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写给陈放的诗 > 第8章 就算全天下男人都得病我也不会
在一阵朦胧的疼痛中醒来,我捂着胸口坐了好一会儿。
感觉到背后有人对我虎视眈眈,转过身,看到已经醒来状如炸毛狮子一样的陈放。
“我昨晚好像喝多了。”他自言自语,朝着我。
“嗯,是,还记得喝了多少吗?”我问。
“大概三瓶。”他挠着头发,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和陈放在一起,我经常会有一种错觉,我们还住在京郊北苑的那处地下室里,常年闭光,不见天日,冬天唯一的取暖设施就是彼此的身L和两床叠到一起的被子。
他无论什么时侯都气血鲜活,仿佛身L里流的不是人类的血。
“怎么没喝死你呢。”我骂他,就算是野兽的血,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下床的时侯,被人拎着衣服领子拽回去。
“你给我换的衣服?”
身后的人问,言语极具挑逗意味。
“不是我,难道是鬼吗?一身酒味,难闻死了。”我挣开他,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骨头真硬,就跟搁在北疆风沙里风吹雨淋的花岗岩一样。
“哎,看我。”他喊道。
一回头,他花岗岩一样硬的手指正对着他的老二。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他说。
看着那处很客观的巨物,我不由瞥了他一眼。
“狠厉害,你最厉害行了吧?”
懒得跟他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我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屁股刚抬起来,就被人从后面扑倒。
“你他么疯什么疯,大早上的。”
“也给我看看你的。”
陈放这个疯子,嘴里说着无赖下流的脏话,一只手已经探向了那个地方。
“你脑子给浆糊糊住了是吗?”我使出浑身解数给了他两拳。
他捂着自已的半边脸,木噔噔地看着我。
“你打我脸了。”他说。
“打了,怎么着,疼吗,不疼的话再来两拳。我还没打爽呢。”
我活动着自已打人的那只手,朝这只随时可能暴怒的雄狮发出警告。
“要爽也不是只有打人一种办法,还有其他的,要不要试试?”
他突然凑上前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吃春药了?”我推开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家伙就亢奋地不正常。现在再看他眼睛,眼底还布着熬夜酗酒之后的残骸,红血丝爬着皎白瞳孔,配上他的一身冷白皮,就像要喝人血的吸血鬼一样。
被他看得不自在,这次很用力地推了他。
“我警告你,再敢在我这里发浪,就报警抓你,你个死猥亵男。”
我骂骂咧咧进了浴室,浴室镜子里,映射出一双浪里浪气的眼睛。
艹,我把浴巾扔向宽大浴镜。
被陈放缠了一早上,实在精力不济。
问他什么时侯离开,谁知他说只要我不回去他就天天来。
看着他真诚回答的笑脸,我说你天天过来,你女朋友没有意见吗。
谁知他说分了。分了?尼玛又分了?从没见过像他这种谈恋爱比换衣服还勤的。
我觉得要好好跟他谈一下,一码归一码。我说陈放虽然我很通情你,但一码归一码,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很累,我不想再干了。
“你不想干没关系,我来干,你只要每天过去公司走一趟,露个面就行。”
他语气近乎讨好。
“陈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说。
我知道他有分离焦虑症,一但跟建立亲密关系的人分开就会焦虑,他现在已经在焦虑。
之所以年前从公司离开就是想让他提早有个准备,让他有个适应阶段。也就是所谓的戒断期,而我活着的这段日子就是他的戒断期。
所以我不能答应他的要求,我不想我走了之后他独自一个人还要这样很久。
我们俩人一起创业的时侯,刚开始很穷,穷到天天煮清水白菜,他的胃病就是那会儿落下的,我一直以为我比他好多了,但现在发现我才是最弱的那个。
最难熬的还不是挨饿,最难熬的是睡觉总被冻醒。因为冷,他用被子抱着我,他的骨头真硬,隔着棉被都硌的我肚子疼。他一边给我取暖,一边咬着牙说浪话,妈的,等发到了一定把鹅绒被铺在身子底下睡觉,买它十条,摞起来,我睡在最中间,用鹅绒被包起来,然后他再抱着我。
我拍他脑袋,蠢货,真有钱了谁还盖被子,暖气想开几度开几度,根本不用盖被子。
可是发达了,他床上却都是女人,他是真能搞,女人几乎没有断过。
我劝他去医院检查,回来的时侯神色晦暗。真以为自已一语成谶,不吉害人。
让贼心虚的我上前安慰,告诉他就算有事也没关系,我会陪他一起治疗的,我把能想象得到的所有的脏病都想到了,甚至脑子里都有了这个疯子真的长了一身肮脏大包流脓溃血的样子,就算那么恶心,我也从心里认了,我抱着他轻拍他后背,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
他在我怀里只安静了不到两分钟,然后就凶相毕露。
“蠢货,就算全天下男人都得病我也不会得。”
说着,他一把抓住我脑袋后面的头发,迫我仰起脖子。
然后一低头就咬了上去。
最后一瞥,是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