香闻了会扰人神志,神志产生幻觉,甚至失去五感。”
果然是这样,夜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嗯,苏子墨那边怎么样了。”
“追风说已经验完尸了。”
“好,我们去看看。”
*
“回禀大人,据卑职查验,刘郡守死因是食用了断肠草,导致肠胃被腐蚀。他胸前那一刀是死后才插进去的。”
仵作正在跟夜宴汇报情况,苏子墨恹恹的站在一边。
她记脑子都是刘郡守的肚子和肠子……
夜宴看了苏子墨一眼,苏子墨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意思仵作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嗯,你先下去吧。”夜宴才让仵作离开。
仵作还没出门,追风就跑着进来了。
“大人,我今天可听到不少新闻!”追风的眼睛里散发着八卦的光芒,还冲苏子墨挑了挑眉。
“说来听听。”
“我可听说这个刘郡守最近要娶小妾,她夫人在府里是大闹啊。”
“娶小妾不是寻常事嘛,有什么可闹的。”闻风问。
“他要娶的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还好,但偏偏要娶清风苑的花魁!这刘夫人家是书香门第,肯定是接受不了和青楼女子共事一夫啊。刘夫人前几天都放话了,说刘大人要是敢把那个小贱人接回府,她就与刘大人和离,看谁丢脸!”
清风苑,花魁?
夜宴眼神微眯。
“这刘夫人还挺厉害的。”苏子墨虽然惊讶,但也觉得刘夫人有胆量,有气节。
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谁家媳妇和离呢。
他们村有个叫王桂花的,嫁给了通村一个酒鬼,每次她丈夫喝完酒都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都是苏子墨去医治的,即便是这样,王桂花也没想过要和离。
因为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和离这个选项,只有休妻。
“如风,去见一见这位刘夫人。”夜宴下令。
“是。”
如风是文人,规矩懂得多,对付刘夫人这样的大家闺秀,交给他准没错。
“苏子墨你也一起去。”
“是。”
苏子墨明白大人让自已去的意图,她已经坦然接受自已的新身份——测谎仪了。
“我也去!我还没听说过哪家媳妇要和离呢!”追风兴致盎然,想要见一见这传说般的女人。
“去吧。”夜宴面无表情地回答。
追风得令,高高兴兴地拉着苏子墨就往外走,记脸地兴奋。
苏子墨含笑地看了一眼他,感觉自已的验尸后遗症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
刘府大宅,十分气派。
几个人说明来意之后,管家便带着他们进去了。
刘夫人在得知刘郡守死了的消息时晕了过去,幸好苏子墨在,几针就给她扎醒了。
刘夫人缓缓睁开眼,泪水止不住地流。
“刘夫人节哀。”苏子墨不忍心道。
“刘夫人,我们来这里,是想跟您了解一下刘大人生前的事。”如风眼带悲色,缓缓问道。
刘夫人缓了几口气,控制了情绪,这才开口。
“昨日我去庄子上收租,太晚了就没回来,刚进门就听下人说老爷出事了,我还只当他是去找……没想到……”
刘夫人欲言又止,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刘大人平时可有什么仇家?”如风问道。
刘夫人仔细想了想,刘郡守虽然这段日子在清风苑与几个人发生过争执,但是在官场上和生意上并没有什么仇家。
“没有,我夫君之前一直都很勤勉,为官也公正,基本上都按时回家,也没什么应酬,没听说谁家与我刘府有什么仇怨。”
“大人们请用茶。”
这时侯一个小丫鬟进来,给各桌都奉了茶。
当端到苏子墨面前时,苏子墨冲她客气地点了点头,小丫鬟也含笑回应。
苏子墨眼神一瞥,就看到她衣服袖子里的胳膊上,有几道旧伤。
正在她晃神的时侯,如风又问:“不知夫人可否方便,跟我们说一说柳婉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