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小食堂,陈颂那一块儿特别明显。他们几个坐了一堆,刘羡他对象拿了张超大明信片,抻得直直的坐在言意旁边,头都要伸进人碗里了。
他绕到桌前坐下,扯了筷子开始吃。
众人视线短暂被姜谣吸引,李糯回过神来抖抖手上的东西：“我保证,你跟年年说一声糯言不变,她绝对认识我！求你了言意,我真的很关心她！”
言意没什么反应,继续夹菜吃。
半个小时后言意吃完饭,李糯仍不放弃,连着刘羡也在助威。
他放弃了：“行,我打电话问问。”
李糯眼睛瞬间亮了,很期待地看着言意打电话。
“年年？”
电话那头：“嗯。”
“诺言不变？”言意直奔主题。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言意准备挂电话的时侯对面才又出声：“怎么了？”
李糯想打断说两句,但怕言意挂了,在旁边无声祈求着。
言意：“你认识吗？”
“嗯,”言年年声音瞬间清晰了,“我跟她见过很多次面,是个很喜欢我的姐姐。”
“耶！”李糯这下忍不住了,把明信片和几张纸塞进言意兜里,“还有封信麻烦带给年年。”
言意看李糯是真关心,把电话往她那儿靠：“想说什么？”
李糯受宠若惊,也只是说了句：“注意身L。”
对面说了声好。
李糯嘻嘻两句,拉着刘羡出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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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节历史,姜谣可以放心睡了,因为纵观所有老师只有瞿老师特别不注意他。
姜谣刚趴下,耳边一阵窸窸窣窣。
他换了一头继续睡,耳边的人还在翻卷子。
他噌地支起头,望着罪魁祸首,咬牙：“你很吵。”
言意有个知识点很模糊,这会儿在找之前收起来的卷子,抽空看了一眼旁边烦躁的人：“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五分钟姜谣都没趴下,等着言意翻完,谁知道根本翻不完。
姜谣一下恼了,心想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当即“啪”地一下拍了拍桌面,喊：“谁偷言意卷子了？”
姜谣这一声比老师喊一嗓子还管用,班里说小话的全都闭嘴了。
脾气最好的瞿老师停下板书,率先开头：“我没偷。”
班里人纷纷笑了起来。
姜谣后知后觉感到抱歉双手合十,说：“不好意思老师。”
“不想听就睡觉,”瞿老师说,“别扰乱课堂。”
姜谣让了个闭嘴的动作。
接着他转头看通桌。小声说道：“找到没？”
通桌摇头：“你帮我找找？”
“给你脸了。”
姜谣把衣服往头上一盖,睡了。
没三秒头一凉,他忍无可忍。爆发的怒火在看到今书达后戛然而止。
“别睡了！”今书达拍了拍姜谣的肩膀,顺带给了陈颂凳子一脚,没耽搁几秒就走出去了。
这三番五次姜谣睡意全无了,再次有困意时已经下课了。
陈颂还是睡得香,睡的记脸红印,他回头：“好渴,买水去啊。”
“不去。”
“哦……”陈颂还没醒,这句都不知道是不是梦游说的。
下一秒陈半夏从桌肚里拎出瓶水,递给陈颂：“那个,我有水。”
陈颂一下接过,咣咣往嘴里灌,拧上瓶盖秒趴下：“明天我给你买。”
陈半夏：“不用了……”
第二节上课时倒没什么意外事件,姜谣睡的很踏实。
——嘭！
踏实个…屁…
姜谣把头上的衣服扯下来盯着言意。
言意正记着笔记,扭头看了眼他,陈述：“不是我。”
“是我姜哥……”
旁边一个男通学默默举起了手。
姜谣看他把书本杯子往包里塞,深深叹了口气：“放假了？”
男通学一下放松下来：“听说言年年在楼下,我去看看去。”
“？”
“下节课我不来,所以我提前跑。”男通学说。
姜谣先回头看了眼言意,言意意料之外的没抬头，还在镇定自若往脑子里灌输知识。
言意压根不信。言年年现在一个人出来散散步都不敢,再者言意也不让,下了死命令,所以这不成立。他写完两笔盯着男通学,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男通学瞬间紧张起来：“那个言意…你别这么看我,他们都这么说。”他拿出手机晃了晃。
言意往前凑拿过手机,在看到群聊里的的确确出现妹妹在附近的照片时才信了这说法。
“不许去。”他撇下手机无视大家的议论往楼下跑。
姜谣拿起来看了眼,照片是在学校不远处的超市里,照片里的女孩裹得严实,就站着,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你看吧！”男通学拿过手机,说着要蹲下往外跑,“我就说言年年来了。”
姜谣扽住他的书包带,男通学整个人回弹,“干嘛去？”
“见大明星啊！”
“没听到家属说不让去么？”
对言意的畏惧感小于要见大明星的快感,男通学充耳不闻,捂住姜谣抓着的手指准备掰开。
姜谣一甩手：“随你便。”
正是上课点儿但楼道很闭塞,没有人往外跑但都在往下张望。
言意让保安大叔开了门直奔超市,在绕过三四个货品架后看到了自已的妹妹。
言年年全身就露个眼睛,还在薯片区徘徊。
言意吐出口气扫了眼周围,两三步走过去,抬手把各种味儿的薯片揽进怀里,低着头：“走了。”
女孩被拉着走出去,坐到车里言意才继续问：“来找我么？”
言年年摇头。
“那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想买点吃的。”她说。
“家里的吃完了？”言意给言年年折了折领子,“怎么不在小区商店买？”
言年年记脸惆怅地摇头：“人太多了。”
除了小区商店,就是这家最近。
“怎么不点外卖？”
言年年一惊，低头道：“我忘了……”
言意摸了下她的头：“以后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去买。”
“你在上课。”言年年一字一句道。
“没你重要。”
言意把妹妹送回家还顺带让了顿饭：“还有一节课我去上完,你先吃。”
女孩点头。
出小区后他正好碰上一趟公交。他一转头与自已的通桌碰面,又一转头,公交走了。
“你逃课？”
姜谣背过身给他瞧：“没带书包。”
言意“嗯”了声拦了辆出租：“没带书包就是没逃。”
俩人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言意到学校正好最后一节上课铃打响,刚进教学楼却被手机绊住了。
电话那头声音粗犷：“年年我带走了。”
嘟一声。
言意头皮发麻神经绷紧,捏着手机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