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都知道了。」
周楠一笑,转身将妹妹一把拽了进来,妹妹满脸是血,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猛地揪起她的头发,逼迫她仰头。「辛苦了,做得好。」又把她的脸摔到地上。
「轮到你了……」他转头看向我,一边笑一边走向我:「把它还给我。」
我吓得腿软,大声说:「你别过来,不然我摔烂它!我们两败俱伤!」
「摔啊,你摔啊!你懂什么,玉蝉没用的!」
我扬手就要把它砸了,他急得冲口而出:「别!」
「没用?」我冷笑,把玉蝉攥得更紧:「往后退!」
他一边退,一边绕到旁边的花瓶架子上:「好,冷静点,我们讲讲道理。」
「弄不死我就开始讲道理了?」我一边贴着墙壁往前走,一边说:「你跟阎罗王讲道理吧!」
「你走啊,走给我看看!」他被刺激了似的,突然大叫起来:「我养了你四年,又给你彩礼又给你三金,我只是想要你一条命而已,你为什么那么小气?」
咣!
他泄愤似的,将一个花瓶推倒在地上,瓷器骤然碎裂,露出了金蚕衣包裹的身体。
女人痛苦地在地上扭动。
我惊得大叫:「你干什么!」
他露出微笑,直接将一整个货架朝我砸过来。我及时躲了过去。
砰,货架轰然坠下,一地尘土飞扬。
地上都是挣扎着扭动的人。
我大口喘气,脚踝被人一把抓住,我低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救……救我。」
我尖叫出声,疯狂挣扎。
而周楠嘴角仿佛裂开似的,越咧越大。「宝宝,何必挣扎?反正也是要死的。」
我完全挣不开那女人的手,周楠冲了过来,我们扭打到一起。
无数回忆涌入。
妹妹给我递了一把刀,我立刻往身上狠狠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我惊喜地发现,四肢竟然逐渐恢复了力量,双脚落地,手臂舒展。
我拿走玉蝉,把它含入口中,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在混乱的记忆中,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低低呢喃。
「再来一次,我一定可以活下来!」
我骤然睁开眼,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玉蝉是唯一的解救之道。
玉蝉可以让人一次次重来。
只要我拿到了玉蝉,我还有翻盘的机会!
周楠一把夺走了玉蝉,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抓他。
争夺之间,只听见清脆的一声。
咣!玉蝉碎了。
我们都愣住了。
周楠怒极反笑:「你知道养一只玉蝉要多久吗?八十年!我儿子要再等下一个八十年!」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你有儿子?」
「你们这些年轻女孩,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他胸膛剧烈起伏,忽然猛冲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没关系,我会教你什么是奉献。」
我抓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往他脖子上狠狠一捅。他恶狠狠盯着我,我吓得松了手。
那碎片深深地扎在他脖子上,他竟然还笑,看也不看就把碎片拔了出来。
瞬间,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
他不是人!
我惊恐地转身要跑,被他一把抓住头发,往墙上撞。
我被他打得眼冒金星,最后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头发粘在脸上,只剩艰难的呼吸。
周楠轻微喘了口气,兴奋地说:「有点意思。」
他蹭掉了脸上的血,转头对妹妹交代:「把她拖回去,明天晚上,一切照旧。别让我丢面子。」
妹妹瘦骨嶙峋,而我比她胖太多了,她费了不少力气才把我扶了起来。
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她想帮我拨开头发的时候,我还是用最后的力气“呸”了她一口。
她仿佛想辩解什么,可依然无法说话,双手抓挠着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嗬!嗬!」
她从脸上沾了一点血,在地上拼了命写字。
我不看,她就抓过我的手,逼着我看。
我看到那地上的血字,几乎立刻愣住,猛地抬头看她。
她冲我拼命点头。
上面写的是——
「杀出去!」
她开始疯狂给我磕头,磕得咚咚响。
房间静默,只剩下磕头声和其他女人嘶哑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