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知女莫若父,父皇说得不错。
我并不在意林蕴的态度,我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
很难说,当我看到沈锦堂的脸和林蕴的肚子同一瞬间出现时,我竟隐隐期待林蕴生的孩子可以跟沈锦堂长得像一点。
这样的话,一定也像极了萧铮。
我突然觉得,和沈锦堂和离也没有那么着急了。
可是父皇让我放下当年的事,这又怎么放得下呢?
我一辈子都放不下,父皇也应该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史书会记载这一切,让后人一起批判这个皇帝的昏庸...
怎么可以因为几句话的挑拨便让五万大军冤死?
五万大军啊,在战场上厮杀战死是他们的荣誉,不该死于朝堂的勾心斗角。
我永远记得那天朝堂的哗然,传到了后宫,传到了京城各地。
那时我期盼着萧铮从战场上回来,萧铮出征时同我说,此战若胜,便与我成婚。
可我没等到,那日父皇的奏折堆积如山,都是变相地批驳父皇擅自断了边疆粮草的决定。
最后父皇迫于压力封了萧铮一个无用的头衔。
可他忘了,萧家世代忠良,族中子弟皆入军营,萧铮的父亲为了击退匈奴,在萧铮十岁时便再也回不来。
萧铮是萧家最后一人,父皇此举寒了无数人的心。
京城的谴责声越来越大,父皇最后在朝堂上念了罪已诏,天家的颜面不复存在。
我觉得畅快,可我的心再无法跳动了。
我的少年将军留在了孤独的漠北,再无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