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可以争宠,但谋害子嗣是大忌。
「我没有!」周今禾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大喊。
「来人,将证据取过来!」侯夫人握紧了椅子扶手。
很快,一个嬷嬷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举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扎针布偶,声音惊恐,「侯夫人,老奴在过来的路上,发现了这个!」
从我的角度,能看清侯夫人脸上的震怒。
「好一个周氏,心思如此歹毒,除了谋害子嗣,还行巫蛊之术!」侯夫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夫人,我冤枉!」周今禾浑身抖得几乎跪不稳。
侯夫人虽在气头上,但还是给了周今禾说话的机会,「周氏,那你说,你为何要动秦侧妃的羮汤?」
「你敢说,这布偶上的针线,不是出自你手?」
羮汤一事,周今禾说不出口。
当日,秦侧妃自知胎儿保不住,知道周今禾打我的事后,想借我之力,将滑胎一事的锅扣在周今禾头上。
我欣然同意。
秦侧妃告诉我,这羹汤与合欢花同服,有助孕之用。
我故意将此事透露给周今禾。
周今禾求子心切,自是不会放过。
旁人生的,哪有自己生的亲。
羹汤她肯定是动了。
至于周今禾有没有往里投毒,投了什么毒,那都由不得她了。
布偶上的针线,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周今禾的双面绣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但没人知道,我也会。
「夫人,我没有投毒,没有绣过这个!」周今禾的脸白如金纸。
周今禾来来回回只有这两句话,侯夫人大约是听烦了,有眼力见的嬷嬷立刻用一团破布塞到她嘴里。
「证据确凿还冥顽不灵,拖下去审,直到她承认为止!」侯夫人一锤定音。
我心里暗爽,面上还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周今禾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被她视为草芥的我,有朝一日会划得她鲜血淋漓。
周今禾呜呜叫喊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是她的妹妹,与谢临渊睡过,但明面上并不是定远侯的人,如何处理我是个问题。
我抖成筛子,侯夫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看向谢临渊,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谢临渊在看我。
我从进来后,再没有看过他一眼。
谢临渊没有出声。
「先送周小姐回院子,等雨停了,派人去请礼部侍郎夫妇过府再议,」侯夫人捏着眉心道。
我拿着油纸伞,沿着长廊走,数着时间,在快回院子的转角处,秦侧妃的人来支走身后的嬷嬷。
没错,秦侧妃答应助我离开王府。
冒着暴雨,我出了定远侯的角门。
我撒腿往周府的方向跑。
誓要将周府搅个天翻地覆,接出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