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霆宴回答,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看着赵霆宴,“莫非是因为沈婉?你知道我派人在嘉州暗杀沈婉?”
她已经落到这步田地,没了任何顾忌,只想要个答案,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赵霆宴眼神陡然充满了幽森的冷意,“你不该打她的主意。”
葛胜君闻言,下一刻却笑了,充满自嘲,“所以,我被人刺杀,身中无解之毒,甚至连赵晔翰在我府里中毒,全都是你所为?”
把话问出口,她不死心看向赵霆宴。
只要这些事情有一件事不是赵霆宴所为,她就有一丝希望说动赵霆宴帮她。
然而,回应她只有赵霆宴如同凛冽寒冬般的目光,还有眸底闪烁的杀机。
葛胜君彻底绝望了!
整个人摇晃了几下,然后就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还在山洞中救你性命,相反沈婉嫁入康王府才致使你坠马,她更是苛待你一年多!为什么你会为了帮她,要灭了镇北将军府?”
忽然间,她感觉浑身乏力,喉间有股腥甜冲了上来。
她连忙稳定情绪,把那口血压下。
赵霆宴无动于衷,眼中只有让人看不到尽头的冷意,“你几次帮我,无不是有利可图,从一开始接近便是想利用我,当我不知?你和葛老将军这些年坏事做尽,这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
葛胜君身子微僵,麻木的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异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已经难逃一死,你不必再编造谎言来侮辱我,侮辱镇北将军府。”
赵霆宴轻扯冷唇,周身的寒气却猛然间铺天盖地,“在北疆,两军对垒,你和葛老将军胜则大肆抢掠,草菅敌国百姓的性命,败则用跟你们意见不合的将领顶罪。北疆征战的这些年,死在你们父女手中的人数不胜数,真以为无人知晓?”
葛胜君心神巨震,整个人呆若木鸡,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霆宴。
她第一次听见赵霆宴跟她说这么多话,然而却是致命的控告!
“你怎么知......”她下意识开口,反应过来立刻打住,“你,你满口胡言,根本没有这种事。”
赵霆宴脊背笔直,浑身带着冷意,更带着一股摄人的威压,“大皇子手中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葛胜君彻底傻掉,“你竟然在帮大皇子?”
大皇子看似中庸,竟然一直在查她和父亲?
如果这些传出去,镇北将军府不仅要覆灭,还要背负千古骂名!
“你......”葛胜君刚要开口,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苍白的即便在阴暗的天牢里也看得一清二楚。
赵霆宴退后一步。
今日葛胜君落得这般境地,有他的推波助澜,也有大皇子的运筹帷幄。就算是没有他出手,大皇子也早就做好了打算,不论是葛胜君还是赵晔翰都不能全身而退。
葛胜君看着地上的黑色血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癫狂。
“哈哈哈!”她仰天长笑,感觉体内因毒发引起的痛感更剧烈了,这也让她笑的更加大声,更加疯狂。
沈婉说的没错,激动的情绪的确会加速毒发。
正笑着,她又一连几口黑血吐出,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趴在地上,没有力气笑出声,就无声的笑着,嘴巴大张,满脸狰狞。
看着地上那摊黑血,她眼中有不甘,有后悔,也有畅快。
至少,赵晔翰死了,她成功复仇,也算对得起重活一世。
嘴角那抹癫狂的笑如果刻在脸上一般,即便没了呼吸,那抹笑也好像定格在她脸上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看上去十分诡异。
赵霆宴看着眼前一幕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