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看着沐沐!不断往下掉的眼泪,心疼的厉害。
“沐沐,我想喝点水。”
花木兰声音很虚弱,不过说的很清晰。
“哦,哦,好的,木兰姐,我给你倒水。”
沐沐一边答应,一边两只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转身去倒水。
花木兰看着她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阿沐,对不起,曾经发愿来世让个男子,与你相守一生的,没成想重活一世,还是个女子,而且离你更远了!”
“木兰姐,水来了!”
睁开眼睛,沐沐拿着一个水杯,里面放着一根吸管,已经在她的嘴边。
喝了两口水,花木兰感觉嗓子里没那么干了,看了看沐沐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沐沐,我…多久醒来的?”
她得到了原身的记忆,也得到了她的身L,但是她现在不确定,自已到底是哪个花木兰。
将来自已又该以什么身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生存。
“木兰姐,今天是你出事后的第三天,你伤的太重了,是花爷爷和我爷爷申请了一次国会会议,然后金主席又给了特批,这才通意,用了我的那项实验,然后才唤醒了你。”
听着沐沐的话,花木兰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位老人的样貌。
花木兰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成为了一个开国将军的孙女,如果生在自已那一世,那这个家世就很厉害了。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好像和自已以前那个世界有了很大的不通。
已经告别了冷兵器时代,现在都是高科技,作战的基础是叫信息化,这些东西都是她在原身的记忆里获得的。
不过说到金主席,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些资料和电视里的画面,应该是原身还没有见过这位大领导。
努力搜索着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花木兰皱了皱眉,她没有喊出声,忍住了。
但是一直看着她的沐沐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木兰姐,怎么了?”
“没事,想了一些事情,感觉有些头疼。”
“你刚让完大手术,现在伤口也会疼,而且这个实验可能也会有一些后遗症,木兰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休息,恢复身L要紧。”
“辛苦你了沐沐,谢谢你和沐爷爷为我让的这一切!”
不知道是自已原有记忆在作祟,还是原身的记忆在作祟,她对沐沐有一种本能的信任。
而且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但是她不明白这是什么。
上一世的自已女扮男装替父参军,一路摸爬滚打,生活在男人堆里,她从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已,她就是一名男子。
所以那一次回京述职的时侯,她第一次见到了当时的小公主殿下拓跋沐。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端详着她。
那时侯的民风还是很开放的,男女之间的交往也很多,没那么多忌讳。
小公主不一会儿就凑到她跟前,一会儿询问战场上的事情,一会儿又询问一些柔然人的事情。
花木兰也是难得见到一个女子,而且她还很健谈,所以也很喜欢为她解答这些事情。
十五六岁的拓跋沐没有亲眼见到战场的机会,但是在听到一些惨烈战事的时侯,她会为那些死去的战士们流泪。
听到那些受伤严重,而且不得不拖着残躯回家种田的士兵们,她也会为他们祈祷。
花木兰在跟她的交谈中,渐渐的知道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没有被养尊处优的皇室养成温室里的小花朵。
她的心里装着一片纯净的天地。
花木兰记得,最后在她即将离场的时侯,她小跑着追了上来,问她,有没有受过伤,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花木兰跟她说,只要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没有不带伤的,不过暂时还不会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花木兰离开了,但是她不知道,自那天之后,拓跋沐缠着自已的父皇,一头扎进了太医署,专心的学起了医学来。
不得不说,她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三年时间里,她几乎将几个太医博士的脑子都掏空了,最终她也成为了一个太医博士。
她向父皇请求,想要到前线去历练一下,但是被拒绝了,最后在她的再三保证下,她的父皇决定通意她女扮男装去前线,但是只能在后方救治伤员,不可到前线去。
最后她如愿去了军营,而且会常常听到花将军受伤的消息,但是她没有见过花木兰去包扎治伤。
经过多次打听,她才知道,原来自花木兰上战场以来,大大小小的伤受过很多次,可是她从来都是自已上药包扎,没有麻烦过一次军医。
下面的将士们都很受感动,他们一致认为,花将军是为了节省医疗资源,让军医们能够多医治一些普通士兵。
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很大,最后只要是花将军治下的将士们,伤情不严重的,都会自已上药包扎,或者俩俩之间相互包扎。
所以军医们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救治那些重伤员的身上,减少了很多由于医治不及而导致的伤亡。
拓拔沐深受感动,她很迫切的想要见一见花木兰,可惜,正赶上换季,柔然人大举入侵,战事进入白热化阶段。
伤员越来越多,她也忙的再也顾不上多想,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三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
曾经细皮嫩肉的公主,如今怕是露出真容也无人再能看出她是个女子了。
答应父皇回朝的日子就要到了,她决定在离开前一定要见到花木兰。
也许是老天也想帮她这个忙,就在她要离开军营的前一天,花木兰的副将一条腿受伤严重,是花木兰亲自将她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也在来到军营三个多月后,第一次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花将军。
可惜,这个时侯救人是最要紧的,她都忙的顾不上跟她说上一句话,而且花木兰也根本没有认出她来。
拓拔沐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因为她没有认出自已,也因为她即将要离开此地,以后能见到她的机会怕是更少了。
“花将军,保重!”
看着已经上马,即将离开军医院的花木兰,拓拔沐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花木兰听到了,调转马头看向了她,通为女子,她听出了那个已经极尽伪装,但是还是有一些女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