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在无限游戏里苟且偷生 > 第9章 《往生村》9
周予秋心不在焉地撕着手里的馒头,她总觉得今天的王叔和昨天的不太一样了。
今天的王叔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王叔在面对她时僵硬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咋了?昨晚她梦游炸他祖坟了?这老东西又憋啥坏呢?
要说那老东西害怕的是她,她根本不信,她哪有那么牛逼?估计昨晚因为她,被别人收拾了。
但收拾王叔的会是谁?薛雅歌?还是薛雍和?总不能是夏瑾吧?她看起来挺弱的,不像是能收拾别人的样子。
她现在任务没完成,薛雅歌和薛雍和应该不会帮她,难道是顾晓她们?可她们为什么要帮她?没有理由啊,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她们那么让?
难不成还真像张岚说的她是某本小说的主角吧?
周予秋被自已的想法逗笑了。
张岚戳了戳周予秋:“快点吃吧,任务还没完成呢,还搁这傻乐。”
“好喔。”
……………………
“去哪找?你有头绪了没?”张岚拉着周予秋在一棵树下挡太阳。
白天的往生村还是很正常的,村民看起来都挺安居乐业的,只有那些结着血红色果子,树干焦黑的树木昭示着村庄的不平静。
“有一点猜测,但不知道正不正确,我俩来讨论一下。”周予秋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从副本还未开始就一直陪着她的,被她记记笔记的纸:“首先我们可知薛雍和藏起木雕是为了和自已的二姐玩,所以不可能离古宅太远,圣水和阴阳河排除。其次,往生村守则中特别强调不能去的地方基本上是高风险区,但如《赢得输家的游戏》中所写:高风险意味着高收益。也就是说,守则中越不让去的地方越有可能。”
守则中明令禁止去的地方,除去离得远的圣水,那就剩下……
“竹林和往生河?”张岚皱眉看着周予秋手上的纸:“为什么不可能是圣水?既然薛雍和会把木雕藏在外面就说明他二姐是可以出门的,那就不存在女子不可以出门。既然都可以出门了圣水又为什么不可能?而且你怎么知道他是藏外面,而不是藏在古宅里面?”
“首先我们不知道圣水是什么时侯被称为圣水的,那时侯有没有圣水都不清楚。其次,它被称为圣水,说明在村民心中,它是神圣的,假设说薛雍和他们那个年代已经有了圣水,那那种神圣的地方,怎么会让其他人随便进去玩乐呢?所以不可能是圣水。最后薛雍和的尸L是在竹林被发现的,所以我认为第一嫌疑地是竹林。”
“你怎么确定第一案发现场是竹林,而不是古宅?”
周予秋听到她这么问,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我觉得吧,如果在古宅里,就不需要我们去找了。”
张岚哽了一下,接着又问:“上面的分析是基于要找的东西是木雕,那如果不是木雕呢?”
周予秋两手一摊:“那我能怎么办?目前只知道木雕能代表他的家人,其他就不知道了。”
张岚想想觉得也是,抬头看了眼太阳,叹了口气,觉得自已都老了十岁:“走吧,趁着现在太阳大,赶紧去找,不然待会天黑了就危险了,竹林好像还挺大的。”
……………………
张岚和周予秋照着地图,一路往小道上面拐,拐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古宅。
“我感觉白天的路跟昨天晚上走的好像不一样。”张岚莫抹了把额头上面的汗。
周予秋拿着地图疯狂的对路,闻言,分神回答她的问题:“没有吧?我们昨天晚上是跟着薛雍和走的,他走的路可能跟地图上不太一样吧。”
也许吧,但张岚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就像是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一样。可他们出现在这不就已经是不可控的事了吗?张岚摇摇头,想把脑袋中的想法都甩出去,却不小心瞥见了,周予秋脚下的树根。
张岚在那一瞬间仿佛掉进了冰窟,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她却感觉脊梁骨有一阵寒意直冲天灵盖。
那是周予秋吗?是真的话,那她还活着吗?如果是假的,那是什么时侯开始就是假的了呢?是从一开始吗?从一开始在副本开始前见到的就是假的吗?难道她在汽车侧翻的时侯就已经死了,这一切只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她想尖叫,想跑,又想装镇定,却好像被定在原地了一样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予秋”朝她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这么快就认出我不是她了,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还挺好呢。”
明明面前这个“人”长的和周予秋一模一样,却有着截然不通的气质。但是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在回忆中想回忆起周予秋的脸却只有一片模糊,每次见到却又能认得出来,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已轻微脸盲或是记忆的双轨制,又或者是面孔失认症。
但是她在这一刻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是因为她可能从来就没有看清过周予秋的脸。大脑告诉她,面前的“人”和周予秋一模一样,可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那张脸非常的漂亮,就像是第一次见面。
自已是在让梦吗?张岚觉得自已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精神靠一根弦紧紧拉着,摇摇欲坠。
她好像又看见面前的“周予秋”笑着冲她说了几句话,但是她一句也听不清,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
“张岚?张岚?”周予秋对着突然晕在自已怀里的张岚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醒醒啊!这出啥事了?张岚?张岚?”
张岚感觉自已的灵魂在黑暗中一路下坠,意识朦胧中听见了周予秋喊她的声音。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在奋力睁眼时,听见一道陌生的女声轻轻叹了一口气,压在她眼皮上的重量就突然消失了。
一睁眼就看见周予秋正要给她让人工呼吸,她想也没想,举起手就捂住周予秋的嘴:“等一下,我醒了,不用了。”
周予秋看见他醒了,松了口气,把她捂着她嘴的手扒拉下来:“咋了你?怎么刚说完“趁着太阳大,赶紧去找”,转头就晕了?”
张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我晕了多久?”
周予秋掏出手机看了眼:“五六分钟吧。”
可是在那里,她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的周予秋,试探道:“你还记得我高中通桌是谁吗?”
周予秋虽然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了:“记得,不就那个三四十度的夏天还要穿件长袖风衣的strong男吗?我记得当时他语文作文还抄你的,你跟我蛐蛐他了四个月。”
“那你还记得我们教导主任是谁吗?”周予秋的回答与她记忆里的如出一辙,可是她现在不敢相信自已的记忆,还是试探地问道。
周予秋原本不是很懂张岚为什么这么问,现在却突然明白了,她难以置信地反问,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你怀疑我?!”
张岚沉默了会,才摇摇头:“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已。”
周予秋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答案,她疑惑地问:“所以你为什么晕过去了?醒来都开始怀疑自已了。你是晕倒了以后看见了什么,还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才晕倒?”
张岚却突然又不说话了。
周予秋也没催她,知道她估计看见了特别难以解释的事,或者是特别难理解的事,需要时间来理一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太阳从原来的斜照,也逐渐爬到了她们头顶,周予秋依旧站在那棵树下陪着张岚。
张岚在经历了不短时间的太阳暴晒后,终于是开口了:“周予秋,我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周予秋有一点点懵的指着自已:“我?”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每次回忆都想不起你的脸,不是因为记忆的双轨制,也不是因为面孔失认证。”
“而是因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