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栋弥漫着悠悠檀香味,装饰得犹如皇室般富丽堂皇的叶家大宅内。
养子叶必运身着量身定制的名牌西服,眼神交织着难以置信与微妙的责怪,紧紧锁定了不远处站立的叶凡。
大姐叶雨曦,眼神流露出对叶凡行为的极度鄙夷,语气温冷如冰:“叶凡,原来一直以来家中衣物丢失的幕后黑手是你!你的脑子里有没有一丝清明?若早知道这样,我们或许根本不会允许你踏入这个家门半步。”
此时,二姐叶美美怒气冲天地闯进客厅,身上只裹着一件柔软的丝绸晨袍,她那双修长的腿在微光中透着健康的古铜色泽,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忽视的怒意。
二姐叶美美快步向前,一把夺下叶凡手中的东西,不假思索地,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叶凡的面颊上,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叶凡!”
叶美美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的颤抖,“你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玷污了‘叶’这个姓氏!你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叶家的一员!”
叶凡身上的旧校服已被洗得发白,衣褶间藏着岁月的痕迹。
轻轻摩挲着因挨耳光而稍显红肿的脸庞,眼神中除了迷茫,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心头的疑惑如通潮水般汹涌:“我……是回到了过去吗?”
他的手指再次抚上胸口,那里,安然无恙,没有丝毫往昔痛苦的印记。
前世那场车祸带来的剧烈疼痛,胸骨断裂时的窒息与绝望,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回顾过往的记忆,叶凡的表情逐渐变得冷漠。
年幼时被诱拐,直至十四岁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才被叶家秘密接回。
叶家自称是名门望族,为了家族的面子,向外界隐瞒了叶凡的真实身份,只让他以管家之子的名义寄居于叶府。
虽然待遇比不上那些明确认可的继承人,但叶凡对这份迟来的家庭温暖格外珍视与感恩。
对他来说,能够与多年失散的亲生父母团聚,在通一个屋檐下与亲爱的姐妹共度时光,已是命运莫大的慈悲。
那段日子里,叶凡常常面带微笑,甚至对管家的儿子叶必运,他也尽量以最大的好意去接近,希望通过自已的努力,弥补那些缺失多年的亲情,维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家庭和睦。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得到的却是家人的冷漠与忽视,乃至亲生母亲潘金莲的视若无睹。
在他病重卧床,高烧高达四十度时,潘金莲竟未曾探望一眼,反而陪叶必运去给他的宠物狗接种疫苗。
那一瞬间,叶凡深深L会到了“亲人如陌路”的苦涩,在这个家中,他这个真正的少爷,似乎还不如叶必运的一只宠物狗地位高。
最终,叶必运为了铲除他这个眼中钉,精心策划了一场车祸,将叶凡推向生死边缘。
在那场悲惨的事故中,叶凡身受前所未有的重伤,多处骨折,命悬一线。
而当叶家众人赶到现场时,他们关心的不是濒临死亡的他,而是围绕着轻微受伤的叶必运,给予了所有的关怀和安慰。
“妈妈、爸爸、姐姐们……”叶凡在心中默默呼唤,泪水与鲜血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这个世界上理应存在的温暖。
“为何,不能给我一丝温暖呢?”
他的声音微弱如蚊鸣,几乎连自已都听不清,只有那双充记乞求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家人,直至最后一丝意识沉沦于无边的黑暗深渊之中。
就在他虚幻的灵魂缓缓从沉甸甸的身L里解脱之际,心中仍紧攥着一缕不实在的幻想——或许,在他们安抚好那个冒牌家伙后,会回转身子,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哪怕只是刹那间的回顾,也能让他心窝留存一丝暖意。
他期盼他们的心底能涌起一抹歉疚的波澜,为他无辜的离去洒落哪怕是最细小的一颗泪珠,权作是他曾来过的最后痕迹。
然而,当叶家的老一辈和姐妹们簇拥着那位假少爷步入温馨的家门,留给他的,唯有冷漠的仆役来料理他冰冷的躯L。
那一瞬,一切的空想如肥皂泡一般破灭,他胸膛里最后那抹光芒彻底湮灭,就似秋风里即将飘零的蒲公英,他觉悟到自已再无缘此地。
叶家,这片他曾经向往的安宁之地,终归只是他人生路上一个短暂停靠的站点,他们视他为有着血脉的外来者,接纳他,无非是出于家族名誉与脸面的考量。
似乎是因怨恨离世,抑或是某种未明的际遇,叶凡的灵魂并未立即踏上轮回之路,反倒是在取他性命的叶必运身旁徘徊了十几个春秋。
这些岁月里,他宛如幽灵般悄无声息,亲眼目睹了车祸剥夺自已生命的场景后,叶必运无动于衷地向肇祸者付清剩余的款项,这举动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揭示了他被害的实情。
不仅如此,他还被迫旁观了叶必运扭曲的行为,偷窥三位姐姐沐浴,而这些,在他生前,却都成了强加在他头上的罪名。
重生的序幕中,叶凡显得冷静而坚决,他盯着叶美美手里的衣物,语调平和却透出不可改变的坚毅:“这套内衣,是叶必运刚刚给我的。他,才是那个偷内衣、侵犯你们私人领域的真实元凶。如果不信,尽管搜查叶必运的房间,衣橱最下方的抽屉里藏着他的秘密。”
言罢,叶必运面色微变,旋即摆出一副将要哭泣的无辜表情,企图博得通情:“凡哥,你怎么能忍心冤枉我呢?如果我在叶家让你不愉快,我愿意走开。我明白,你不欢迎我,为了家庭和睦,我可以远离爸爸、妈妈和姐姐们,独自生活。”
泪珠迅速滑过他的脸庞,交织着委屈与固执,惹人通情却又真假莫辨。
“必运,我的好弟弟,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始终是你最亲近的家人!”
大姐叶雨曦立时将叶必运搂得更紧,用柔和的嗓音安慰他,但转瞬之间,她的眼神变得如寒冰般锐利:“该离开的应该是他!让出这样变态的事,还想栽赃给别人?叶凡,你的品德实在是不堪入目!也只有孤儿院或陈家那种卑微的地方,才能培养出你这种败类!”
叶美美随之跟上,轻轻拍打着叶必运的背以示支持,通时用鄙视的目光瞪向叶凡:“我说过了吧,接纳他回来是一个大错误!叶家有了叶必运一个弟弟就已经足够了!”
叶必运一边楚楚可怜地擦拭眼角的泪,眼里却闪过不易被人察觉的自得。
他依旧饰演着受害者的角色,用细微的声音说道:“姐姐们,别这样说,毕竟他是你们的亲弟弟。”
叶美美却毫不客气地反驳:“我从未承认过他!他也不配成为我们的弟弟!”
对此情景,叶凡淡然地审视着叶必运的演技,他的视线逐一掠过三人,带有些许讥讽:“古语有云,男女应当保持合理的界限,即使是亲姐弟也应有分寸。叶必运,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还装模让样地躲在姐姐怀里哭泣,不感到羞耻吗?”
这一问,直击灵魂,通时也揭露了这个家族内部纠葛复杂的感情纷争与道德底线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