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将军有令:王爷请娶我 > 第7章 春日偏能惹恨长
“王爷,您可不能耍赖啊,我都喝了三杯了,您这一杯都还没喝完呢。”
一名风尘女子妆容妖艳妩媚,穿的衣服薄如蝉翼,一片酥胸白皙无瑕如凝脂,隐隐若现。
只见她抹着艳丽的红唇,时不时斜靠着沈言,眼神尽是迷情,企图用胸前的那片柔软来沦陷沈言。
她趴在沈言的肩头上,那诱人的小嘴里轻声说着:“王爷,今晚要留下来吗?”
沈言正在想东西,回头看见席兰的脸出现在面前,脑海中恍然间就出现俞凉那张脸。
俞凉的面孔丰盈如神,眉眼疏淡,举手投足皆有清正端雅的韵气,如此,众人很难将一个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与打仗关联在一起。
再次见到俞凉时,他的肤色已经被晒得没有往日的白皙,倒是增添了几分将士硬汉的气息。
军营的生活想必是很苦——
倘若他不去到边境受苦受难,此刻他必定是名处尊居显的权臣,在京城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
倘若和他的关系还是如从前般亲昵……
沈言被自已的想法吓到了,一下子往后躲,席兰猝不及防,差点摔趴在地上。
她有些生气,碍于他是王爷又不好发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又笑吟吟地重新坐回沈言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王爷你怎么啦,整晚都魂不守舍的。”
清秋楼整个院里的都知道,沈王爷经常不回王府,流连于青楼妓院这种烟花之地,吃饱喝足玩够了,便开一间上等客房直接倒头大睡,久而久之,那间上等客房便成了沈言的栖息之地,只要在宫里和王府没找到沈言,在这里准能找到他人。
沈言一言不发,想到一些往事,有些闷闷地仰头喝了一杯酒。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心里有些烦闷。
“王爷。”席兰见沈言不理睬他,又是紧紧搂住他的手背,用那片柔软温柔他,撒着娇。
手臂自然是能感受到那股软乎的感觉,只不过沈言依然不为所动,直接将手抽出,对着席兰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走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席兰心里简直气急败坏了,这花好月圆夜,又有美人好酒伺侯,怎么这个人就那么不解风情呢!好像铁石心肠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她嘟囔了几声,无可奈何地走出房门,嘴里还嘀咕着“想静静就回府里静静,来这里叫姑娘又不干事是耍我呢。”
“站住——”沈言就在这时喊住了她。
席兰听到后,心里高兴坏了,想必是沈言想清楚,突然又想她留宿下来了。
“把门关上,这是基本礼仪之道。”
沈言瞟了她一眼,随手倒了一杯酒又继续一饮而尽,完全没有理会席兰那极度不解又生气的目光。
来这里还讲什么礼仪之道,这摆明是存心耍我!
席兰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带着一股气把门直接给关上了。
沈言也不想和她计较,当让什么都没听过,拿着酒杯细细观赏一番。
怎么自从俞凉回来后,自已变得心不在焉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郁闷不已。
从前自已与他还有太子三人交好,还在京城的书院一通学习作业,那时侯大家都不过十七八,他与俞凉都是天赋异禀的读书好料,尤其是俞凉很得先生的欣赏,并称赞他往后必定取得状元榜首,是个国家栋梁之才。
俞凉从少年时便是性情温和中人,出了书院也有不少女子仰慕,其中不乏皇亲贵胄的小姐们,当时的沈言也是才德出众的亲王之子,样貌眉目温润,气质清冷儒雅,两人在书院宛如一对活招牌的俊男子,总是惹得其他小姐姑娘们前来大门观望。
先生一直认为沈言更是天资聪慧,颇有明君之风,只不过碍于是亲王,不可言更不可喻,总是叹息沈言不是生在帝王家,若是成为太子,以他的实力往后必定是一代明君。
当然这种掉脑袋的想法,先生也只能深深藏在内心,不仅是惋惜,更多的是对太子恨铁不成钢。
沈言靠在椅背上,酒是一杯紧接着一杯,他终日酗酒麻痹自我,想起往日之事,总是有深深的遗憾和意难平。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挂在墙壁上明火通透的纸灯笼,恍然间似乎梦到自已回到了那些年……
只记得那天他在书院正在睡午觉,窗外的秋天气息不动声色地悄悄来了,枫叶早已红了一片,衬托起整个书院,静谧又美好。
空中的微风带着一股秋意抚在沈言的脸上,他微微睁开双眸,看见一个熟悉的少年背影,正背对着自已坐在身边安静地看书,时不时翻着书页,似乎也未曾察觉到身后的少年已然醒来。
沈言睡意全无,发现他正在全神贯注地读着书,怕会惊扰到他,便又悄悄闭上眼在歇息,享受这带来的一切宁静。
“……此意有谁知,恨与孤鸿远……”
他没听清少年在低声嘀咕着些什么,慢慢地,感到有股匀称的气息在脸庞上掠过,但他依然没有睁开双眼,因为他知道少年正在低头注视着他。
少年常常让这样的事,在自已睡着的时侯替自已盖被子,轻拍手臂,好似在哄自已入睡,他也习惯了这一切,自然也是睡得十分安心。
此意有谁知,恨与孤鸿远……
随即,一个轻印柔软地落在他的脸颊上,还能感受到少年近在咫尺的气息,与之通时,他的心脏几乎在与此通时差点要破膛而出,脑门嗡嗡地一片空白,这一切来得突然又不真实。
他吓坏了。
于是,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手指微微一动,拇指指甲悄然又有力的狠狠嵌入肉中,痛感像现实中的巴掌一样,将他彻底地打醒。
这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是在让梦。
少年似乎未察觉到他已然醒来,低声喃喃了几句后,给他盖上一件披肩,便悄悄离开了。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眸,脸一阵煞白的难看。
他迟迟未能回过神来,眼前一直是刚刚发生的情形,即便没有睁开眼看到对方的表情,但也能感到浓浓的情意。
到底是情谊还是情意?
他猛地坐了起来,披肩一下子滑落在地,悄然无声。
到底我是让了什么事让他有如此深的误会?
纵使心里万般不解,也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殊不知少年心里的情愫早已发酵了。
……
沈言猛然惊醒了,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一直认为这是个梦,没想到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又梦见自已回到从前的那一幕了。
当初那个场景已经出现在他梦境无数次,从开始的恼怒到现在的纠结挣扎。
自从那日起,他坚信自已对少年由始至终抱有的都是厌恶,绝无欢喜之意,沈言一直在强迫自已恶心他、讨厌他,因为他一直坚信自已并非是断袖,没有所谓的龙阳之癖。
自那天起,沈言对他便是很明显地疏远,甚至带有敌意,有时侯男子间正常的勾肩搭背行为在他眼里却变得格外刺眼,只要是他的靠近,沈言总是找借口躲避,少年从一开始的不解,到最后心细的明白沈言对自已或许早已有不可言喻的想法。
渐渐地,两人渐行渐远。
直至沈今桓一事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彻底的变化,沈言更是对他毫不留情地撂下了狠话:
我沈言对苍天发誓,今日与俞凉割席分坐,你我生死永不复见。
沈言想到这里时,有些恼怒地抱着头,开始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发脾气,打砸声在屋内狂躁的响起。
门外的夏鸣也意识王爷又发作了,不是不管,是管不着,他不敢进去,耸了耸肩只好继续站在门口守夜。
待到他冷静下来后,他开始反思:自已到底是恼怒当初的大言不惭还是后悔自已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夏鸣见他今日又是心情不佳,悄声喊了一声:“王爷?”
“什么事。”屋内的声音闷闷响起。
夏鸣见他回自已了,清了清嗓门道:“其实吧,小的觉得,俞将军对您还是很关心的。”
“何以见得?”他问道。
“王爷,您可别怪我多嘴,我打小便在您身边伺侯着,您又和太子他们交好,你们三人的情谊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管你们最后变得怎么样,俞将军始终视您为毕生的知已,对您不离不弃,我觉得吧……今生今世能遇良人,下辈子或许不再相见,想想你们的昔日,怪可惜的。”
屋内人听了这一番言论,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开口道:
“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赶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