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凝没理会他的态度,在他进浴室后,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局促的深呼吸。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就抑制不住的紧张、手抖,甚至,想趁机逃走。
当然,她没有那样做,逃解决不了问题。
沈行知洗完澡出来,对她关灯的行为有些不满:“太黑了。”
许幼凝出声制止他开灯的动作:“不要打开,就这样吧,我不习惯……”
说完,她从床上站起身,背着沈行知的方向,缓缓褪下了身上的浴袍。
黑暗能掩盖住许多的东西,也能多少麻痹一些她心里泛滥的羞耻。
初经人事的不安和惶恐,让她心跳如雷,临阵脱逃的念头不可遏制的更加强烈。
强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被沈行知潮湿微凉的皮肤惊得瑟缩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穿……
沈行知手挪到她胸口,恶毒的点评:“毫无手感,沈周那小子,竟然会为你改变胃口。”
许幼凝:“……”
这跟边吃饭边骂厨子有什么区别?
她顺着他的话自嘲:“在他跟前,我都用垫的,他八成还不知道我既不前凸也不后翘。”
“是么……?”沈行知的语调,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又忽而转冷:“勾引男人的花样挺多。”
许幼凝被他这样抱着,身子僵得厉害,不太舒服,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点,去床上躺平,至少躺着舒服些。
没曾想沈行知想玩点不一样的,她身体刚挪动一寸,就被他拽回去,他的手游移到她的脖颈处,虚握着,危险又暧昧。
他的腹肌没那么软,实话,不像花架子。
沈行知的另一只手,握着许幼凝的腰往上提了提。
她被迫踮起脚尖,因为难以保持平衡,上半身唯一的支撑点,就在沈行知握着她脖子的手上。
他虽没怎么用力,她还是感觉有点呼吸不畅。
身下的滚烫,灼得她心惊肉跳,这种程度……感觉会死!
沈行知恶劣的来回顶着她最脆弱的地方,像是随时会给她致命一击,却又不肯给她个痛快。
她的心和身体被带动得浮浮沉沉,衍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似渴求、似空虚,又夹杂着惧怕。
她的脑袋一点点变得混沌起来,背脊绷成诱人的弧度,线条流畅的沟壑里,隐隐浸出了汗液。
沈行知突然的加重力道,许幼凝疼得瑟缩:“别……”
她声音跟小猫一样,带着娇软和祈求。
沈行知呼吸稍稍一顿,气息明显有些乱了。
但他没有一鼓作气,反而放开了许幼凝:“取悦别人,你比较在行,别让我主动。”
不管多少次,许幼凝还是无法完全对他的毒舌免疫,他的每一句讥讽,都能正中靶心。
她庆幸,黑夜掩住了她所有的脆弱。
她踮起脚尖吻上沈行知的唇。
这一幕,意外的和相恋时重叠,让她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恍惚中,她还是从前的她,他亦是。
从前只要是她索吻,他有求必应,必定化被动为主动。
但现在,他没有配合,只是立得笔直,看她表演,说不定脸上还带着嘲弄。
许幼凝被拉回现实,狠狠刺痛。
是啊,早就不是从前了。
三年后的重逢,不是恩赐,是劫,他是来讨债的。
沈行知掐着她的下巴退开:“就这点本事?”6
许幼凝摆烂了:“对,我就这点本事,你要是没兴趣,我大可以现在就走。”
周遭太黑,她没察觉到沈行知渐深的眸色。
下一秒,大掌游移到她脖颈,沈行知发狠的堵住了她的唇。
她被迫仰着脖子承受,呼吸一点点被掠夺,缺氧的感觉让她脑子发蒙,腿也软了。
沈行知似乎想掐死她,又在这种念头下徘徊。
求生的本能让她试图去推开他,得到的却是他更深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