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北燕时,我被几位将士扔进刺骨的河里。他们说,我既然嫁到了北燕,就要像北燕的女子般骁勇。冬日的河水最能强健体魄。我像只小鸡似的被拎起,然后再被丢下。接着,我一头扎入刺骨的河水中,一伸手就能摸到一片一片的冰渣。大片带着冰碴的水灌入我口中,我滞住呼吸,嗓子眼就像无数根针在扎着。那漫长的两个时辰里,我有无数次想要直接死掉的冲动。可是该死的求生欲却不断在我脑海里环绕。直到抓住一个温热的胳膊时,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力。我被拖上了案。眼前湿漉漉的男人,是时宴的弟弟,时川。来不及说声感谢,我便晕倒在他怀里。再醒来时,我已经在温暖的帐篷里,身上盖着的,是他的貂绒大衣。而时川已经不见了。听闻时川是北燕南方地区的王爷之一,他不喜战乱,却一直在平定战乱的路上。为躲避几个兄弟间的领土斗争,很少来时宴这里露面。后来的日子里,我开始盼着能见时川一面。因为每次见他,他总会带给我热腾腾的油茶和烤的很香的羊腿。还有暖和的大衣。只是他每次来的时间都很短,短的让我来不及欣喜就又陷入绝望。有那么一瞬,我想抓住他的手,求他带我走。可是我不敢。我独自一人身在边塞,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我想活着。即便活的狗都不如,但我还是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