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席琰舟才从北京回来。
商岁岁从落地窗看见席琰舟阴沉着脸,满脸不快地从车上下来。
门发出一声怪响。
商岁岁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席琰舟一把掐住了纤细的脖子。
席琰舟的眼神狠戾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商岁岁,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伤害林清绾!”
“可是你竟然害得她流产,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
商岁岁几乎无法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席琰舟脸上的恨意,那恨意像是毒蛇盘踞在她脖子上,随时要给她致命一击!
亲眼看见林清绾流产,她就已经预料到席琰舟不会放过她。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连句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恨不得直接将她杀了。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那些情谊,难道都是假的吗?
小锦看到这一幕,紧走几步上前,哭着拉住席琰舟的衣角:“医生说了,林小姐的孩子本来就有流产的迹象,和夫人没关系的啊!”
“夫人还怀着孕,经不起先生这样!”
席琰舟冷笑了一声:“那正好,就用这个孩子的命抵上清绾孩子的命!”
商岁岁鼻尖一酸,只听见心脏一寸寸支离破碎的声音。
爱没有用,再爱也没有用。
她太痛了,痛到要放弃了。
商岁岁被迫仰着头,惨白的灯光落在她眼里,不断渲染,模糊。
她闭上眼,感受着席琰舟掐住她脖子的手一寸寸用劲,连挣扎都不想了。
小锦索性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响头,泣不成声:“是林小姐突然发病要掐死夫人!”
“如果先生要怪,也是因为我,是我推的林小姐!求你饶了夫人,和她没有关系!”
“夫人她是你的妻子,还怀着孩子,你不能这样对她啊……”
商岁岁的意识逐渐飘远,他们结婚的时候,席琰舟也许下过誓言,会爱她一辈子。
可是怎么才七年,这句话就已经不作数了。
连外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可她深爱的这个人却好像将这一切都忘了。
商岁岁有一刹那想哭,可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样苦。
席琰舟忽然松开手,商岁岁跌倒在地,本能地大口呼吸。
“商岁岁,我看你怀着孩子,我不会动你,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离婚,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不配做我的妻子!”
席琰舟的声音比寒冰还要冰,扔下这句话就打算离开。
商岁岁狼狈地瘫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好像一切都变了。
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商岁岁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她的语气极轻,像是一片飘落的羽毛,她说:“席琰舟,我不想爱你了,你放过我吧。”
席琰舟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她,眼里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惊讶。
“我同意和你离婚。”
商岁岁声音平静而喑哑:“你和林清绾怎样我都不想管了,我只求你,让我走好不好,孩子我也不要了,我去打胎。”
席琰舟头一回这样认真的看她,试图在她眼中找到一点说谎的痕迹。
可她没有,她眼神执拗又倔强,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席琰舟怒极反笑:“这孩子是我席家的!你就算是死也要给我生下来!”
说完,他决绝离开,脚步匆匆,好像身后有人在追赶一样。
席琰舟竟然生出一丝愧疚不安,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那双眼睛。
商岁岁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无情地从眼角滑落。
小锦连忙上前要将她扶起来:“夫人,您快起来,地上凉,您还怀着孕!”
商岁岁满脸心疼地擦去小锦额头上的血。
“小锦,怎么办,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也不想在这继续待了……”