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玄幻小说 > 我一个世子,你让我当厂公? > 第4章  山雨欲来
“这天子脑子有问题,老子不过是去了几趟青楼,碍着他了?”
“世子殿下慎言!”重明提醒道。
“唉不打紧,这吴南王府地牢,还能有他的耳朵不成?”
“此等傻逼昏君,该骂!”
一旁的重明也觉着蹊跷,数年来,她一直潜伏在陆惊蛰左右。
这纨绔世子每日除了去青楼,就是回王府三春院睡觉。
也就近几个月加了个打老婆。
倒是从未做过什么,结党谋逆,或是杀人防火的杀头之事。
“世子殿下,您可否想过,您一个堂堂吴南王府世子,以南厂的手段,会只用这两个业余的家伙?”
重明的话倒是提醒了陆惊蛰,虽说自己的前主不善武功,成日醉生梦死。
可毕竟是吴南王府的世子,身边又有重明护卫。
凭牡丹、芍药二人的本事,根本就是送死。
“你是说,南厂的雷诏寺,其实目的根本不在于杀我?”
重明点点头,不过至于那老太监究竟是何居心,她一个习武之人也不明白。
更不用说眼前这脑浆中都只有酒色的世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她眼前的,再不是曾经那个酒囊废物。
“此事重大,待小女先去禀报王爷。”
“且慢!”
陆惊蛰叫住了重明,他开始冷静思考。
穿越前,他熟读华夏历史。
即使目前他所在的是个从未听闻过的朝代,可许多权谋逻辑,都是相通的。
“重明,刚刚得知要杀我的是南厂厂公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殿下,您通过南厂直属,想到了是圣上要杀您。”重明回道。
“不错,那若是曾经的我,此时会做什么?”
重明思虑了片刻,倒也不难猜测。
“大概是将消息告诉王爷,然后卖惨换些银钱。”
陆惊蛰愣了愣,重明的回答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自己还要无耻。
“咳咳!那我若真如此,爹难免会对圣上起了疑心!”
“这是有人,存心挑拨爹与圣上的关系!”
重明瞥了陆惊蛰一眼,所谓酒囊饭袋毕竟是酒囊饭袋。
想法还是太过幼稚天真,也太小看自己的老爹了。
“世子殿下多虑了,以王爷的聪慧,应不至于如此。”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惊蛰当即反驳道。
“我爹与圣上虽是过命的交情,可他二人却已有十余载未曾见面。”
“期间吴南王府不断扩军之事,坊间早有非议,谣言吴南王有朝一日将谋反。”
“而此次刺杀世子事件,即便并未能挑拨他们,也会在王府以及坊间引起恐慌。”
“只是我不知...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陆惊蛰一番猜测,令重明有些愣神。
曾经那个草包一般的世子,今日却能因刺杀之事,推测得如此之深。
无论这番推测正确与否,这对于陆惊蛰而言,都是质的飞跃。
“那我们...”
陆惊蛰又思虑了一阵,这才对重明吩咐道:
“先按兵不动,这几日你去王府各处以及四周多加探视,看南厂那边还有没有别的手段出来。”
“是。”
重明走后,陆惊蛰一并放了牡丹与芍药。
两人依旧是满脸惶恐,她们确信刺杀世子是绝对的死罪。
只是不知这陆惊蛰究竟要如何折磨她们。
“世...世子...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芍药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陆惊蛰走上前,扬了扬手,芍药以为世子要打人,下意识地闪躲。
谁曾想,陆惊蛰只是扶正了她头上的簪子。
“走吧,回三春院去,夜已深了,伺候你们小姐休息。”
芍药与牡丹相视了一眼,觉着奇怪。
“世子殿下您...不杀我们?”
陆惊蛰见状不禁一笑,要想先瞒住被刺杀一事,这牡丹芍药,还真得先留着。
何况,他也不想让叶知秋难过。
“不杀,我三春院,外有神鸟重明,内有一叶知秋,这院子里嘛,怎又能少了牡丹芍药呢?”
“嗷对了,刚刚审讯时,重明在你们身体上都下了哨毒。”
“哨响即毒发,能使你们满面流脓,若是想活着,可别再有歪心思!”
说罢,陆惊蛰装腔作势地仰天大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他丝毫不担心那两人会是个隐患。
她们根本不是什么顶尖杀手,论心境,不过还是个普通姑娘。
尤其对秋儿,那是早有了主仆之情。
只是这漫漫长夜,他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散去了睡意。
不知不觉间,陆惊蛰一路散步到了仲夏院旁。
这是他的大哥,吴南王长子陆春分的住所。
与成日醉生梦死的他不同,大哥陆春分,能文能武。
手下,更统率着狂夏营一万铁骑。
是自凤陵国建国以来,第一个万人大营!
前些年镇压南蛮一战中,还曾立下战功,是大家心目中,绝对的下一任吴南王。
陆惊蛰不禁叹了口气,低声暗骂自己这身体的前主。
“看看你,再看看你大哥,都是一个爹生的,怎得你就这般没出息。”
咚!
忽然间,陆惊蛰感受到一股疼痛,好似有人踹了自己的屁股一脚。
转过身,只见一个高挑英武之人站在自己后方,威武的面容之上挂着笑。
“惊蛰,那红杏楼今夜并未关门,怎得,不吸引你了?”
此人正是大哥陆春分,有勇有谋,前途无限,对自己倒还是无比亲切。
“嗷,是大哥啊,今日诸事叨扰,没空去那烟柳之地了。”
陆春分不由得一挑眉,这话哪里像是从陆惊蛰口中说出来的。
若换作平日,红杏楼才是他的家。
许是这位手足兄弟,是真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放心,无论遇到何事,有大哥罩你,天色已晚,快快歇息吧!”
“诶,不过...”陆春分又叫住了陆惊蛰。
“怎么了大哥?还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近日尽量小心些,听说军中丢失了几件兵器战甲。”
陆惊蛰点了点头,随即向陆春分致了一礼,便继续向前走去。
谁知那陆春分又朝自己的屁股来了一脚。
“你这臭小子,装什么斯文!说,是不是红杏楼里哪个姑娘跑了,才令你如此烦忧?”
陆惊蛰刚想反驳,可又一想,大哥与爹是一个性子的人。
自己被刺杀之事,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他。
“啊...对!红杏楼中,有一歌姬,横看成岭侧成峰啊!甚得我心!可惜了!”
陆惊蛰装出一副十分不舍的模样,似乎很容易便骗过了陆春分。
“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是个色胚!”
“哦对了!上次你醉酒,便未来得及通知你,初十那日,圣上将下江南看望咱们爹,到时候你可得...”
“你说什么?!”
陆惊蛰打断了陆春分的话,一时间大惊失色。
“瞧把你吓的,圣上与咱们爹那可是生死兄弟,对咱来说,亦是家人,何需惊吓嘛。”
陆春分轻描淡写地说着,可他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正与这黄袍之人有关。
此时的陆惊蛰依旧惊魂未定,初十,便是两日之后。
这个节骨眼上南厂有意挑拨吴南王与天子的关系,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此次吴南王与天子的相聚,演变为一次凤陵国两大建国者的冲突。
而这背后的渔翁真正想要的,恐怕是这凤陵国的至高之位!
天子直属的南厂,要反!
想到此处,陆惊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